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再说门外的林语兰,将人赶离了院子十丈远,才放心地过去听墙角。?j!i.n-g?w+u\x¢s-.^c′o′m/

自家婆母郭氏一首瞧不上三叔母华氏,说她小吏之女,心胸狭隘。

林氏也有同感,所以很担心姜渔。

听说,当初三叔母华氏的父亲,也就是那个小吏,曾在多年前救过祖父的性命,所以祖父为了感激华家的恩情,才为三叔说了这门亲事。

婚后二人聚少离多,没多久就发生了晟门关的事情,华氏就这么在侯府一待十多年了。

林语兰靠在门缝处,听着门内一首传来的华氏的怒吼,吓得小心肝乱颤。

她从前以为三叔母只是心眼小,没想到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的本事也这样大。

好凶!

听了许多不该听的秘密,林语兰的小心脏蹦蹦跳。

三弟闯下大祸?什么大祸?

小叔和祖母要让三弟和姜渔和离?为什么?姜渔那么好!

更重要的是三叔母,她现在就要休了姜渔!

林语兰从门缝上抽走耳朵,急得团团转。

她和姜渔相处地好,并不想让姜渔被休呀!

这世道,女子若是被休弃,一定会遭人闲话,以后再也不能议亲了!

姜渔还这么年轻......

“怎么办?怎么办?”林语兰一边踱步一边嘟囔。u天′\禧?$¥小/`:说u网?# `已±?发¢布3最?新?章£&节d#

“二少夫人,咱们要不要去搬救兵?”

丫鬟看出自家主子的担心,建议道。

“搬救兵?”

林语兰眉梢一挑。

这府里只有两个人能管得住华氏,一个祖母现在躺在病床上,另一个就是小叔侯爷了。

“祖母不行,小叔侯爷......现在......应该在卫所,可是他能为了这么芝麻绿豆大点儿的妇人之争回来吗?”

丫鬟劝道,“能不能的,咱们得试试才知道呀。

况且侯爷既然说了让三公子和三少夫人和离,而不是休妻。

那必定是考虑过,三公子有错在先,若是被三夫人闹得今日就写了休书,事情就不可挽回啦。”

林语兰点点头,休妻和和离不一样。

和离还要双方族老到场,写了放妻书,双方签字按手印,最后拿去官府画红的。

可是休妻却可以由男方一张休书就解决了的。

若是徐砚青脑子和三叔母一样混账,今日就写了休书,便是祖母醒来,小叔回来,一切也都晚了!

“套车!”

林语兰大手一挥,“我现在就去卫所找小叔!”

......

和华氏对峙的姜渔心里也没有底。_d.i.n/g.d`i-a_n/s¢h!u.k¨u\.?c.o/m?

华氏如今在气头上,若是她真要拼了得罪老夫人和徐颂,也要现在就休了自己,自己也没有办法。

“孝”之一字在头顶上压着,华氏现在还是自己的婆母,她没办法做出忤逆婆母的事情。

姜渔只得恭敬再行一礼,“婆母,若事情真闹到休妻那一步,姜渔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去官府论个是非长短的。

夫君和太子良媛弄出这样大的事情来,您也不愿意这种丑事被对簿公堂吧?

何不和和气气,咱们坐下来商议。

您和儿媳说一说,您今日来闹这一场,不会只是想出口气,将儿媳休了吧?”

华氏终于舒了一口气,稍稍放松下来。

刚才若姜渔继续那样刚下去,她还在想该怎样收场呢!

她来的目的当然不在于休妻。

她看姜渔不顺眼是真,想吓唬吓唬她也是真。

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她儿子徐砚青的事才是要紧。

她回头瞥了一眼刚从外面回来的贴身嬷嬷,看到嬷嬷给她点了点头,终于放下心来。

“我今日也不是来为难你的,你不是个能和我儿同甘共苦的,我也不拘着你。

早些离了你,以我儿的本事,往后定能娶到更好的名门贵女!”

华氏“哼”了一声,在石桌旁坐下,继续道,

“只是你这人实在可恶!上次你挣了品香斋的分红,明明答应了要孝敬婆母的,可是钱一到手就没了下文,可见是个不孝顺的!”

姜渔被她的话惊得瞪大了双眼,对华氏这种颠倒黑白的能力感到拜服。

自己压根没有答应她。

到了她的口中,当初的“借”都变成“答应要孝敬她”了。

不过,她这个反应,也证明她今日来的确另有目的,说什么要休妻,不过是吓唬自己,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华氏继续道,“此事耽误我良多,现在账翻账,要堆到两千两才能解决,你说罢,此事怎么办?!”

姜渔张口结舌。

原来华氏搞这么一出,就是为了威胁自己拿钱?

她儿子现在搞大了太子良媛的肚子,脑袋还悬在裤腰带上,她却趁这个节骨眼来向自己要钱?

她的生意到底亏损到什么程度了?

上次她找自己要钱,徐颂让自己只管拖着她,不理她便罢。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华氏都没有再找自己,姜渔还以为事情解决了。

没想到两个月过去了,华氏竟然狮子大张口,开始要两千两了。

“两千两!!母亲,您不然把我卖了吧~”姜渔可怜巴巴道。

三春晓刚营业不久,她大把钱都拿去垫资进货,赁铺子和装修,现在才刚刚开始盈利。

哪来去找两千两?

见她那副一下子蔫头耷脑的样子,华氏心跳一滞。

自己说多了?

她怕姜渔承担不了给自己摆烂,赶忙找补道,“一千,一千五百两也可以,我便紧一紧。

但是,你若是不帮我这个忙,今日我便写休书!”

便是一千五百两姜渔也没有呀。

可是华氏那个架势,分明是咬死了自己。

放妻书己经在手,就等徐姜两府点个头,去官府盖个印戳了。

姜渔并不想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她盘算了一下自己的钱包,想来只能缩减三春晓扩产的钱了。

再去钱庄贷一些,等盈利了还回去。

能清清白白从侯府脱离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姜渔抿了抿唇,正要点头,大门哐啷一声被人推开了。

门外阴影处高大的人影笔首而立,微风拂过他的衣角,玄色锦衣翻出织金雪浪来。

徐颂还穿着上值的官服,手背在身后,正一脸阴沉地看向华氏。

骁骑卫的人哗啦啦从两侧进了院子,一个个身高八尺的男儿分立两侧,把院子里的仆妇们吓得不轻。

要知道,侯爷可是很少带骁骑卫进府的。

华氏早在看到徐颂的时候,就脖子一缩,气势矮了下去,此刻更是颤巍巍起身。

“五,五弟,你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