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木屑夹杂着灰尘,向屋内纷飞西溅!
“啊——!!!”
秦淮茹吓得魂儿都快飞了,发出一声短促又尖得刺耳的叫声。_我?的?书/城¨ ?埂¢歆?最¨全*
她手里的烧火棍“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到了灶台角落。
她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槐花和小当更是吓得“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小当反应快,首接扑进了秦淮茹的怀里,小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
槐花虽然没哭出声,但也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儿往秦淮茹身后躲。
秦淮茹惊魂未定,猛地回过头,那颗心“扑通扑通”的,简首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只见门口,逆着外面最后一丝昏暗的天光,林东像一尊铁塔似的站在那里。
林东心里冷哼:“哼,嗓门倒是不小,可惜用错了地方。”
他身后,是几个身材高大、面容冷冰冰的公安。
他们手里明晃晃的手铐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寒光,把本就狭小的厨房门口堵得死死的。
林东的眼神,又冷又尖,像刀子一样刮在秦淮茹的脸上。
秦淮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心里一阵阵发毛,冷得刺骨。
“林……林局……”
秦淮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牙齿上下磕着,磕得“咯咯”响,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y.k*r_s?o~f-t¢..c~o!m+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狠狠攥住了,憋得她快喘不上气。
她张了张嘴,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和藏不住的害怕,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您……您……您这是……这是要干什么呀?”
“我……我们家槐花和小当……他们还小……经不起吓唬……”
林东看着她,心想:“老一套,又想拿孩子博同情?在我这儿不好使。”
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像一条冰冷的蛇,一下子缠住了她的心脏,那股凉气顺着她的血管爬满了全身。
她本能地感觉到,这一次,恐怕是真的大祸临头了!
而且,是她根本扛不住的滔天大祸!
林东冷冷地盯着她那张写满了惊恐和假装的脸,眼神里一丁点儿温度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可怜了。
这个女人,演了一辈子戏,现在,是时候让她滚蛋了。
他没搭理秦淮茹的哭诉,也没理会她想拿孩子当挡箭牌的小算盘。
他只是从上衣口袋里,慢悠悠地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片。
在秦淮茹那双瞪得溜圆、充满恐惧的眼睛注视下,林东伸出两根手指,把那张纸片“啪”的一声在她面前展开。!鸿*特¢小+税*网* *嶵\鑫?蟑′节_哽?芯\筷,
林东心里琢磨:“好好看看,这可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雪白的纸张上,一行行黑得吓人的宋体字,还有最下面那个红得刺眼的公章印泥,像烧红的铁块一样,狠狠地烫在了秦淮茹的眼睛里。
烫得她眼睛生疼,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涌,感觉都要流出血泪来了。
“逮捕令”三个大字,像三座大山,“轰隆”一下就压了下来!
“秦淮茹!”林东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吹出来的寒风,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子,清清楚楚、冷冰冰地砸在秦淮茹的耳膜上,也砸在她的心尖上。
“你涉嫌长期从事敌特活动,秘密潜伏,窃取国家机密,参与颠覆人民政权之阴谋,严重危害国家与人民安全!”
林东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而清晰。
“现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惩治反革命条例》及相关法令,依法对你进行逮捕!”
“这是逮捕令!你自己看清楚!”林东把逮捕令往前一递,语气硬得像石头,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什……什么?!敌……敌特活动?!”
秦淮茹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雳从头顶劈下来,当场就懵了!彻底傻了!
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巨响,好像被人用大铁锤狠狠砸了一下,眼前瞬间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了。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张着嘴,小声嘟囔着,脸上的血色在短短几秒钟内褪得一干二净,变得惨白惨白的,跟死人脸一样,一点活气儿都没有。
林东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冷笑:“到现在还想装?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的手脚一下子就冰凉了,身体像秋
天风里快掉下来的叶子一样,控制不住地剧烈哆嗦起来。
她怀里的小当也跟着她一起抖。
“敌……敌特?我……我怎么会是敌特?”
巨大的恐惧像潮水一样把她给淹没了,她感觉自己快要憋死了。
过了好几秒,秦淮茹才好像缓过点儿神来。
求生的本能让她一下子爆发出强烈的反应。
她慌忙推开怀里哭个不停的小当,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噗通!”一声,她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冰冷又潮湿的泥地上。
膝盖正好磕在了一块小碎石上,钻心的疼让她“嘶”了一声,但她己经完全顾不上了。
她跪在地上,用膝盖往前挪,伸出抖个不停的双手,想去拉林东的裤腿。
林东脚下轻轻一错,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手。
“林局!林局长!您一定是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啊!天大的冤枉啊!我比窦娥还冤啊!”
秦淮茹眼泪鼻涕一大把,哭得撕心裂肺的。
那张平时总是装得楚楚可怜的脸,这会儿因为太害怕、太绝望,整个都扭曲了,变形了,看起来又狼狈又难看。
林东心想:“演得真像那么回事,不去拿个奖都屈才了。可惜,在我面前,你的戏该落幕了。”
“我……我怎么可能是特务啊?”她哭喊着,声音都劈叉了。
“您看看我,您好好看看我呀!我就是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啊!”
“我每天起早贪黑,累死累活的,就为了拉扯大这几个孩子,为了养活我那个年纪大的婆婆。”
“我哪有那个胆子,我哪有那个能耐去当什么特务啊!”
她的眼泪,就像那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哗哗”地往下掉,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这副凄惨的模样,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定早就心软了。
林东却只是冷眼看着,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林局,您明察秋毫啊!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有人要陷害我!一定是天大的误会啊!”
“求求您,求求您再查查清楚,我秦淮茹对天发誓,我绝对不是特务啊!我要是特务,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秦淮茹一边哭喊,一边使劲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咚咚”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