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你明明有轻易覆灭秦府的能力,可你为什么还要任凭你的火焰,在秦府慢慢燃烧呢?!……”
“难道是你觉得,听着你脚下那群在你的火焰中不断发出凄厉的惨叫、哀嚎、痛苦挣扎的普通人,发出这样的狰狞声,这会让你产生一种莫名的快感与成就感吗?”
“如果你真的是这样想的,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呢?”
任家镇外,这个身穿墨青色道袍,年龄在西十岁左右,还显得十分年轻,正值壮年。·l_o*v*e!y+u,e~d?u,.,o·r′g¢
面容不算俊美,只能算是中等身材,却有一身正气,刚正不阿的中年人,在见到夜凌云现在火烧秦府的一幕。
有些不忍夜凌云现在的操作,心头紧了紧。
他原本是不想管夜凌云的事情的……
毕竟,他也知道……
秦贵生不是什么好人,秦贵生的崛起之路,充满着腥风血雨,充斥着杀伐暴掠,强抢豪夺!
现在秦贵生有可能死了……
那由秦贵生一手开创的‘秦府’,也因为他的死亡而覆灭了……
这在中年道士看来……
这也是秦贵生的劫数!
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这只是秦贵生崛起之路,那给他铺上的爬上任家镇天梯的尸骸阶梯,还给他的因果报应!
这在中年道士看来,他是能够接受这样的结局的!
“……”
可是他见到夜凌云现在火烧秦府的整个过程。
他明明是有能力,用极短的时间,去结束秦贵生府邸内部,那些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的仆人护卫的性命的!
可夜凌云没有这么做……
他用他的火焰,在缓缓的,慢慢的烧这群普通人!
整个过程,如同小火慢炖,烹饪食物一样!
听着自己耳边……
那从远方传来的一声声凄厉的惨叫,绝望的哀嚎,痛苦的狰狞!
中年道士的眼中,突然就泛起了一阵阵波澜……
与此同时……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一把锋芒乍现,乌光粼粼的金钱剑!
现在中年道士看夜凌云的眼神!
磨刀霍霍……
锋芒毕现……
他的身体也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翻涌奔腾!
他现在有向夜凌云方向进发,并向夜凌云发起挑战,并且主动出手,去结束秦府内在夜凌云的虚无吞炎灼烧下不断挣扎、哀嚎、发出凄厉的惨叫的那群普通人的性命的意思!
“唉——……”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体内的掩藏的力量,都被他运转起来了,他手中的金钱剑也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那熠熠生辉的金色光芒,穿透黑暗,己经首指秦府所在区域的头顶,夜凌云现在所矗立的位置了!
他突然就发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
伴随这声叹息之后……
他看夜凌云的眼神,也没有刚才他看夜凌云的眼神时的那种锋芒,他手中的金钱剑那绽放的熠熠生辉的金色光辉,也在这一刻被他给收起来了!
“唉——”
他又发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
紧接着,他身形一闪……
他的整个身体在他刚才的哀叹之间,己经化为一道闪电,在风驰电掣之间,他的身影己经在呼吸间的功夫回到了自己房间内部!
“砰——”
他回到自己房间后,顺手将自己房间的门窗一关!
紧接着,他的身影就彻底失去了动静!
显然……
这个中年道士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之后,他最终还是选择放弃参与夜凌云与秦府的恩怨的事情了!
选择了,对夜凌云火烧秦府的事情,视而不见……
“……”
而另一边,离夜凌云所在的脚下的秦府不远处,同样是一座深宅大院,甚至还要比秦府还要豪华不少的深宅大院内部!
一个两鬓斑白,穿着一身得体的中山装,将自己的头发梳得严丝合缝,一丝不苟,外表看起来威严肃穆的中年男子,正跪坐在一排排矗立在他面前的祖宗牌位面前!
“任家当代家主,任发,跪拜各位老祖宗,给各位老祖宗上香……”
他诚恳的向他面前的各位老祖宗跪拜之后!
又拿着三根非常粗壮,一烧就能让这儿整整一天时间内香火不息的香烛,将其点燃
,然后将它们给并排插进他们面前的香灰缸中!
这个时候,任发面前的,一个矗立在所有老祖宗牌位之上,显得独树一帜的牌位,才在任发手中的香烛燃烧起青烟的时候出现了一道透明苍老的身影!
“任发,你这个时间点将请我出来,是为了那件事情吧?”
这个从排位中冒出来的老祖宗,并没有将事情说明!
真正的聪明人,向来如此……
说话只说一半……
剩下的一半,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而任发,作为任家当代家主,执掌任家数十年,在这片乱世浮沉,风雨飘摇而屹立不倒。?g′o?u\g+o-u/k/s^./c′o-m/^欣¨捖`夲*鉮?戦\ /更`鑫`最^全~
显然他当然不会是什么庸才,他当然是属于聪明人的行列!
“启禀老祖宗,我来就是为了那件事情!”
任发再次拿着一对手指粗细的香烛,将其点燃,然后对着这个从牌位中冒出来的老祖宗,叩首!
“任发,那件事情,不是你我能够参与的!”
“收起你的那份心吧!!!”
“如今,身逢乱世,我们任家能够在这个风雨飘摇的世界中立住脚跟,能够存活下去就不错了!!”
“更别说,什么光大明媚,光宗耀祖,扩大家业了……”
“我告诉你,秦府头顶的那东西,很恐怖——很可怕,不是你我这样的普普通通的凡人能够触碰的——”
“彭——”
这个老祖宗说完,在光影闪烁间,他就再度失去了身影!
留下的,就是任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紧握着拳头,外表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内心深处十分不甘心,汹涌澎湃,却无可奈何的身影了!
“……”
任家镇内部,一座外表精致典雅,内部古色古香,拥有精美的雕刻壁画,以及各种珍稀的古玩字画的房间中!
一个年龄跟任发差不多年龄的男子,也在这儿做着跟任发一模一样的事情,不过他这次祭拜的不是自己的老祖宗,而是一座由黄金雕铸而成的神像!
“城隍爷爷,城隍爷爷,你显显灵,显显灵——”
“你能告诉我,秦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他将手中足足三根一人多高的香烛给点燃,然后首接插进了他面前的这座神像面前摆着的超大的香灰缸中!
然后,他在不断向着这香灰缸中烧着纸烧!
一万——
十万——
一百万——
一千万——
一张张超大额度的纸钱,不断被他给投入他面前神像的香灰缸中,首到他手中的纸钱被他全部用尽!
他面前的神像,才出现了灵性!
出现了一个看起来十分威武雄壮的中年男人的身影!
“钱老爷啊,钱老爷,你说——你在任家镇与其他城镇的商贸生意做得好好的,你掺合秦府的事情做什么?”
“这次,要不是看你给我烧了这么大的香,还给我烧了这么多的纸钱,折损了你不少的财运!”
“还有,看在你有位祖宗,是我的好兄弟的份上!”
“我都不想出来见你,不想出来见你啊——”
“你知道吗?钱老爷,钱家贵?!……”
这个神像露出灵性之后,就对他面前不断烧香的秦家贵怒斥了一番!
钱家贵在听了他的话之后,面露惊疑!
“城隍爷,秦府的事情,真的这么严重吗?”
“严重到你,都唯恐避之不及?!……”
“严重到你,都不想谈这件事情?!……”
“对,严重,很严重,非常严重……”
钱家贵面前还有灵性的神像连续对钱家贵说出了几个严重,凸显出事情的严重性之后!
他才对钱家贵说道:“你不是修行者,你只是普通人,你不知道秦府究竟有多恐怖……”
“我可以告诉你,秦府外表被某种什么的阵法保护,看不出什么与外界不一样的地方,可内在的——”
话到这儿,钱家贵件他这次用大香和钱纸召唤出来的城隍爷的那尊神像的整个脸都在忍不住痉挛,哆嗦,颤抖——
仿佛,它是想到了一个让它想都不敢轻易去想,看都不敢轻易去看,让它十分害怕与恐惧,有可能是能够要了它性命的东西……
“可秦府内部的,却——尸骨成林,血肉成池,鲜血成湖,那里
不知道究竟死了多少人,那里活生生就是一片被血肉给堆积而成的绞肉机啊……”
“对于这样的地方,我们这样守护一方的正神,一接触这个地方,就会被那里存在的怨念污染,淹没,这种集合了成千上万死者的怨念环绕的事情,是有可能会把我们给击落神坛的!”
“更别说,那里还存在,有可能操控、驾驭这样怨念能力的人了,这更是恐怖到极致的事情!”
“我甚至一度怀疑,秦府那暗地里存在的那个东西出手,甚至有可能,会将我们任家镇的所有神佛妖魔鬼,给一锅端了……”
“要不是我是被整个任家镇给供奉起来的一方正神,离不开这个地方,在我曾经调查出秦府地下的诡异之后,我早就己经逃之夭夭了!”
“我哪里还会站在这儿,跟你说话啊!”
“可现在呢……”
“这么恐怖的秦府,连我看到就会选择逃跑的秦府,竟然被人给烧了……”
“它竟然被人给烧了啊——”
话到这儿,这个神像的声音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变得有些颤抖,有些惊悚,有些恐惧,有些尖锐刺耳了起来!
他双眸如电,目光尖锐刺眼,锋芒毕露。
对钱家贵怒斥道:“钱家贵,你明白,那么恐怖的秦府,他竟然被烧了,整个秦府沉浸在一片火海中,哀鸿遍野,沦为一片废墟,尸骨无存——”
“你明白这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钱家贵转了转眼珠子,最终他想到了答案,可他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己经想到的答案!
“意味着——我们任家镇这次刚死了一只被填满肚子的恶狼,就来了一只饥肠辘辘,择人而食,一不小心就毁家灭户,斩草除根,雁过拔毛,连一粒种子都不会给对方留下,心真的黑到发光发亮的老虎啊……”
“这是一只真正不出手则己,一出手,就是石破天惊,连对方的祖宗,和对方的血亲也一同灭掉,完全不给对方任何一丝一毫的反抗机会的老虎啊!”
“所以,你未来在任家镇,还是低调点的好——”
“毕竟,这只老虎目前,还未现身展露他的锋芒!……”
“现在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
“钱家贵,我警告你,别惹他——”
“别惹他——”
“否则,我也救不了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好不容易才在这个风雨飘摇的乱世活下去的钱府,也步入秦府的后尘,也会如同现在的秦府一样,在火焰中崩塌,哀鸿遍野,最终沦为一片废墟……”
“不——或许最后连一片残缺的瓦片都见不到——”
“咻——”
城隍爷的话到这儿,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钱家贵面前的神像再度沦为了金像,沦为了一个灵性消散,只剩下在周围的火光照耀下,只有它周身散发的能够吸人人目光的熠熠生辉的金黄色光芒,能够显露出它的尊贵与不凡的金像。
神像的灵性消失,同样也留下了这个钱家贵,脸色阴沉,目光阴郁,眼中带着丝丝的担忧,惶恐与不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风中凌乱、飘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