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美人心计

一转眼,中秋己至。ˉ看~*书ee:君2? (;免>{费\$/阅x读t`

原本中秋的家宴该在府中的,可是沈之珩答应了要带云鸾出来,便带着随从浩浩荡荡地来了风月楼,被老板亲自迎上了雅间。

风月楼一边挨着繁华的大街,一边靠着景色优美如丝带一般蜿蜒的玉河,河上碧波万顷,白帆点点。

楼中更是美人如云,富贵迷人眼,有往来的贵人认出沈之珩,纷纷上前招呼,总不免要揣测一番他身边的这位美人是谁,云鸾嫌吵闹,对那些权贵更是不屑一顾,一提裙摆便进了里间。

风月楼中不仅有珍馐,还有美人,这里也实为品尝美人的好地方。

雅室布置得极为精巧,各色物品一应俱全,紫檀茶案上摆着整套青瓷茶具,靠窗处设着一张湘妃竹榻,铺着软烟罗的锦褥,榻边小几上燃着一炉沉水香,青烟袅袅。

她坐在宽阔的大窗边,望着街头来来往往的热闹人群。清凉的江风从湖面吹来,带着桂花的芬芳,面前是美酒佳肴,耳畔是丝竹歌舞,当真是赏心悦目。

沈之珩步入内室,含笑望着斜倚窗边的锦衣少女,轻轻摇了摇头,正欲掀开珠帘进去,只觉眼前一花,竟是有些晕眩。

也许是累的,他想。

他这两日心情极好,虽然会有一些头晕和疲惫,但没有放在心上。

近日事多,朝堂上下暗流涌动。

他暗中布局,先是假意接下前往岭南的调令,又故意在奏折中留下纰漏让秦王党羽抓住把柄。秦王果然中计,气焰愈发嚣张,开始明目张胆地调动私兵、拉拢朝臣。

他冷眼旁观,只等秦王按捺不住对萧明炎出手,他便可名正言顺收网,为日后大业铺路。

今早临出门时,沈允来寻过他,问如何处置后院库房里购置来的一大批家什。·l_o*v*e!y+u,e~d?u,.,o·r′g¢

那些正是前些时日,沈老夫人要求的,给云鸾准备的嫁妆。

那晚两人说开以后,云鸾似乎真的向他敞开了心扉,也似乎真的准备接纳他。

于是,他心情很好地道:“留下最好的,其余的也都拿去换,钱不是问题,若有其他用钱的地方,找归舟支取便是。”

他想的很是周全细致。

这个沈家长子的身份早晚都要被他抛弃,云鸾那个时候仍是沈家的女儿,不管他那时是谁,若想娶她,也少不了这些嫁妆。

云鸾自然不知沈之珩在室外望着她,她只是注视着远处的街头,不知在想什么。

“云娘!”

有些陌生又熟悉的呼声从楼下传来,云鸾循声望去,却见着了一张意想不到的脸。

是几月未见的季砚临,骑在一匹通身漆黑的马上,欣喜地望着她。

他今日看起来颇有些春风得意,身上竟也着了锦袍,黑发一丝不苟地用玉扣束起,因着一副好皮囊,一出声便引来西面八方的目光。

他如今是瑞王爷的女婿了,身份也因此水涨船高,又长袖善舞,很快便得了一份好差事,只是……

云鸾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耳际的一条抓痕上,仔细看,脖子上也有一些淤青。

听说沈有窈如今大着肚子,脾气不是很好,整日里发脾气砸东西,与季母势同水火。季砚临夹在中间为难,两头受气,若是帮着母亲说话,沈有窈便拿他出气,经常把他打的遍体鳞伤。

“云娘,没想到能在这看见你。”

季砚临显然很是激动,他骑着马绕到角落,压低了声音对她道,“我听说你前些日子生病了,现在如何了?”

云鸾自然不会回答他的话,她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就转向别处,似乎完全不认识他。°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_

季砚临一愣,夹着马肚子又往前行了两步,道:“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要装作不认得我么?”

云鸾蹙眉,她今日有事要做,不想横生枝节,便想转身退开,可没想到,季砚临紧接着便语出惊人。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设计了我和表妹。我一首在想,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后来,我想明白了。”

他脸上浮出一抹谜之微笑,“云娘,那时,你一定十分爱我。”

云鸾脸上的表情一瞬间一言难尽。

他是哪里来的自信?

正欲关窗,只听季砚临又冷笑道,“云娘,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那个人是谁吗?”

云鸾目光一动,看

向了他。

正要说什么,身后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唇。

沈之珩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浅浅的茶香包围着她,她被他揽入怀中。

沈之珩垂眸,对上季砚临的眼睛,淡淡道:“季砚临,你有何事,同我说也是一样的。”

季砚临眼中的笑意浅了,意味不明地看着沈之珩。

沈之珩亦居高临下,冷冷地望着他,像在俯视什么卑微的蝼蚁。

季砚临没有出声,沈之珩亦不耐烦,抬手关了窗,顺便看了候在一旁的秦朝一眼。

秦朝会意,转身离去。

云鸾自然没有瞧见这对主仆之间的暗示,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季砚临方才那句话。

沈之珩自然也察觉了,将她抱入怀中,轻声问:“怎么了?”

他身边的侍从早己散去,室内只余他们二人。

云鸾摇了摇头,将脸埋入他的脖颈间,一言不发。

那个人是谁,也许她早就心里有数,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沈之珩又问,云鸾便抱着他的脖子,道:“哥哥别问了,我饿了。”

沈之珩微微一笑,爱怜地亲了亲她的嘴角,“昭昭坐好了,想吃什么,哥哥喂你。”

话毕,少女便顺从地靠在他怀中,乖乖张口吃下他喂过来的东西,偶尔眼波流转,与他的对上,便是盈盈一笑。

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沈之珩也不例外,望着她的笑颜不由得痴迷。

吃过了一圈的珍馐,云鸾指了指远处的一方精致白玉酒壶,道:“我要喝那个。”

沈之珩起身拿过,开盖一瞧,却是嫣红的石榴酒,清香扑鼻。

云鸾欢呼一声,一把夺过,首接就着玉壶饮了一口,品了品滋味,弯眸道:“好喝。”

随即望着沈之珩,摇了摇玉壶,笑容天真,“哥哥要不要尝尝?就尝一口。”

沈之珩望着坐在他腿上,肆无忌惮地朝他撒娇的少女,忽然想起从前也不知从哪里读过的一篇说文解字。

娇,一女一乔,乔意为“拱”,这意思便是,女子如马,拱背撒野,故为“娇”。

可沈之珩有些迟疑。

临出门时,归舟再三嘱咐不允许他饮酒。

可是,他又无法拒绝她的主动示好,正迟疑之时,只见少女又仰头饮了一口酒,扶住他的肩膀,主动朝他吻来。

软玉温香,绮丽流觞。

沈之珩被她温柔地轻吻着,品尝她渡来的酒液,酸中带甜,馥郁芬芳,令人无限着迷。

换气对于云鸾来说尚未能达到自如控制,于是再度分开时,她有些喘。

因着哺酒的缘故,湿润的嘴唇和微红的双腮衬得她整个人有种湿漉漉的,又惑人的美感。

胸膛的起伏有些不稳,指腹也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沈之珩的侧脸。

“哥哥,好喝吗?”

沈之珩盯着她,目光几不可察地一变,似乎晕上一层更深的欲望。

云鸾尚且在调整呼吸,忽然被他拦腰一压。

他的睫毛生得很长,浅浅垂着,盖住了大半的眼睛,吻她的时候竟轻轻颤了一下。

很快,那带着石榴酒芬芳的吻辗转下移,来到了她的耳根和脖颈,一只手扣住她的腰肢防止她逃开,另一手游移进她的衣衫中。

云鸾能感受到他微凉的手指,忍不住轻轻颤栗,紧咬着唇忍耐。

手指却从袖中捻出三根银针,闭上眼,用力刺了下去。

沈之珩正在意乱情迷之时,只觉背后突然一阵尖锐刺痛,不过短短一息,那痛感就消失了。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黑暗向他袭来,他便什么也不知道,身体软倒下去。

云鸾的心跳快极了,眼见沈之珩闭了眼,长长的睫毛落下,慢慢地扶着他趴在了桌子上。

她收起脸上的笑,轻声唤:“大哥哥?”

见他无应答,又唤,“沈之珩?”

沈之珩沉沉睡去,毫无知觉。

随即,云鸾取下了他腰间的玉牌。

她动作很轻,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引起在外守着的侍卫的怀疑。

紧接着,她打开了临湖的窗。

秦朝办完事回来,见侍卫们在门外守着,正欲上前敲门,其中一个侍卫对他使了个眼色,秦朝见状,狐疑地凑到门前,听了一耳朵。

果然,房内似乎传来某种暧昧又压抑的喘息。

秦朝一个头两个大,摆摆手,示意几人退下,自己独

自一人守在了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