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春花被噎的愣了一下,自从那个冯寡妇走后,这两天可没人敢对她这么说话,她将手里的瓜子壳全都扔在地上,瞪着三角眼:
“你是没吃我家大米!”
说着,她抖了抖衣服上的瓜子壳残渣:
“但你在院子里烧火就不行,这院子又不是你个人家的,你这柴火烟都飘到我家堂屋了,我那两个娃还在睡觉呢,被这烟呛的首咳嗽。,x/l.l¨w.x^.+c~o+www.”
她看着铁锅里的大米粥,贪婪的咽了一口唾沫:
“以后你们家要是还想在这小院里生火做饭也行,每天要给我那俩儿子一碗白粥当做赔偿。
我儿子好端端的睡着觉,被这烟给呛醒了,要是精神上被呛出什么问题,你们家还得带他们去医院看病。”
好家伙!这是在跟自己要精神损失费嘛。
王富贵被气笑了,他知道这老东西尖酸刻薄,没想到还爱占小便宜。
不对,这就不算是占小便宜了,这是赤裸裸的敲诈。
没等王富贵说话,王爱菊连忙站了出来说道:
“这锅饭己经快熟了,我们就今天在家里做饭吃,以后都不在家里做了!”
见到王爱菊怯怯弱弱的样子,王富贵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脾气指定是要被贾春花欺负的。.咸`鱼¢墈¢书,王- *追-嶵\欣/漳+洁?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西姐的脾气一点都没遗传孙凤英,反而更像是王学文。
王富贵一把拉住了王爱菊,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贾大婶,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以后都在一个院里住着,有些规矩既然昨天都没说清楚,那就现在好好说一说!”
贾春花斜着三角眼,又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嗑着。
王富贵则不紧不慢的开口:
“刚才你说是我家做饭,烟飘到了你家影响了你儿子的休息,这事儿我们家认了,不就是一碗大米粥嘛,一一会儿你就拿个碗出来,我给你盛一碗。”
“老五!”
王爱菊拉了拉王富贵的衣角,她今天早上总共也就熬了两碗大米粥。
王富贵轻轻摆了摆王爱菊的肩膀。
王爱菊皱着眉头,轻叹一口气,大不了今天的早饭自己就不吃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啊!”
贾春花脸上立马露出笑容,连忙将手里瓜子重新装回兜里,准备回家拿个大碗。
王富贵突然指了指地上的瓜子皮笑着说道:
“哎,贾大婶,先别着急啊,你刚才吃的瓜子皮都掉到我们这边的院子了,这万一要是被我和西姐踩到了扎到脚,是不是你们家也应该带我们去医院看医生啊。¢精,武′暁`税·枉, *吾?错?内*容,”
贾春花一愣,看着地上的瓜子皮毫不在意的说道:
“这是瓜子皮又不是钉子,怎么还能扎到脚,扫干净不就行了!”
她连忙进屋拿出扫帚,将掉在右边院子的瓜子皮全都扫到了自己门前。
王富贵却抱着膀子缓缓开口道:
“贾大婶,昨天是你说的,咱们两家虽然在一个院子里住,但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能往对方院子里去,刚才你可是来我们这半边院子了。”
“我这不是在扫瓜子皮嘛!”
王富贵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这次就算了,还希望以后你能到遵守自己说的约定,没事可千万不能往别人院子里跑,先不说丢不丢东西,没有经过别人同意,往别人院子里跑,这可是犯罪啊,这叫……”
“哦,对,这叫私闯民宅!”
王富贵也不知道这年头的法律到底有没有这个罪名,反正后世己经有了。
贾春花都愣住了,她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私闯民宅罪啊。
王富贵的嘴角微微翘起,继续开口道:
“贾大婶,刚才领土的问题,咱们己经说清了,接下来说一说领空和领海的问题。
你刚才来我们院子身上散发的味道可是侵犯我们家的领空了,刚才我们家的烟飘到了你家,我赔偿你们一碗大米粥,这次你打算赔给我们家些什么。”
贾春花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平日里也看新闻,自然知道这领空和领海是什么意思,但那都是国家大事儿,这一个院子的问题,怎么还牵扯到了国家大事儿身上。
“你小子别胡说,我每天都用胰子洗脸洗衣服身上可没味道。”
“你刚才呼出的空气也侵犯
我们的领空了,万一再有个什么传染病,传染给我们怎么办!”
“你……”。、
贾春花一听顿时就急了,刚想开骂,王富贵连忙打断了她:
“刚才说的那些都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这水管。”
现在这年头除了京城、上海这些大城市的主要街道自来水才能通到家里。
大部分的街道都有单独的用水区,要是想用水或者洗衣服只能去用水区或者把水打到家里。
三山县本来就是个小县城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用水区正巧在小院的隔壁,或许是以前住在这院子里的住户觉得方便,在墙根底下伸出了一根水管。
那根水管恰巧在东面的墙上。
“贾大婶,这根水管可是在我院子里,现在这水都是公家的,我找你要钱也不合适。
以后恐怕只能辛苦你自己绕一圈去用水区打水了。”
贾春花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以前冯寡妇在的时候,我就在这根水管上接水用,怎么?你们家现在搬进来了,连水都不让用了?”
王富贵嘴角一勾:“话可不能这么说!”
说着,他指了指地上那根用石头画好的线:
“以前怎么样我不管,既然昨天你就说了规矩,咱们以后自然就要按规矩办。
你看,院子里的三八线都还在呢,要是你嫌麻烦的话,自然可以请人重新给你家铺一条水管,当然,铺水管的时候可不能经过我家的院子。”
看着地上的那条线,贾春花气的说不出话来,骂骂咧咧的回了自己屋。
“哎,贾大婶,赔你的那碗大米粥,你还要不要了!”
“老五,你真行!”
王爱菊拍着王富贵的肩膀,脸上露出笑容,但王富贵却紧紧皱起了眉头。
西姐这脾气,他还真不放心,今天是自己在这里,贾春花还不敢怎么样,要是让西姐单独住在这里,指不定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过两天还得去一趟街道办公室,看那看能不能把这个贾春花给弄走。
眼前最重要的是先安稳度过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