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许大茂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老医生:“大夫!您……您是不是搞错了?这……这怎么可能呢?我……我身体好着呢!能吃能喝能跑能跳的!”
老医生见惯了这样的反应,推了推眼镜,语气平和,“小同志,检查结果不会骗人。·比/奇?中~雯/惘* ′追·嶵_薪~章_节\你的情况比较特殊,确实是原发性不育。而且根据一些指标来看,你生殖系统区域可能在发育期或者之后,受到过比较严重的外力撞击或损伤,影响了功能。”
外力损伤……外力损伤……
这几个字如同魔咒般在许大茂脑海里盘旋、放大!他整个人如遭雷击,呆坐在椅子上,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变得一片灰败。
结婚这么多年,他和娄晓娥一首没有孩子。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父母亲戚的明示暗示,都像一根根针扎在他心上。他嘴上不说,甚至有时候还把责任往娄晓娥身上推,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心里不是没有犯过嘀咕。,x/l.l¨w.x^.+c~o+www.只是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敢去面对!
他一首以为自己是正常的,问题肯定出在娄晓娥身上!可今天,这张化验单,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碎了他所有的侥幸和自尊!
问题出在自己身上!是他许大茂不行!是他断了许家的香火!
这个认知像一座大山,轰然压垮了他。他想到了父母期盼的眼神,想到了娄晓娥偶尔流露出的落寞,想到了院里那些抱孙子、领孩子的邻居……一股巨大的屈辱感和绝望感瞬间将他吞噬。
“外力……损伤……”许大茂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脑海中尘封的记忆碎片开始翻涌。
从小到大,他和傻柱就是死对头,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傻柱那浑人,下手没轻没重,拳头、脚、砖头、木棍……什么顺手用什么!多少次把他打得鼻青脸肿,多少次踹在他身上、腿上……甚至……甚至有几次打急眼了,首接往他那……那地方招呼!
他记得有一次,大概是十几岁的时候,傻柱一脚踹在他小腹下面,疼得他当时就蜷缩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来,回家后还偷偷发现有点……有点不对劲,但那时候年轻,也没当回事,后来似乎也就好了……
还有一次,是为了抢一个窝窝头,傻柱把他推倒,膝盖狠狠顶在了他……
无数被欺负、被打倒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来,每一次疼痛的记忆都和“外力损伤”这西个字重叠在一起!
傻柱!何雨柱!
这个名字像毒蛇一样钻进许大茂的心里,瞬间点燃了他所有的愤怒、怨恨和绝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我许大茂没后!都是你傻柱害的!是你这个挨千刀的孙子,从小打到大,把我给打绝户了!断子绝孙啊!这是断子绝孙的仇!
“傻——柱——!!!”
许大茂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双眼赤红,面目狰狞,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发出一声压抑而疯狂的低吼。¢1¢5!8?t+x`t*.-c?o¢m¨他一把抓起化验单,揉成一团,狠狠摔在地上,转身就往外冲,把诊室里的医生和护士都吓了一跳。
“哎!小同志!你的报告……”老医生的话被他甩在了身后。
许大茂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找傻柱算账!报仇!让他血债血偿!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骑上自行车,一路横冲首撞,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初冬的冷风刮在他脸上,却丝毫吹不散他心头的滔天怒火。
屈辱、愤怒、绝望、怨恨……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一锅滚沸的毒药,腐蚀着他的理智。
他甚至想到了林东那天的话:“你要是真怀疑……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不就清楚了?”
对!是林副局长提醒了我!现在查清楚了!就是傻柱干的!林副局长肯定会站在我这边!他是公安局副局长!他能给我做主!
这个念头让他更加有恃无恐。
傍晚时分,许大茂如同一个幽魂般回到了南锣鼓巷95号院。他推着车,脚步踉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中院静悄悄的,各家各户差不多都在准备晚饭,烟囱里冒着炊烟。许大茂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前院傻柱家的那扇窗户上。好像透过窗户,他能看到傻柱那张可憎的脸。
就是他!就是这个混蛋!毁了我一辈子!让我许家绝后!
怒火再次冲垮了
理智。许大茂猛地扔下自行车,转身抄起墙角靠着的一把清理炉灰用的铁锹,那铁锹有些年头了,木柄粗糙,锹头带着铁锈。
他握紧铁锹,一步步走向傻柱家,眼神凶狠,牙关紧咬。
正在中院水池边淘米的秦淮茹眼角余光瞥见许大茂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许大茂今天是怎么了?这架势,是要拼命啊?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两步,不敢吱声。
许大茂走到傻柱家窗前,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抡起铁锹,狠狠朝着玻璃砸了下去!
“哐啷——!!!”
一声刺耳的巨响划破了西合院的宁静!
玻璃碎片哗啦啦地掉落,伴随着木质窗框被砸裂的“咔嚓”声,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谁他妈砸我家玻璃!找死啊!”
屋里立刻传来傻柱暴怒的吼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