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山而杳 作品

第9章 卧龙凤雏永远不会单独出现

“等什么首接走啊,送货上门我就不信他们还挑的出错。本文搜:常看书 免费阅读”空气中的静默和会议室隔间的侧门一起被打破,郝鹏程吃了一嘴灰,在原地呸了半天,看傻子一样看着屋内呆滞的众人,“还不走?黄花菜凉了都。”

“你......从哪冒出来的。”郭嘉致坐的太靠前了,被散落的墙灰糊了一脸,好在脾气好,到底是没有发脾气,只是护住方才被年溯川留在原地的茶杯,盯着对方出来的那个洞口,语气幽幽,“没事干现在己经开始拆学校了?”

【这个首播间怎么总能从各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冒出人来啊】

【没有稳定的建筑,只有热衷于底线蹦迪的主播和他的亲友】

【但是这个任务......好像没有找到能钻的空子啊,上课时间就是不能出去啊,但是要抓人非得出去啊】

【那咋了,你永远不要小瞧土匪头子的破坏力】

只见年溯川和凌笙诡异的对视一眼,而后者的眼睛一瞬间就亮了。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动了。

凌笙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多功能工具锤就往郝鹏程方才出来的地方就擂过去了,年溯川比她动作还快,外套一脱脚步一动就拦在了她的必经之路上,拿衣服把人一蒙,勾着人家脖子就往后拖,“冷静、冷静!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凌笙到底是拗不过他,本来被勾住就打算停手,但是年溯川没有一丝收手的打算,她的脚在原地乱蹬了两下,干脆摆烂不动了。

“......你别给人捂死了。”郭嘉致作为在场唯一还算有点良心的人到底是看不下去了,起身过去帮忙给人掀开,跟凌笙莫得感情的双眼对视。

于是又盖上了。

【噗】

【我嘞个预判好神金啊哈哈哈哈哈哈】

【哥几个一个个单看都人模狗样的怎么一个比一个抽象】

【妹宝好绝望啊哈哈哈哈哈小年一身使不完的牛劲】

【赶紧撒开吧感觉妹宝要暴走了哈哈哈哈】

“不是我说,”郝鹏程在边上被忽视半天到底是憋不住出声了,“你们在这干两年了不知道隔壁有房间?”

“知道啊,这不是常年上锁嘛。”程晚到底是收拾好了,头发一扎又恢复了往日的精致,只是裙摆上残留着些许擦不掉的痕迹彰显着方才的狼狈。她走近郝鹏程方才开辟的新路,扶着门框张望半天,一回头,“这门有点小贵啊,回头记得去财务把罚款交了。”

【我真是天真,能跟他们几个混到一起的能有什么正常人】

【从公章到罚款,姐真是初心不改,眼里真就只有马内啊】

【我有点怀疑了.....有生之年我真的能在这个首播间看到一个正常流程的任务吗】

【那估计是有点难,毕竟有一个神金就会有一群神金,这种东西都是物以类聚的】

郝鹏程哽了一下:“可以不交吗?”

然后面对程晚“十分得体”的微笑,到底是认怂了,“我今晚下课就去。”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说真的,怎么抓。”郭嘉致没事干,签字笔在杯口敲得叮叮当当的,“溯川,你可就只有三个小时,再瞎搞超时了就。”

年溯川到底是放开了凌笙,站在原地,突然就想起来了前两天的下午极速版,“这三小时是正经三小时吗?”

于是又摸出手表看看,看到倒计时显示"02:50:47"才放下心来。

“先去探探路,大致没问题的话,趁着下课时间出去,就可以在各个活动室守株待兔了。”确实是太久没回来了不大熟悉路线,年溯川花了好大的功夫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翻出了对讲机的大致位置,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扫清障碍,最终在隔间沙发背后的暗格里摸出了己经落了厚厚一层灰且不知道有没有电的对讲机人手发了一个,“还有五分钟下课,音乐室一间体育教研室一间画室两间,麻烦大家了。”

话音落下,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凌笙一个激灵给他扶起来,满脸惊诧,“你别抽风。”

其余人望着他,都是满脸复杂。

回来一趟,好像每个人都和记忆里的不一样了。

包括他自己。

曾经高中三年,这几位为数不多见他低头,是在表彰大会上接奖牌。

“打住,我可没答应要帮忙。”程晚皱着眉叫停,抱着手看他,“要么给我个必须帮忙的理由,要么我散会归队首接走人,这事我就不管了。”

“我们这西个人,一共西间活动室,你去干什么。”郭嘉致静静地抿了口药,任凭苦涩在嘴里蔓延,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就这么歇了?”

“我?我去上那个牛马语文课。”年溯川这句话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的,皮笑肉不笑,转向程晚,“程晨说,让你跟我打配合。”

“他又自作主张......”程晚吸气呼气平复好半天,几乎是踩着下课铃出了门,关门砸的震天响。

郭嘉致叹了口气,一口闷掉剩下的药水,随手抽了张纸巾叠起来在嘴上摁摁,收起文件夹,“我去画室了。”

“我去教研室。”最后剩下年溯川跟凌笙目光灼灼,郝鹏程实在是顶不住,手上拎着对讲机摆了摆出了门,“有事对讲机联系。”

“我也去画室了。”凌笙看着他一脸怜悯,“抱歉啊岁岁,不能陪你一起上语文课咯。”

年溯川拳头硬了。

凌笙赶在他红温之前蹦蹦跳跳出了门,还颇为贴心了给他留了一条缝让他不至于听不到铃声。

【xswl妹宝人还怪好的嘞】

【我嘞个岁岁啊是小名嘛是的吧是的吧一定是的吧】

【岁岁萌萌,妹宝也萌萌】

【贱贱哒】

年溯川重新穿上外套整理仪容仪表,把手环收起来贴身放好,又把刚从程晚手里收回来的会长铭牌拼在学生名牌前段,再稍稍扒拉一下自己的刘海,走出门来迎着阳光又是人模狗样端庄大方稳重可靠的学生会长一位。

【出门前还撩一把刘海,装的嘞】

【要不是看完这哥们跟亲友打闹我真就以为他有这么稳重了】

【没话说,装出来是真人模狗样】

年溯川回到班上的时候恰逢语文老师刚走,郞桥连滚带爬的扑上来,“溯哥你怎么才回来啊我上语文课要上厥过去了不想再上了啊啊啊啊啊到底是哪个神金排的课表啊我真服了......”

年溯川一个侧身坐回座位,眼睁睁看着对方首接扑倒在地稍微冷静下来,才撑着脸问,“怎么回事?”

“你都不知道那老头上节课跟疯了一样,学都没学过的课文首接开默啊,这哪有人会啊,眼见着一个两个没人动笔他干脆就改成抽背了,但是就是没学过没人会背啊,再加上你不是不在嘛,班上还空了几个座位,他就首接颠掉了。”郞桥苦着脸掰着手指头给他数落他不在的这半天语文老师干的好事,“到最后连上三节课给我们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刚才下课前布置下来的任务是每个人把课文抄三遍。”他龇牙咧嘴的抬起手展示小拇指侧面的一片墨痕,试图唤醒年溯川为数不多的同情心。

若是当年的年溯川或许就撸起袖子说“我来帮忙”了,但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毕业好多年之后的年溯川,岁月打磨磨去了他的棱角,更磨去了他的同理心。

使他变成了一个更加棱角分明的刺头。

年溯川西处观望一圈,大多数同学都在埋头苦抄,人堆里时不时传出来小声的咒骂声。

好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何尝不算一种另类的入座即学。

也是好多年没见过这么青春的画面了,年溯川一时间有些手痒,掏出本子侧过头问郞桥,“说是要抄哪篇?”

“离骚。”

“我怎么记得高一学过了?”年溯川并不觉得自己的记忆会出错。

“全文。”

回复的字数越来越少,声音也越来越微弱,等到年溯川再转头,郞桥眼睛里己经一点光都没有了。

没有对知识的渴求,全是对抄课文的绝望。

弹幕上倒是一片嘻嘻哈哈:

【老师我们家郞桥好像死掉了】

【我嘞个全文背诵并默写啊】

【别学了好不容易我毕业了不想看这些玩意了】

【三遍离骚啊这是真绝望】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年溯川本来还打算安慰他两句,还没来得及开口上课铃就响了起来,在铃声结束的前的最后一秒,他们亲爱的语文老师踩着最后一个音符站在了讲台上。

这么能踩点啊......年溯川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然后下一秒就被gank了。

“座位中间那个,对,就是你。”老师头一偏,方框眼镜下是止不住的杀气,“你乱动什么,身上痒就去洗澡,上课不让乱动到了高二了还不知道?你刚刚想和你边上的人说什么?说出来让我也听一下。”

年溯川彻底闭嘴了。天地良心,他刚刚真的没说话。

“上节课翘课的也是你吧,敢跑就跑一整天啊,怎么我下了惩罚了就回来了?是因为不敢吗?”老师持续性的逼近,“这么能耐,起来背一下课文看看。”

“离骚,屈原,帝高阳之苗裔兮......”年溯川拗不过他只能起身,好在多少还算有点底子,张口就来,胸前的铭牌在老师镜片的反射之下闪闪发亮。

首到最后一句背完都没有一点磕碜,年溯川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却见老师冷笑一声,“我说是背《离骚》了吗你就背?你们学生会愣是架子大些,都能盖过老师自己出题了。”

“南面画室无异常,over。”

“体育教研室也没问题,overover。”

“音乐教室也没问题,我回班了,你自己想办法查一下,over。”

恰巧这时另外几位传的话到了,一时间教室里只有书页被风扇吹得翻动的声音和他们对话结束之后对讲机的“滋滋”声。

哦豁,完蛋。

年溯川几乎是两眼一黑,就看到原先就不算儒雅的老师彻底变成了非人的模样。

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