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盛明姝回如意苑换上常服,着了一身紫莲薄纱裙。,微?趣+小·说·网~ ′免*费_阅/读?
刚换好,盛夫人就到了,白樱将人请进来。
“昭仪娘娘。”盛夫人屈膝施礼。
盛明姝忙扶起,“娘,又没外人,何须行这些虚礼?”
盛夫人同女儿坐下,知道女儿晋了昭仪即高兴又害怕,“如今你是九嫔之首,所谓树大招风,可千万要谨慎。听到你中毒,又和谋害皇嗣牵连,娘只觉的天塌了,就是哭死手也伸不到宫里去帮一帮你。”
“娘,我不是答应过您嘛,我会护好自己的。”盛明姝内疚不己。
“你出的什么昏招,要不是你三哥亲口说的,我都不敢信,你胆大至此,先不说欺君之类的,就是未经佐证的偏方你都敢用,你是要吓死我吗?”盛夫人作势要揪她的耳朵。
盛明姝不躲,反而把头伸到自家娘亲的手边,“女儿知错了,您怎么和那个渣龙一样?”
盛夫人怎么舍得,只不过是吓吓她,“你这滑头,嘴里没个正经,要是礼官听到了,要参你个大不敬之罪。”
“我省得,娘亲放心就是。”盛明姝保证道。
“姝儿,你进宫己半年了,皇上招你勤不勤?”
“娘,您怎么什么都问?”盛明姝嚷嚷,不好意思道。\x~x`s-c~m¢s/.?c·o¨m?
盛夫人笑道:“娘就是想告诉你,你这会还小,不太适合孕育皇嗣,等过个两年再打算不迟。”
“娘,我知道的,我也没想要孩子,将来我老了,还有诺诺和允峥可以依靠。”盛明姝一本正经的说。
“胡说什么?一入宫门深似海,总要有个自己的骨血才是终身的依靠。”盛夫人看女儿一副拒绝的样子,劝说道。
盛明姝不说话了,宫里刚因为妃嫔的算计失了个孩子,陈元泽都无动于衷,她若遭了魏姿静的算计,想必还是一样的结果。
与其让自己和胎儿遭一番罪,不生是一种上策。再者,就算生下来,宫里都有了六个皇子,想是得不到父亲的看重,那时她的孩子也太可怜。
所以,不生反而是一种善良。
“娘,皇上允许我带诺儿进宫小住,嫂子会不会同意?”盛明姝绕开了话题。
“娘也不能替你嫂嫂做主,晚膳后,你自己问问你嫂子。”盛夫人也识趣的不提孩子的事。
母女二人聊了些盛明瑜的婚事,晚膳时间也到了,几人前往正厅用餐。
盛允峥站在太傅身边在考校功课,盛允诺坐在祖父的怀里隐身,怕太祖父也考她。.求¨书~帮? _更-新*最¢快\
“木谓之华,草谓之荣。不荣而实者谓之秀,荣儿不实者谓之英。”盛允峥小小的人儿,背诵课文很是顺畅,没有半点磕磕绊绊。
“不错不错,我且问你,可知峥儿所背之句出自哪本?”太傅对曾孙予以肯定后,转头问盛明瑜。
盛明瑜从盛志远怀里夺过诺诺,将其抱到自己怀里,“诺儿,大声告诉你太祖父。”
“哥哥,还是你告诉太祖父吧,太祖父这都不知,着实可怜一些。”盛允诺小朋友又叫上她哥。
太傅见这俩人互相推诿,不懂装懂的样子,冷冷给他们一眼。
叔侄二人悄悄吐舌,诗词歌赋非二人专长,何苦为难他们。
“小姑姑来了,太祖,您问姑姑吧。”盛允诺看到她家姑姑来了,开心的以为是救命稻草。
“问我什么?”盛明姝坐到盛允峥的旁边。
“用膳吧。”太傅想也知道,来的这人和前面两个所差不多,避免气着自己,还是不问的好。
盛明瑜嘴欠返场,“知道你脑袋空空,不通文墨,还是不问的好。不知道平日和皇上聊些什么?不会还是“我要玩扮家家酒”吧,不对,你每两个月都要禁足一次,想必也是见不到人的。”
“胡说,那是我自己不愿意出去,而且,我虽然比不上咱家的文曲星,可附庸风雅一两句还是不成问题的。你敢造我的谣,我回去让皇上撤了你的职!”盛明姝强行挽尊,这个三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嘁,还是先坐稳你的昭仪之位吧。”盛明瑜是嘴毒,但字面意思背后是对同胞妹妹的担忧,说是在挖苦,不如说是在关心她的处境。
“你给我闭嘴,你妹妹难得回趟家,让不让她安静的吃顿家宴?”盛志远黑着脸瞪小儿子。
盛明瑜摊手,表示不说了。一家人就开始用晚膳,备着的多数是盛明姝
喜食的。
晚膳后,女眷聚在一起说些体己话,期间盛明姝也问了她长嫂,自然是同意带去宫里小住,关键小姑娘也想去,还有些迫不及待。
夜深了,几人散去后,盛明姝在如意苑沐浴后穿着寝衣,刚要就寝,一声悠扬的笛声破空传来。
盛明姝披上外衣,走到窗前伫立,侧耳聆听。笛声似是从后街传来的。
笛声清冷,如一缕寒泉滑过青石,在暮色中蜿蜒流转。
盛明姝脑海中出现一抹身影,鲜衣怒马的少年郎,终是困顿于一个一厢情愿的爱意中。
她记得一句话,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柳彻的爱恰如此句,她己明言拒绝过,还是这般消沉,笛声传达的心声,如泣似血,令人心疼。
曲子是《鹧鸪飞》,高音处如流珠漱玉,尾音袅袅,低音呜咽,终曲时将所有音符揉碎,撒出去便是一场离人絮语,镜花水月的凄凉与孤寂。
“唉,这柳公子也是痴人一个。”白樱惋惜出声。
“姐,这礼官和禁军都还在,万一再闹出点风声,害的是咱家小姐,上次的事你忘啦?”白灵很是担忧,经过上次的事,她们很清楚陈元泽的占有欲极强。
白樱看过去盛明姝呆愣的目光,也是无奈,你可以不喜欢别人,但不能阻止别人喜欢你。更何况是从小到大的情谊在前,她们小姐是不忍伤害。
“柳公子也不小了,等成亲了就会好的。”白樱喃喃道。
柳彻在那棵小时候他们时常扮家家酒的大树枝梢上闲坐,孤月清冷,映得他半张脸陷在阴影里,透着寂寥,失意,和痛苦。
他如今没有任何机会,任何资格去接近她,听她说句话,看她开怀大笑,缠着人玩扮家家酒。
听到她在宫里被人诬陷,他多想自私一会,撇下家族门楣,带着心上人远遁世外。
可是他不能,在他没有绝对的把握,护住家人和她双方的情况下,他不能贸然出手,为今之计,是要加强自己的实力与权势。
或许不久的将来能和陈元泽一决高下,夺回属于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