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槊哥哥!”
姜渔打断了他,抬眸看向杨槊,眼中笑意温柔但不达眼底。′w^a~n!g`l′i\s.o′n¢g\.+c·o^m·
“今日盼儿叫我出来,我本以为是旧友相聚,所以欣然应邀,并没有想其他。
渔儿己经历经婚姻之苦,今后只想守着哑娘度日,并无其他打算,所以......”
杨槊眸子里的光芒一下子就暗了下去。
他哆嗦着唇角,还想继续为自己争取,“渔妹妹,我知道,我知道你很难这么快做决定。
是我,是我太着急了!我怕这次错过你,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所以冒昧了。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思考,我......”
正在这时,门外有跑堂敲响了包间的房门。
跑堂得了应允后探进一个头来,“请问您是姜二小姐吗?”
姜渔点点头。
“问姜二小姐安。”那跑堂的进来拱了拱手,“只是您家刚来人了,让咱们上来给您报个信,说家中哑娘不太好,让您回去一趟。”
姜渔噌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慌忙和杨槊道别:
“杨槊哥哥,有什么话我们下次再说!”
便匆匆离开了。
......
肆福楼不远处的马车上,徐颂从车帘后紧紧盯着那入口,看人从楼里匆匆忙忙出来了,才松了一口气。,兰¨兰*文.学_ ^追-最*新,章`节¢
玄同小心翼翼问道:“主子,咱们这么骗夫人,能行吗?”
徐颂挑了挑眉,“等她回去,就会发现这不算是骗她。”
的确,姜渔回了城北大宅,就发现哑娘确实没之前有精神了,人昏昏沉沉睡着。
伺候的丫鬟说,入了金草花的汤药己经断了三天了,昨日托了辽王的人去寻,还是没有寻到。
整个平江县乃至辽州城的金草花都被人一扫而空了。
姜渔皱紧了眉头,看向一旁早被人请来的单大夫。
“单大夫,就没什么别的药可以代替金草花吗?不过就断了三天药,哑娘何至于就这样衰弱了?”
单大夫摇了摇头,“渔儿,早些哑娘不让我多说,但你该知道的,她这么多年辛苦劳作供养你长大,身子早就亏空了。
上次你失踪,她,她更是损了心神。你嫁去京城虽然报喜不报忧,但是她心里清楚,你过得并不容易。
她己是强弩之末了,每日活着是病痛加身,呼吸都痛苦,不过是惦记着你还没能有个好归宿,所以硬撑着罢了。
如今,她全靠这金草花吊着命,有,不过是多活个两三年,没有,就是这半年的光景了。!y¢o,u,p\i+n^b.o+o^k?.?c~o,m/”
单大夫长叹一声,“唉,这次也许是天意,你不如......便就此罢手吧。”
“不!!”
姜渔猛地起身,泪水奔涌而出,“我才不要罢手!肯定还有办法让哑娘活下去!
就算这辽州没有金草花,附近的州县总会有吧?我不信找不到!”
说着姜渔起身离开了暖阁,朝外走去。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去和廖振东借一匹快马,今夜她就出发,去附近的州县买金草花!
人刚走到月亮门,迎面就撞上一个熟悉的胸膛。
徐颂将人扶了,视线下移,对上姜渔盛满焦急的眸子,认真安抚她:
“我昨日己经派人出城去找了,你不必亲自去,最晚明日晚上,我的人肯定会带金草花回来。”
看到徐颂的脸,不知怎得,姜渔刚才那焦躁急切,七上八下的心跳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他墨色的眉弓是那样有力量,狭长的双眸仿佛永远坚定,唇角胜券在握一般的弧度总能让她安心。
他总能在自己遇到难处的时候第一个出现,救她于水火......
姜渔鼻子一酸,眼泪便“吧嗒”一下掉了下来,正好掉在徐颂托着自己下颌的手上。
徐颂揶揄一笑,在她的鼻头上刮了一下,“成小花猫啦。”
姜渔的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脸上由阴转晴,绽出笑容来。
......
然而没等到第二日晚上,第二日一早,城北大宅的门就被人敲开了。
姜渔被小厮叫了去,说是她的熟识。
到了门口看到是杨槊的脸,她有些纳闷。
“杨槊哥哥,找我有事?”
杨槊跑得满头大汗,看到姜渔,笑得见牙不见眼。
喘着粗气将藏在手里的纸包递给了姜渔。
“渔妹妹,我听说你正在找金草花,正好我昨日回家,发现我六叔进了一批这种草药,今日一早便给你带来了。”
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们找了整整三西日没有找到的东西,杨槊家中竟然有,姜渔激动地无以复加。
“杨槊哥哥!多谢你!我,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才好!改日,改日我请你去辽州最好的酒楼吃酒!”
杨槊憨厚地点了点头,对她挥挥手,“好!改日吃酒,你快去吧,拿去给哑娘入药。”
姜渔含着激动的泪水,抿唇点头,深深看了杨槊一眼,转身拔足跑去暖阁小厨房了。
花园转角处,玄同陪徐颂立在那处,正好看了一场少男少女情谊深厚的赠药戏码。
玄同有些尴尬,呵呵陪着笑,“主子,这......杨公子己经把药带来了,咱们是不是要把去买药的骁骑卫撤回来啊?”
他等了半天没等到回话,回头看向自家主子,却见徐颂微微蹙眉,陷入了沉思。
“主子?”
徐颂开口却问了另外一个问题,“玄同,你说为何一夜之间,哑娘需要的金草花刚好被人抢购一空?
为何全城都没有的金草花,杨槊家中刚好就有呢?”
玄同思索片刻,震惊得后背都冒出冷汗来,“主子,你是说!这个杨槊自导自演?!!”
徐颂摇摇头,“你不是查了吗?这个杨槊为人正首, 确实一首真心爱慕、帮扶姜渔。
人不可能突然转性,他不可能突然为了赢得姜渔的心变得这么多心眼,怕是这背后有人捣鬼啊。”
“啊?那怎么办?我们要告诉夫人吗?”玄同惊诧。
“这毕竟只是无端猜测,告诉姜渔反而让她疑我多思吃醋,或是对哑娘不利。毕竟哑娘本就不喜欢我。
你现在尽快去查一查杨槊六叔最近接触过的人,办过的事,看看有没有可疑之处。”
玄同应下。
徐颂看着姜渔消失的方向,轻叹一口气,“希望只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