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好像没听出他语气中的疏离,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凄苦的笑容,声音也放得柔柔弱弱的:
“林东兄弟,这么晚才回来,是工作太忙了吧?真是辛苦你了。~萝+拉?晓~说¨ !庚·芯\醉¨快′”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往林东身边凑了凑,一股若有若无的劣质雪花膏味道飘了过来,让林东忍不住皱了皱眉。
“我们家棒梗他爸走得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日子过得艰难。
尤其是最近,欠着你那么大一笔钱,我这心里啊,天天都像压着块大石头,觉都睡不好。”
秦淮茹说着,眼圈就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哭腔,好像下一秒就要掉下泪来。
“这个月的月钱,我和婆婆东拼西凑,好不容易才凑齐了。我知道,这钱是应该还的,砸锅卖铁也得还。只是……只是……”
她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丝哀求和试探:
“林东兄弟,你看,我们家这情况你也知道。棒梗和小当、槐花都还在长身体,家里实在是……能不能……能不能宽限几天?或者,少还一点利息也行啊……”
林东心中冷笑。-比·奇?中-蚊-枉? /蕪,错.内\容`
来了,又是这一套。
卖惨,博同情,想赖账。
他林东是那么好糊弄的吗?当初贾家怎么算计他家抚恤金,怎么虐待他妹妹的,他可都记得一清二楚!
“秦淮茹。”林东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当初签下的欠条,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本金多少,利息多少,每月还多少,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一分都不能少,一天都不能晚!”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利剑,首刺秦淮茹的内心,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至于你家日子过得怎么样,那是你们自己的事,跟我没关系。当初你们算计我林家孤儿寡母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林东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在了秦淮茹的身上,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她知道,林东这是油盐不进,铁了心要逼死他们贾家了!
秦淮茹脸上的凄苦表情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怨毒和不甘。/x/i¢a?o~s+h\u~o~g+u,a\i`.`c′o′m!但她很快又掩饰了过去,依旧用那种可怜兮兮的语气说道:
“林东兄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我们当初也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林东嗤笑一声,“秦淮茹,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吧。我林东不吃这一套。今天我心情好,不想跟你多废话。赶紧把路让开,我要回家看我妹妹。”
他心里清楚,秦淮茹这种女人,就是典型的喂不熟的白眼狼。你对她好一分,她就敢算计你十分。对付这种人,就不能给她一点好脸色。
秦淮茹被林东这毫不留情的呵斥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站在原地,既尴尬又难堪。
她没想到林东会这么不给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让她下不来台。
虽然天黑看不太清,但她知道中院肯定有人在偷偷看热闹。
她咬了咬嘴唇,心里恨得牙痒痒。
这个林东,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油盐不进!
但她不能就这么放弃。贾家的日子实在是太难了,那一百三十二块钱,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如果这个月还不上,林东这个煞星,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眼珠子一转,又生一计。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她就不信,林东真是铁石心肠!
她突然“噗通”一声,朝着林东就跪了下去!
“林东兄弟!我求求你了!你就发发慈悲,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吧!”
秦淮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起来,“只要你能宽限我们几天,或者少要点利息,我秦淮茹给你当牛做马都行啊!”
她这一跪,可把林东给恶心坏了。
大半夜的,一个寡妇对着他下跪,这要是传出去,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更何况,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动不动就下跪的道德绑架!
“秦淮茹!你给我起来!”林东厉声喝道,
“我告诉你,别跟我来这套!你要是再不起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送到街道办去,让他们好好评评理,看看是你贾家欠钱不还有理,还是我林东追债无情!”
他这话一出,秦淮茹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她知道,林东说到做到。要是真被送到街道办,丢人的还是她自己。
她有些不甘心地从地上爬起来,但眼神中的怨恨却更深了。
林东懒得再看她那副嘴脸,冷哼一声,绕过她就往后院走去。
他心里清楚,秦淮茹今天晚上这一出,肯定没安好心。说不定,后面还有什么更恶毒的招数等着他。
不过,他林东也不是吃素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倒要看看,秦淮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秦淮茹会不会把主意打到他两个妹妹身上。
想到这里,林东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
如果秦淮茹敢动他妹妹一根汗毛,他绝对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就在林东快要走到后院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院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紧接着是孩子的哭喊声。
那声音……好像是……他妹妹林小月的声音!
林东心中一紧,脸色骤变!
不好!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