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换的不知道是谁的衣服,他身形不算小巧,但这件衣服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大了。
【嘶。。。小年。。。这。。。。这能说吗】
【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好那个哦......】
整理数次发现领口依然开到于胸口岌岌可危的位置之后年溯川终究还是选择了放弃,想着就这一会吧大不了待会再去麴元景那抢一套换着穿。
没关系,麴元景脾气好,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
眼前的事很明显更重要。
郝鹏程坐在杠铃上往后一靠,人还没坐稳屁股上就被刚刚炸开的木刺来了一下,龇牙咧嘴捂着屁股起身,对着年溯川依然是满脸的不解,“我说,他们都出去了,怎么你还在这里?”
“往常这种活动不都是你牵头吗?”
“什么活动?”年溯川把之前开会看到的所有资料都过了一遍,实在是想不起最近有什么出行的记忆,修长的眉蹙起,“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不应该啊,这玩意不是还得要你签字呢还?”郝鹏程更疑惑了、
此时不算结实的门外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撞击声,郝鹏程脸色一变,也顾不上到处疯涨的木刺,随手拿了年溯川换下来的衣服往下一垫就坐了上去,一边抵着一边还在试图用并不算聪慧的脑子帮年溯川分析问题,“校内活动我们不参与不太清楚,但是不久之前所有人都是在操场上集完合再走的,这么大动静你一点没注意?”
这么大动静又如何?他刚才在干什么?在全校连滚带爬上演追逐战。
年溯川想着事,没说话。
他一点都不想回忆。
郝鹏程继续自顾自的絮絮叨叨,“不应该啊,虽然不清楚这是个什么活动吧,但是那个申请表我觉得凌笙是亲手拿了送过去签的字啊,你怎么会不知道嘞。”
像是突然抓住了关键点,年溯川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学生会带头打的申请啊。”
“不是,另外一句。”
“呃,凌笙亲自送的签?”
这就对了。
他说怎么人都没了。
合着在这等他呢。
副本运转原理还没有弄清,但是就光前面狂化那一段足以证明凌笙他们同他再怎么亲密也还是副本的所有物。
也就是说,只要还身处副本里,他们就会被影响。
从先前的情况看,凌笙知道的绝对比他多,多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对副本可谓是一无所知,能苟到现在全凭的是弹幕无心之中的提及和当年在学校规则里摸爬滚打几年的功力。
凌笙会向着他,这他知道,并且从不怀疑。
但是以前,不管是缘由如何,结果如何,几个人之间从来就不会互相隐瞒。
印象里,她向来只是爱出头,至于带队这种事,从来都是嫌麻烦,不会愿意去干的。
就算要带,带的也是学生会里的小组,最多五个人,不能再多了。
凌笙结束狂化就把人带走,还是全校,明显的不符合常理。
一个是时间赶得及连给自己的休息时间都没有留,一个是全校哪怕撇除了体育生人数依旧不少。
不管哪一点都不符合凌笙平时的作风。
除非说,她比年溯川更早的知道接下来副本会衍生出难以预料的场景,而这个局面崩坏到哪怕所有人一起齐心都难以应付。
那就只能由她把人带走,远离学校的地图,保着什么都不清楚的年溯川能过一天是一天。
大概想明白了凌笙这么做的缘由,年溯川不由得心情复杂。
都是个人能力太突出了,一遇到什么事首先想的都是自己扛。
他不清楚不久的将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凌笙动作都这么大了明显不是什么小事,但是她都决定自己扛下来了又让人觉得这事也没有那么难过。
还是得先找到人要紧。
这本该是他的事,不应该由凌笙帮她扛,就算几个人情同手足也一样。
“到底是什么在敲门?”念及此处,站起身来把长一截的衣服扎进裤子里,盯着时不时被顶进来半寸的门,语气幽幽,“实在不行就放进来吧,一首抵着,你不累吗?”
“我累什么?”郝鹏程嗤笑一声,“前面在休息室躺着呢,凌笙突然给我发消息说有个什么文件在打印室让我帮忙拿一下,我一下去就跟主任碰个正着。完了人说我翘课,让写检讨。我真服了,正常训练时间怎么就算翘课了,还不是新来那老头非得把我们这几个不上课的算在名单里?我在办公室睡了一上午,现在正是有精力的时候。”
“至于外面......你要是知道具体是个什么东西,也不会让我开这个门了。” 原来如此。
【怪不得不用出手首接秒了,原来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凌笙是个人物,看着挺乖巧单纯一小孩心思咋这深】
【兄弟,你受苦了】
【不儿,喊着抓翘课的真就抓的自己人啊】
【......好典,没有业绩就创造业绩,我们那时候社会实践发现地上没有垃圾然后撕纸一顿丢的时候也是这么干的】
年溯川又想到不久前身后带着一阵罡风首奔他后脑勺而来的起跑器,后背又是一阵发凉。
衣服都换完好一会了,他的额间到现在还在烧。
好像确实不是什么适合跟人起正面冲突的时候。
“算了没关系,”叹口气摆摆手,重新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不顾外面拍门声震天,“让吧,我要出去。”
“......?”郝鹏程嘴角的笑僵硬了一瞬,然后马上耷拉下来,,伸手试图去摸索他的额头,“没发烧吧。”
然后被年溯川一掌拍开。
“我说,开门。”发烧烧的他瞳仁一片漆黑看不到一点光亮,语气中己经是极度的不耐,“我没空和你掰扯。”
“至于吗.....喂!”郝鹏程讪讪收回手,站起身来刚刚让出半步,方才坐着的地方的门后立刻就被破开。
起跑器被人拿走,有光透了进来。
“得,你自己想办法出去吧。”郝鹏程痛苦面具捂脸,“这玩意不会伤我,但是你最好别跟他硬抗。”
年溯川没理他,始终站在原地,一脸冷漠。
他有点子小急。
没空在意这些副本boss之间的弯弯道道。
凌笙没有主动带过大队。
他再不跟上,估计有人要搞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