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歌颂晚 作品
42.拿下细作
当然,为保万无一失,定然还是要向朝廷申请一些。
闵时安正思索着,便感受到右肩处被不轻不重撞了下,她偏头看去,一张古铜色朝气蓬勃的脸快要贴到她的脸上。
她不动声色往后挪了稍许,木着脸一本正经问道:“李将军,何事?”
这位被称作李将军的是驻北军得力干将中唯一一位异姓,年龄比萧望京还要小上两岁,闵时安谨慎起来,这些人,没一个好应付的。
“监军大人不是被宋大人派来的吗?想必跟宋大人关系很好咯,能不能麻烦监军大人……”
李风话还没说完,便被神算子一个箭步冲过来捂住了嘴,往身后带去,萧望京见状伸手一扯,便把李风弄到了身边。
被众人视线围攻的李风挠了挠头,尬笑道:“这是什么不能说的吗?”
闵时安指尖微动,一时分辨不出他是否有意为之,淡声应道:“在下受命前来,是宋大人抬爱,谈不上关系好坏,李将军慎言。”
李风还想说什么,被萧百斩瞟了一眼,才彻底老实下来,独自鼓着脸嘴里嘟嘟囔囔着什么。
短暂的小插曲过后,萧百斩下令各自回去备战,众人这才陆续离开。
闵时安回到营帐中,虽然一夜未眠,但她现在不觉疲累,反而愈发清醒。
她垂眸把玩着手中的象牙紫毫笔,脑海中不禁想起送她这支笔的那人,随后她忽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宋晟那晚来做什么?
当时被他打岔,居然没问个清楚!
闵时安把笔放回匣子中,走出营帐看得天色即白,索性策马向关内而去。
行至一处不算繁华也不冷清的客栈时,远远戴好斗笠后,闵时安这才翻身下马,牵着马儿大踏步走去。
店小二殷勤为她栓住马,热情问道:“这位客官,里面请!”
闵时安点头,扔给他一些碎银,压着嗓音道:“要一间上房,备上好酒好菜。”
“好嘞!这位爷,您往这边走。”
小二将银子收起,弯着腰在前面引路,木制阶梯踩上去吱嘎作响,闵时安下意识放轻脚步,有些担心一脚踏空。
“客官,您放心,咱家木板结实得很!”
“嗯。”
闵时安轻声回应,但脚下步伐放得更轻了一些。
二楼廊道幽深狭长,尽头一片漆黑仿佛一个无底洞,闵时安皱了皱眉,由着小二引她到中间停下。
“客官,您里面请,酒菜待会就来!”小二说罢,鞠了一躬后小跑着走了。
闵时安推门而入,里面的陈设算是中规中矩,没什么令人耳目一新的地方,但也挑不出错处来。
不多时,酒菜便已全部上齐。
闵时安兴致缺缺瞟了一眼热腾腾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象征性吃了几口后,便耐心等待起来。
半个时辰后——
“殿下见谅,奴婢……”
雅尔额角碎发被汗珠打湿,她话一顿,改口道:“我摆脱和敬公主殿下耽搁了些时间,故迟了些。”
闵时安摆摆手,示意她不急。
“殿下,和敬公主虽说素日对我和小妹也不错,但从不让我们贴身伺候。”
雅尔猛灌几口茶,继续道:“不止我和小妹,也没有别的婢女可以贴身伺候。”
“自我们到北丰以来,未见和敬公主有什么异常。”
“知晓了。”闵时安指尖轻敲桌面,应道:“我此次唤你前来,是为了一件事。”
雅尔站起身,行礼道:“殿下尽管吩咐,雅尔在所不辞!”
“我已在关内安排好人手,散播一些情报,你届时只需找个借口去关东一趟,回去之时,在天黑前务必告知和敬。”
闵时安沉声接着道:“此事尤为重要,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是,殿下。”
雅尔走后,闵时安看着眼前几乎没动的饭菜,又想起来时路边零星的乞人,她思索片刻,将店小二喊来。
她把自己夹过的三道菜指出,紧接着对小二说道:“除了这几样,剩下的派人送给路边的乞人。”
眼见小二满脸为难,闵时安往桌上放了一锭银子,沉声道:“现在可以了吗?”
小二见状瞬间喜笑颜开,不断点头应道:“哎哟哎哟,自然可以!自然可以!”
“小的眼瞧您就是那大富大贵之人,菩萨心肠,菩萨心肠啊!”
闵时安头有些昏沉,她无意与小二多纠缠,这些人只要有钱,什么事儿都肯办,更何况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因此她没过多停留,快马加鞭回到营帐之中补觉去了。
待夜深人静之时才更精彩,她届时还要前往,若此时再不入睡,怕是还未被人算计死,自己先倒下了。
浓重的黑仿佛像化不开的墨,仅剩些许微弱的星光洒在大地,阵阵夜风吹过,树叶簌簌作响。
闵时安同萧望京一边暗中跟踪,一边留下特殊记号,指引萧朔商等人前来。
那辆灰扑扑不起眼的马车,在闵时安和萧望京的注视下,从府中小门向关外缓缓远去。
旋即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如同离弦的箭,飞也似地跟了上去。
闵时安暗自跟萧望京较劲,定然要快他一个身位,偶尔萧望京提快速度,也会被她很快超过。
萧望京再迟钝也发现了,他有些疑惑,不明白这是何意,于是冲“谢庄译”打了个手势询问——
“怎么了?”
闵时安撇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又加快了速度,几乎要追赶上那辆马车。
临近关外,遮挡物越来越少,好在那辆马车及时悬停。
闵时安同萧望京分别藏于两棵树的枝桠中,死死盯着那马车。
一袭黑衫的人探出脑袋,左右查看确定周围无人后,才跳下马车,黑纱斗笠将其面部完全遮盖,让人分不清男女。
可闵时安几乎立刻就猜出了那人的身份。
她攥紧拳头,那根久久悬于她心头上的尖刺,在此刻猛然被拔出,胸腔内一派鲜血淋漓。
那人放出怀中的信鸽,伸出胳膊高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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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托起,再次环顾四周过后,才将信鸽放飞。
闵时安看向萧望京,他将弓弦拉到最满,手背和额头青筋暴起,箭尖跟随飞得歪歪扭扭的信鸽左右偏移。
“咻——”
破空之声传来,信鸽惨叫一声,跌落在地,血迹快速洇染泥土之中。
那人见状,惊慌想要跳上马车逃跑。
然而,今日的天罗地网就是为这位细作精心准备,又怎会如其所愿。
埋伏在暗中的精兵纷纷现身,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细作按倒在地。
另一队人则是将绑在那信鸽上的情报取下。
一名精兵上前一把将那人的斗笠掀翻,随手扔至一旁,看侧脸似乎是个女人。
另一个精兵就近蹲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脸对着众人。
然而在看清楚那张脸的下一刹那,那精兵脸色瞬间变了,他惊得来不及起身便后退几步,由于动作太猛而摔倒在地。
在场之人都傻了眼。
闵时安从枝桠间半弯着腰,俯身屈腿足尖一点,借助树干下方稀疏的枝条轻松落地,萧望京见状紧随其后。
除了押住那女人的精兵犹疑着没有动弹外,其余人见状都纷纷避开。
“和敬公主?”
闵时安学着谢庄译的样子蹙眉,眸中满是震惊与不解,她缓缓开口道:“怎会……”
她转头看向面色难堪的萧望京,拱手问道:“萧将军,是否有误会?这可如何是好啊?”
那名取下情报的士兵恰好走到萧望京眼前,低着头双手将情报呈上,道:“将军,这是自信鸽上取下的情报。”
萧望京接过,展开看了几眼后,便将纸片递给闵时安。
闵时安同样很快便看完,纸条上的字很少,但全都是他们那晚故意让偷听者听到的,虚假的作战方案。
随后萧望京一拳砸向旁边的树上,树叶哗哗作响,登时空中便纷纷扬扬散落着被撞击掉的叶片。
轰隆轰隆——
响彻天空的雷声似是应合着萧望京的怒火,有雷霆万钧之势滚滚不停。
大雨伴随着雷声倾盆而下,一道闪电霎那间划过,短暂照亮被浇透的几人惨白的脸。
萧望京和闵时安不动,谁也不敢动。
“带回去,禀告大将军。”
良久后,萧望京将脸上雨水抹掉,瞥了眼那几乎同泥土融为一体的信鸽,转身大踏步离去。
众人不敢怠慢,赶忙将和敬押至提前备好的马车中。
暴雨愈发猛烈,呼啸的狂风将雨水吹得到处飞舞,时不时炸响的惊雷砸在每个人心中。
嘹亮的猎隼声在远处回荡,激起一片飞鸟。
闵时安心下不是滋味,坐在马车之中正出神,却忽然听得旁边沉默许久的萧望京哑声开口道:“监军大人。”
“萧将军何事?”闵时安应声看向他道。
“和敬公主,她为大靳近乎奉献了生命。”
萧望京红着眼睛停顿片刻,继续道:“前不久同朔商成亲,还有了身孕。”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