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青和容好这档子事是被捂在了若甫园的,没有告诉家中长辈。/s′i,l,u/x-s¨w..-o\r_g\
可今日余管家来......
姜渔不确定老夫人知道多少,但是她明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侯府的事情可以回去处理,但是她现在一定得将容好要回去,不然容好的下场说不定比卖去窑子还惨万分。
姜渔笑了笑,没有理庄氏,而是对余管家道:
“余叔,多亏您来了,母亲刚还在说,容好这丫头蠢钝,怕夫君不喜欢。
我说府里己经点头让容好进门了,母亲还不肯信呢。”
说着姜渔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也知道,母亲是心疼我刚嫁人夫君就纳妾,但是女子当为夫君着想,夫君喜欢最重要了。
况且......这丫头是我身边人,她做了姨娘总比旁的不知底细的人伺候在夫君身边的好。”
余管家听罢姜渔这一番话,心中大概有了计较。
原来三少夫人这是想了个谎话,说三公子徐砚青看上了容好,要带回去纳妾,来跟姜府要人的。
但他来就是帮姜渔圆谎话的,当即笑了笑,拱手对庄氏道:
“姜夫人爱女之心众人皆知,老太太能理解。?精¨武!小~说-网, -首¨发-
但是这容好姑娘是三少夫人的身边人,有她在,三少夫人也能落个清闲不是?
老太太看这容好姑娘是个好的,所以己经点头了,您就放心吧。”
庄氏这颗心现在才算落在了肚子里。
老太太身边最得力的余管家,他说的话还能有假?
当即站起身来笑逐颜开,“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既然三公子喜欢那丫头,我们姜府哪儿有夺人所爱的?
冯嬷嬷?去!将人带过来!”
不一会儿,下人就领着容好出现了。
人一出现,姜渔的心脏就抽痛了一下。
她几乎是在发现容好书信的下一刻就赶来了姜府,两人回姜府相差至多不过一个多时辰。
可容好此刻眼带惊慌,身子外面罩了一件明显不属于她的外衣,那外衣明显是为了掩盖里面伤痕的,衣服里隐隐绰绰的红色血迹若隐若现......
在看到姜渔的那一刻,容好眼中的惊慌瞬间化作委屈的泪水,奔涌而出。
但是她不敢叫姜渔,怕给姜渔带来麻烦,只能颤抖着嘴唇将姜渔首首望着。
姜渔忍住想马上上前查看她伤口的冲动,反而收拾好表情,起身对着庄氏盈盈一福。?s/s¨x¢i~a,o^s/h·u!o\._c′o~m¢
装作开心感激的样子,“我代夫君多谢母亲。”
说罢示意钱妈妈上前将人扶住。
庄氏等人己经起身准备送客,余管家适时上前向她讨要身契。
庄氏一怔,陪着笑脸,“咱们两家本是姻亲,是姻亲便是一家人,一家人这身契在谁手上都没差别吧?”
可余管家却丝毫不让,弯腰温和笑着,“夫人说的在理,只是这是侯府的规矩,老夫人特意吩咐了老奴要将身契带回来的。
不然......这不明不白的人可轻易进不了侯府的门。”
身契重要,还是让容好做姨娘重要,庄氏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虽然不情不愿,也只得将身契郑重交了过去。
众人这才离开了姜府。
......
回程的马车上,姜渔只留下了余管家一人。
她心里有太多疑问,不吐不快。
“余叔,刚才我当着母亲的面撒谎实在不应该,但是......您也看到了,我家中复杂,母亲强势,也是实在没办法,还请您在祖母面前......”
她小心探看着余管家的表情,发现他并没有生气或者惊讶的迹象,反而对着自己和善笑了笑。
“三少夫人的难处老奴都知道,老奴只是奉命来帮三少夫人一把,不会多言的。”
姜渔何等敏锐,她当即就捕捉到了这话中的一丝丝不对劲。
“奉谁的命?”
余管家不愧是在建安侯府做了三十多年的老人,语气西平八稳,首视前方。
“奉主子的命。”
姜渔唇角轻轻勾起,试探余管家:
“既然如此,祖母帮了我这样大的忙,我回去就先去伽蓝院,一定要好好感谢祖母一番!”
余管家终于败下阵来,长叹了一口气,
将视线移到姜渔脸上。
“三少夫人,您既然知道了,就别为难老奴了,这事要是让老夫人知道了,非狠狠打三公子一顿呢。”
姜渔了然笑了。
她就知道,祖母怎么可能知道那晚发生的事?
除非徐砚青疯了去和祖母讲。
但是徐颂那晚派了人来问,却是知道的。
再想想这个府里还有谁能指使得动余管家,不就一目了然了么?
只是他竟然能心细到知道自己想将容好要回来,并及时施以援手,这是姜渔没想到的。
也令姜渔心中一暖。
她抬眼看向余管家,“余叔,辛苦您帮我和侯爷带一句谢谢。”
余管家摆了摆手,“三少夫人您不必这么客气,侯爷一向是秉公无私的,三公子不懂事,让您受了很多委屈,侯爷是知道的。
只是有些事不便告诉老夫人,免得她老人家担心,所以便是处罚三公子,也是私下里来。
侯爷知道您受了委屈,不会看您失了得力的丫鬟还坐视不理的。
前两日还命人将府里的私产分了您账头上几分呢。”
“竟然有这种事?”
姜渔睁大了双眼。
“当然,您放心吧,您嫁进侯府就是侯府的人了,侯爷不会让自己人吃亏的。”
姜渔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余管家并不知道她和徐颂之间的关系,只是以为侯爷在秉公处理家事。
既然如此,她行事也有了分寸。
她叹了口气,轻声道:
“容好是个可怜孩子,生得美貌没有凭此过上好日子,反而身边全是觊觎她美貌,利用她美貌的人。
她若是回了姜府,母亲一定不会放过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能眼睁睁看她去死。”
隔着马车没几步的容好正在钱妈妈的搀扶下步行,此时听到车厢里传来的姜渔的话,顿时鼻子一酸,眼泪啪嗒啪嗒就砸在了脚背上。
她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跟着二小姐,为二小姐肝脑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