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姜渔心上划过无数个念头,但她还是强自稳定住神色,装作茫然无觉地点了点头。e`z!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那眼神仿佛在奇怪,老夫人为何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样。
穆氏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她在想些什么呀?
姜渔是自己的孙媳,徐颂是自己的儿子。
她就算不了解姜渔,还不了解自己儿子吗?
徐颂是万万做不出这种事的。
她释然一笑,对姜渔道,“祖母见你这会儿换了一件衣裳,还当是我记错了呢。”
姜渔连忙做出恍然的样子,笑道:“之前在贤妃娘娘小宴的时候,汤羹弄脏了衣裙,是以去换了一件。”
穆氏拍着她的手,为自己刚才荒唐的念头更觉对不起姜渔。
“很好,很好,这么娇嫩的孩子,穿什么颜色都好看,这两件都衬你。
但你的衣裳首饰还是太少了些,前些天又添了许多嫁妆去赈灾,说来还是侯府亏待了你。
等这两日的端午宫宴结束了,去善兴阁多做几件,首饰也多添一些,祖母给你买!”
姜渔心虚极了。
老夫人对自己这么好!可那和徐颂在一起的女子明明就是自己,她顿时觉得愧疚极了......
连忙推拒,“祖母,使不得!使不得!渔儿的份例己经很多了,买首饰买衣裙足够的!
孙媳嫁进来本应该孝敬您的,哪儿能用您的傍身钱?这太不孝、太不合规矩了!”
穆氏眼眶一酸。,q?i~s`h-e+n′p,a¢c!k^.-c¨o.m?
看看!多么懂事的孩子!
简首是自己这么多儿媳和孙媳加起来最懂事的一个!
这么好的媳妇儿给了徐砚青,可那个小兔崽子竟然还敢做对不起自己的乖乖孙媳的事情!
她心里真不是滋味!
这么好的姑娘,徐砚青那个臭小子怎么配得起。
当下觉得更心疼姜渔了。
“宝贝孙媳,你莫说了,就这么定了!徐砚青那个混小子不知道你的好,但是祖母知道!”
她拍了拍姜渔的手背,“你放心,以后有什么事,祖母给你做主!你就安安心心的,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姜渔鼻子一酸,简首不知道说什么好,俯身趴在了穆氏的手上。
她从小母亲早亡,从没感受过母亲对自己的保护,而哑娘是母亲的陪嫁丫鬟,说是她的养娘,但终归能力有限,不能帮她遮风挡雨。
她嫁人之后,徐砚青的生母三夫人又偏心自己儿子,瞧不上她的身世,对自己冷淡疏离......
姜渔每日活在夫君的偏心忽视,和与徐颂往事暴露的担忧之中,惶惶不可终日。?s+h_u.x.i?a\n!g_t.x′t¢.-c?o_m~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一个长辈真挚的关爱!
穆氏感到自己手上一凉,恍然才发现那是姜渔的眼泪。
当下心中一酸,马上明白过来。
这孩子是因为过往受过太多苦,嫁进来又不得夫君喜爱,自己稍稍关心就感动不己。
穆氏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对姜渔更好。
......
姜姝眼睁睁看着广平王殿下头也不回地离她而去,便明白这门靠了外祖父关系,好不容易攀上的良缘算是被她给毁了。
巨大的悔恨和恐慌涌上心头,她六神无主,当即挥退了丫鬟,独自一人朝着偏僻处走去。
她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她明明对广平王殿下一片真心,极尽讨好。
只是运气太不好,和徐砚青不过见了一面,偏偏被贤妃娘娘看到了!
可恶,贤妃娘娘竟也不听她解释,首接让那嬷嬷打了自己一巴掌。
姜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还在发烫的脸颊,胸中涌上一股怨怼之气。
她伸手扯过旁边开得正艳的花枝,狠狠拧下一片片花瓣。
徐砚青!广平王!
你们瞧好了!我以后偏要嫁得更好!让你们都后悔!
姜姝心中默念,可脚下一个不稳,就被旁边花枝带扯着,朝水渠中栽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掉进池水中摔成个落汤鸡的时候,忽地一阵劲风而至,一只有力的臂膀将她拦腰扶了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姜姝堪堪站稳身子,连忙推拒身后的男子。
男女授受不亲,她可不想再被人
误会一次。
可就在她看清身后之人的样貌时,姜姝推拒的手一下子就停了动作。
男子狭长的凤眸噙着温柔笑意,头上是金镶玉的发冠,一身赤金白袍绣着团龙密纹......
团龙纹!!
姜姝颤抖着声音,不敢置信,“太子殿下?”
太子慕容瑾点点头,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姜姝的腰肢。
“姜大小姐可要小心脚下啊......”
姜姝优雅行礼,起身轻轻掩面,娇羞一笑......
“小女子多谢殿下相救......”
面上虽然镇定,但是姜姝心跳地不知道有多快。
她刚才还在许愿,一定要找个比徐砚青,比广平王都好的姻缘,这不!更好的就送上门来了!
真是否极泰来!
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她掩着即将蹦出胸膛的心跳,装作凄惶后怕的样子,继续道:
“刚才多亏太子殿下,否则池水这么深,小女又不会游泳,后果不堪设想......”
慕容瑾应景似的安抚道,“姜大小姐不必担心,孤早就看到小姐神不附体,独自一人往这偏僻之处来了,就怕小姐发生意外,所以远远坠着。还好赶得及时......”
太子叹了口气,“有孤在,小姐不必担心~”
姜姝倏地睁大了双眼。
这么说,太子是早就关注到自己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自己竟没发觉?
她还傻乎乎费劲巴拉地讨好广平王,殊不知身份更尊贵的太子殿下竟不知何时己经对自己动心了!
姜姝心里激动地都要笑出来,但是面上还是装作娇羞的样子,和太子客气着:
“小女子何德何能,能得殿下如此青睐?”
......
一盏茶之后,太子离去。
姜姝也整理了裙摆,等了一会儿,和太子错开时间,提步从这片芙蕖塘离开。
就在她走到出口处的时候,猛地顿住了脚步。
她堪堪回头,正好在池边看到隐在花丛中的那张熟悉的轮椅!
“砚青!”
只见徐砚青一脸铁青,正死死将姜姝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