书房里,徐颂和众人商议到深夜才结束。,3+8?看?书¨网~ \已¢发?布¢最_新~章.节*
在场的都是他带来的心腹,有早就安插进辽山的暗桩,也有他进山之后培植的爪牙,今日质疑姜渔随意进出书房的胡髭汉,就是其中最得力的前锋陈轲。
此人是徐家老侯爷留给徐颂的得力干将,按理说是徐颂的长辈。
此刻他落在最后面,等到其他人都走了,才随着徐颂的脚步出了书房。
“小侯爷,陈叔我倚老卖老,有件事想问您一下。”
徐颂翩翩抬袖,示意陈轲走在前面,“陈叔请讲。”
“我最近听到了一些风声,说你有意要在事成之后,娶了那女奴?”
徐颂抬眼,斜长的凤眸在鸦青色的眼睫笼罩之下看不清神色,最终失笑一声。
“小六这个漏嘴的,这种小事也惊动您。”
陈轲顿时皱起了眉,“您别怪小六多嘴,您对那女奴有多喜爱,不用小六说,我们其他人也看得出来。
您年少气盛,便是宠幸个女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要带回侯府,还要娶她,这就要慎重了。
昨日你们去见梁大学士,是不是也带了这个女奴?”
徐颂无奈,“是带了,但是我们谈事情都避着她的,陈叔不必担心,我还没有色令智昏到那个地步。”
陈轲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显然还是不满意。a?精.?#武¢$?小&说?网]x *`[首?$发%
“哼,没到那个地步,也差不多了,今日那女奴明显就是别有用心,进来探听的,你为她遮掩,别以为老夫看不出来!
你小子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徐颂一噎,无奈地摸了摸喉结,说话声音便有些理亏。
“陈叔,她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罢了,我看的紧,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您就别担心了。”
“翻不出什么浪花?你可知,事情成败往往就在这些细节上!
你若是非留她不可,这些日子就给她下禁令,找两个人去门口看着,等事情结束再放她出来,若不然,就不要留了!”
徐颂有些为难,袅袅有多害怕被拘着他是知道的。
当日自己要升她为夫人,问她想要什么,她第一时间没有求别的,只求了可以在山寨中随意走动的权力。
这些日子和寨中很多人都相处的很好,经常去厨房和那些厨娘聊天说笑,每日都会亲自做些汤品甜糕给自己带回来。
他不忍心再将她拘回去。
“这......寨中己经都换上了咱们的人,实在不必......”
“哼。”陈轲不服气地吹了吹胡子,“就知道你要这么说,还说不偏心?”
徐颂心虚哑然。¢1¢5!8?t+x`t*.-c?o¢m¨
陈轲压低声音,语气更加严肃,“这个时节有多关键,你难道不清楚吗?昨日梁大人告知你的消息,你难道忘了吗?
如今,寨中表面上看着都被我们掌控了,可那位安插进来的人还没找到呢!”
说到这里,陈轲伸手在徐颂的肩头用力一拍,警告意味十足。
“你若是非要留她也可,她必须得过了我一道试验,她若能过,我陈轲以后什么话都不说!”
“什么试验?”
徐颂愕然,“陈叔你可别瞎来,袅袅是可信的,我曾试过她,你若是瞎来,我可不许。”
“哼。”
陈轲一甩袖子,不说什么,斜了徐颂一眼便大步朝前走去。
徒留徐颂一人焦头烂额。
“小六!”
他无奈叫了人来,“你找人看着陈叔,别让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来。”
小六点点头,满口答应下来。
......
隔了一层院子,就是姜渔所居的侧房,这一夜徐颂没有回来。
第二夜首到夜深,还是没人回来。
昨夜便辗转反侧,今夜她干脆睡不着了。
想起昨夜书房中发生的事情,姜渔首觉这寨子中有一种山雨欲来之前的安静,似乎这几日就要发生什么事了。
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到底要发生什么。
这夜过半,院子外闹哄哄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她听到隔壁书房的院子有人进去禀报,不久徐颂便跟着出去了。
小院重新回归寂静。
姜渔从床上起身,披了外衣,轻手轻脚出了侧院,来到侧门探头探脑地看了看,确定书房的院
子的确是没人了,才走了进去。
这间书房姜渔平日里也可以进的,但都是在徐颂在的时候,想来也是因为姜渔的知情识趣,所以徐颂一向对她不设防,书房门外并无人把守,只是在院外才有人守门。
门果然是拴着的,但是难不倒她,她从袖口拿出妆奁中带出来的簪子。
簪子的一头己经被她折弯,伸进锁孔,轻而易举就将门开了。
姜渔循着记忆中的位置来到书房内室徐颂的桌案前,上面杂七杂八放着很多奏报和行军布阵图。
姜渔快速地翻看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重要的信息,都是汇报一些辽山辖区的近况,这些山寨中的人都知道,不是秘密。
就没有什么......“上头”的信息吗?
她环视一周,在桌角发现一个精致的小匣子,上面的镂空雕花木艺甚是精致,并不像是辽山这种匪窝里的东西。
这东西姜渔从前没见过。
匣子己经被人打开了,倒免了姜渔撬锁,她从里面抽出一封被起掉火漆的信,定睛一看,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
“三日后子时,举火为号。”
姜渔举着这页小纸,却觉得它重若千斤。
时间好像过了好久,久到姜渔只听得到胸口咚咚的心跳声,久到她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不自觉地发抖。
卫鸣确实是要造反了。
勾结外人一起。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首到坐在妆台前,神思才稍稍归位。
之前只是怀疑,可真当证据摆在面前,还是那么难以置信。
她攥紧手帕,死死摁在胸口,似乎是要缓解一瞬间莫名的心痛。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卫鸣是山匪,不管他外表如何温润守礼,可靠持重,可他依旧是个杀人不眨眼,野心勃勃的匪徒。
姜渔一朝沦落匪窝,的确是凭借他的照拂得以活了下来,但那也是自己曲意逢迎,与他无媒苟合换来的。
他在凉州有家有室,若是事成,肯定要将妻妾子女接过来,而自己名义上是辽山二当家的夫人,可到那个时候,自己怕是连个寻常人家的贱妾都不如。
姜渔握着手帕的指尖逐渐发白,嘴唇也被自己咬出了一道血痕。
为今之计,走为上计。
回笼思绪,姜渔从袖口掏出刚才那支撬门锁的簪子,准备放回妆奁。
却突然发现,自己走之前合的好好的妆奁,其中一个格子却大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