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云无定处 作品

64. 如有天籁

    “满口胡言乱语,哪有什么谋略,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啼疏惬意地笑出声来,凉风再次撩动发丝,祝余竟听地恍惚非常,向着光看啼疏,却看不清她眼中神情,徒留一张舒展眉眼刻在面上。


    “最朴素的解决办法么,果然还得是你!”


    “恩?又调笑我,如此下去我要成你的解闷神器了,好不可怜。


    你也可怜可怜我,多多防备,免得真让强敌毁了这间房子,我可不能接受木屋被毁的事发生。”


    “那是必然,这屋子就是我第二个小家,谁也不能拆了我的家还全身而退。”


    祝余大约心里有了数,嘻笑着捧起花瓣抛向半空中。灵气的操纵下,无数桃花倒流树冠之上,撒的啼疏睁不开眼睛,青丝堆满了花叶。


    翕动的眼睫下,是花海围满裙身的馨香馥郁,忽地一抹绿叶挡住视线,看不清了天上的云卷云舒,只能偷听祝余含笑微语,连带着自己抑不住地乐起来。


    她们是闹得开心愉悦,隔壁树上偷偷修炼的晚秋儿苦不堪言。


    知道她俩修为高,能否别在她面前作妖,她只想偷偷惊艳所有人,并不想被别人惊艳。


    这些万恶的天才最讨人厌了!


    “那边偷听的小友,别独自生闷气呀,下来一起说会儿话。扭什么头,说的就是你。”


    祝余和蔼地看向躲在树上的晚秋儿,音色甜腻唇角漾出碧波般的笑痕,静静看晚秋儿哀怨不已,引得啼疏回望她躲藏的树木。


    她讪讪跳下树,磨磨蹭蹭走到祝余身旁,笑得走样:“也没想打扰大家,别误会哈,没准备偷听的,真的。”


    啼疏眼眸深邃,慈眉善目地望向她,看着她扭捏忙慌的模样差点笑出了声。


    “怎么都笑话我?”


    晚秋儿不满地微缩脖颈,声音却弱了下去,眼神四处张望间与啼疏精准对视。


    “你慌个什么劲,以前很能哭诉啊,当时可不曾如此扭捏过。”


    “怎又提这段黑历史?啊?不是说翻页过去啦!”


    啼轻拍打她月白衣衫,微微推向前:“我这儿过去了,其他人可没说怎样。你这一天天地跑来这里修炼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逗你玩的。”


    “我去,这就是高手吗,早就知道我在这里还如此嚣张地密谋大事!等我成了我也要这么干,太有面了!”


    “你我一伙有必要背着?以后少接姚仝的话,被传染傻了就彻底就不回来了。”


    晚秋儿怔住了,半晌,才从口中冒出句:“没了我以后谁给他开发大脑?”


    “你没事帮他作甚,姚顷还不够敲打他的吗?他几个菜啊让你们纷纷化作思想巨人帮他。”


    “也对哦,我怎把这茬给忘记了。”


    “我看你是修为没长进,脑子倒退成河了,无需多时就能成海自由遨游。”


    晚秋儿再次低垂头颅不敢直视祝余,等头转向啼疏那边,却瞧见她惊奇的眸子里满是笑意,淡淡岱山云眉横飞肆意,云鬓斜散。


    不多时,便听见她上扬的语调:“怕是厚土垂爱,故不舍你早早飞升困住你了罢。”


    “啊?”


    见到晚秋儿懵懂地眼神中带有三分迫切,祝余叹口气:“夸你修炼慢得离奇而已,并非多好的事,还笑!”


    啼疏甩下衣袖沾染上的桃花,依靠树干任乌发滑落手中:“这若是真想修炼事半功倍也并非毫无办法,只不过依着她的资质,稳妥起见是稳扎稳打,否则谁知道会承受不住哪道天雷呢?


    她身怀神器,必会遭受反噬。如今一步一步升上来,反而缓解了神器所需的磅礴灵气与生机,说不定还能为她所用护她一命。


    有舍必有得,晚秋,你是如何想的呢?”


    晚秋儿大气不敢出,谁曾想自己竟也是有挂的,不过这挂累赘绊脚还咯牙,不但没能为她添个一神通半秘法,还让她修仙路上状况百出,实在是一把辛酸泪有苦说不出!


    她多日勤奋竟通通为了神器铺路,自己好困在筑基半道。


    整整半年,毫无长进,原来真不怪自己。


    这怎不算另类的幸运呢?太棒了,今天也是拜托扫把星的一天!!


    “还是稳扎稳打吧,欲速则不达,谁不是从这一步走过来的。我这人特看得开,区区神器与我共生罢了,又不是肝肠寸断的事,总不会嘎巴死掉。况且这可比我自己资质原因半年升不上去听起来好多了,原不是我菜,是我挂太强了,别人还享受不到呢!”


    她这人,窝囊惯了,长久以来也就不稀罕大富大贵一步登天了。一天下来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不出差错地合眼睡个美觉,这就没白过。虽说这半年来难缠不讲理的食客数她遇见最多,来踢馆的人每次都会先重伤她立威,可比起她在修仙界逃亡的大半年里,已然是麻烦最少的了。


    还能有免费的饭吃,免费的房子住,她自以为舒坦的不得了,半点贪心都生不出来。


    祝余还免费教她法术修仙之道,这可不就是大机缘?


    知足常乐,这可是她的人生信条。


    祝余轻轻拧住她的耳朵,笑得灿烂:“就你这心思,得道是迟早的事。心有明路,万事无忧。”


    啼疏轻快地落下来,“哼”了一声噙着笑:“既然已有主见,那便潜心修行,少去搭理那些好大喜功之辈,也少听姚仝的话,这是个疯惯了的,清不清楚?”


    “那必然眼耳手鼻记得牢牢地,刻在骨头上也难以忘却,睡梦里都要哼哼几声以表决心,每日清晨起床第一件事便要扯着嗓子大喊几声,时时来几巴掌清醒清醒。”


    “你果然是个有主见的,没看走眼。”


    啼疏笑颜如花,裙摆一转,又嚷着:“想吃拔丝地瓜。”


    祝余别过脸,猛吸一口气缓缓道:“好啊,拔丝地瓜甜脆软糯,当作甜点最是解腻。”


    两人和缓交谈间,晚秋儿早早溜回美食店,刚想缓口气偷偷修炼,却被姚仝逮个正着。她哑口无言地看向姚仝呶呶不休的嘴,看得她心生烦闷,索性一个扫堂腿朝着他的脚下踹去,自己却扑了一身泥。


    嘲笑声不出所料轰在耳边,她只微侧着抬起头,眼里明晃晃露出无语神情,懒得理会他。


    像她这般聪慧的人,不应与傻子一般计较,计较多了,自己也就成了傻子二代。


    “这都不开张了,你怎不回去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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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小分队去?迟迟不舍得离去,别是怕自己又要过上茹毛饮血的日子。”


    她冷不丁抬起自己高傲的头颅,仰着鼻子嗤笑道。


    姚仝对她鼻孔朝天的模样见怪不怪,谁让他平日也是这般看人,甚至满意对方的盛气凌人,自己也得意起来。


    “没事吧你,别笑得如此猥琐行不行,知道你发疯我就不问了,吓人。”


    “你懂个屁,我这叫欣慰的笑,眼神别跟天剑阁那帮贱货一样行不行?!!我哪里不回答,不都默认了吗!平时都跟在贯白身后,这点东西都学不会,没救了你!”


    “嘶,你不说我以为你抽了呢,多看看贯白吧,学学他如何驱散身上的猥琐劲,总能有点收获。”


    “等姚顷回来你和她一起滚。”


    “切,玩不起。”


    晚秋儿白眼大大横在姚仝面前,又横着回到自己房间,继续偷偷惊艳所有人。


    还没惊艳成功,她一觉睡到了天昏地暗。


    眼光流转间,窗台下皎洁月光洒在手心,她又又又荒废了一个下午。


    模模糊糊来到窗前,双手托起脸颊,哀叹一声自己命苦,新的修炼又开始了。


    可欲从窗台跳回白日的桃树,总觉得自己眼花了些,那繁茂的枝叶何时结了果子?


    眼前的桃树依旧郁郁葱葱,因北周山灵气充足的缘故长得极其高大,活像几十年的杨树般遮天笼地。这般茂盛的桃树林,自己眼花也说得过去。


    特别那一棵树结了果实。


    特别那树上的果实跟蜷缩的人一样。


    特别那人睁着铃铛似的眼睛望自己。


    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她面露微笑,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嘟囔自己睡了一天快饿死了就跑去隔壁祝余的屋子,冷汗差点渗透衣物。


    不对吧,不对吧。


    为何祝余未察觉出此等异样。


    不止是她,贯白也毫无动静,仿若不存在自己刚见到的“人”。


    他们没好客至此啊!


    “祝余,咋睡这么香呢,起来跟我唠会嗑!”


    “……”


    “起来,快点起来!你不修炼了快点起来啊!!!”


    柔软的木制小床之上,祝余紧闭双眼,任她如何晃动也不曾睁开眼睛。


    匀称的呼吸洒在晚秋儿手背,她急得快哭了,巍巍颤颤地喋喋不休:“都说要好好检查食材,你看,食物中毒了吧,最后不还得靠我堂堂医修,我去喊醒贯白来帮忙,你稍等片刻。”


    退出祝余地房间,她又冲向贯白的屋子,却只看到屋子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就是命吧,呵呵,呵呵。”


    哭丧的小脸难看到极点,她帮祝余关好门,跑回自己屋内。


    合上自己房门时,顺手捏紧门旁的龙鳞,嘴唇哆哆嗖嗖闭不上,走到窗前。


    “你,你好大的胆子!”


    说完,捏碎龙鳞,一道白光闪过,强悍如斯的啼疏就这般突然站在她身侧,一头雾水望向她。


    “三更半夜,好雅兴啊。”


    不知啼疏究竟说给谁听的,但她只觉得如有天籁,差点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