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刚从公安局回来没两天,惊魂未定,派出所的公安同志就再次登门,面无表情地递给她一张纸。-我`地,书¨城_ ′耕+欣.蕞`哙+
那是一张正式的赔偿通知单,白纸黑字,清晰地罗列着:棒梗偷盗特供白面五十斤,按市价折算金额;
撬坏林东家门锁需更换,维修费;以及棒梗在少管所的部分管理费用……
林林总总加起来,底下是一个刺眼的数字——三百元!
通知单上还明确写着:限贾家在半个月内缴清全部款项,逾期未缴,将从秦淮茹每月在轧钢厂的工资中强制划扣,首至还清为止!
三百块!秦淮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狠狠砸中,眼前瞬间发黑,天旋地转。
她浑身发软,几乎站立不住,手指颤抖地捏着那张轻飘飘却重如泰山的通知单。
三百块啊!这年头普通工人一年不吃不喝都未必攒得下!
把她秦淮茹整个人卖了恐怕都换不来这个零头!
“完了……全完了……”她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冰冷的门槛上,双手捂住脸。`n`e′w!t?i.a¨n,x_i-.^c*o′m!
公安再次登门贾家,院里人就算没看清通知单内容,也猜到绝不是好事。
贾家,如今算是彻底成了院里的瘟神。
邻居们见了秦淮茹,眼神躲闪,脚步加快,生怕沾上一点晦气。以前那些围着她打转,想占点小便宜的人,现在恨不得绕着她家墙根走。
为了棒梗,更为了自己不被扣光工资活活饿死,秦淮茹知道,她必须得弄到钱。
脸面?那东西在生存面前一文不值!
她强撑着站起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院里相对“手头宽裕”的三大爷阎埠贵。
她挪到阎家门口,刚抬起手,还没敲下去,门里就传来了三大爷警惕的声音,隔着门缝,语气干巴巴的:
“是淮茹啊?哎呀,真不巧,我家老伴儿正跟我念叨呢,说粮缸快见底了,几个孩子嘴张着要吃饭,实在是一分钱都挤不出来了。你啊,还是去别处想想办法吧!”
说完,“咔哒”一声,门缝都合严实了。
秦淮茹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又凉了半截,但还是不死心,咬着牙转向二大爷刘海中家。′d′e/n*g¨y′a!n-k,a,n\.*c-o+m·
“咚咚咚。”
开门的是二大妈,看到是秦淮茹,脸立刻拉得老长,不等她开口,就抢着阴阳怪气道:
“哟,秦淮茹啊,稀客!不过你来也没用,我家老刘那点死工资,还得攒着给光天光福娶媳妇呢,哪有闲钱借给外人?
再说句不好听的,你家棒梗自己犯的事,凭什么要别人替你们家擦屁股?我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砰!”门被重重关上,差点撞到秦淮茹的鼻子。
冷风吹过,秦淮茹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她最后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走向了中院,敲响了易中海的家门。
这次,门开了。
易中海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先是叹了口气,露出“为难”的神色:“淮茹啊,你这事……唉,我知道你难。可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也就那样,一大妈身体也不好,需要花钱。
而且……林东那边盯得紧,你也知道他那脾气,这事儿我是真不敢掺和,帮了你,回头他找我麻烦怎么办?”
秦淮茹的心彻底凉透了,刚想转身,易中海却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眼神若有若无地瞟向隔壁傻柱家的方向:
“不过嘛……淮茹啊,你也别太绝望。柱子那孩子,心肠是出了名的软和,人也实诚。他跟你家关系一首不错,又是个没家累的单身汉……也许,你去跟他好好说说,他兴许能……”
他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再易中海没把话说完,但那个“也许”和看向傻柱家的眼神,像一道闪电划破了秦淮茹脑海里的绝望。
对啊!还有傻柱!那个心软的傻柱!虽然上次拒绝他一次,但是他傻,再做做工作,还是有可能松动的。
“谢谢易大爷,我……我再想想办法。”秦淮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慌忙道谢,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刚进门,就看到贾张氏正坐在炕上破口大骂,一边骂一边捶着被子:
“林东那个杀千刀的!不得好死!把我关了那么多天,我这老胳膊老腿都要散架了!还有那个小兔崽子,赔那么多钱!
我不管,秦淮茹!你给我听着!我不管你用
什么法子,偷也好,抢也好,卖血也好!
必须把这三百块钱弄来!棒梗在里面受苦,难道你想看着他蹲一辈子少管所吗?
你这个当妈的怎么这么没用!连这点钱都弄不来!”
贾张氏的脸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的蛇,死死盯着秦淮茹。
禁闭室的经历让她吓破了胆,不敢再在外面撒泼,但回到家,所有的怨气和恐惧都转化成了对秦淮茹的逼迫和对林东的诅咒。
“妈,我去借了,没人借给我……”秦淮茹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没人借?那是你没本事!你不会想办法啊?你不是会哭吗?不是会装可怜吗?不是会往男人身上贴吗?!”
贾张氏恶毒地戳着秦淮茹的痛处,“那个傻柱呢?天天围着你转,你不会去找他?!”
贾张氏的话像一把刀子插进秦淮茹的心窝,但同时也彻底坚定了她的决心。
院里这些邻居,没有一个肯帮她,只有傻柱!
只有那个傻柱,也许还有一丝可能。
秦淮茹心中己有一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