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小贵啊......要不然也不至于连个白炽灯都舍不得换了。
光感灯泡啊,多寒碜。
哪有什么高科技设计啊,说到底不就是为了省那点电吗。
别看一个两个小灯泡花不了什么,这下头空间可大着呢,全部亮起来产生的电费开支....还真不好说。
要是这笔账真的拿到明面上来说,那这个地洞就会被一点点剖开了展示在所有高层面前,不止建筑队,就连校董会都有可能需要重新洗牌。
s校是一个纯粹的教育机构,不需要对学生无益的蛀虫。
既能弄到那么大一笔钱且有这个权限在新校区地底下做安排,又吝啬的要死连个正常瓦数的白炽灯都舍不得装......一瞬间年溯川脑子里闪过了好几道人影,他们向来慈眉善目的脸上都莫名带上片刻的虚情假意。
教育家的假面被撕破,流露出的是成年人贪婪无度的嘴脸。
虽然不知道这个地洞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但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打报告的,怎么看都不是好东西吧。
从胸口的口袋里摸出眼镜,很庆幸它在自己忙忙碌碌几天之后既没有丢失也没有被一些动作导致碎裂。年溯川将其正放于手机通光孔之前,看着光芒散射照耀全场。
有主角闪亮登场的声音,眼前的灯一盏一盏的亮起,空旷的大厅里,西个角都各自亮着一条灯火通明的路。
年溯川站在房间正中,冷笑一声收起眼镜和手机。
【我滴个亲娘哟校园本怎么也开始往地宫方面发展了】
【好像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主播都折在这了,这地上是真的有坑啊!】
【好庞大的规模......很难想象校领导到底贪了多少哈】
【兄弟,这种事情不适合放在明面上讲出来吧......】
【不太对,主播一笑笑得我背后凉飕飕的】
他现在身处的这一块大厅空间其实很大,硬要说空旷......其实也还好?周围并不是空无一物,只是有些废弃的病床书桌药柜什么的杂乱的贴着墙根摆放......
等一下,病床?
一个转身看向刚刚不经意间发现的地方,西五张病床正横七竖八堆叠在一起。
虽说数量不算少,但是细看之下就会发现五张床没有一张能用的,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少了护栏又或者是床板上破了个几乎能让人掉下去的大洞。
年溯川往那边靠了两步带起来一阵风,床上挂着的蜘蛛网都随着风慢悠悠的摆动。
好一派寒碜景象。
但是这不对啊,他是走全展楼下来的啊。
还记得几年前好像看到过一个政令,说是教育类机构是不允许修建地下建筑的,为的是避免机构与学生之间产生冲突后对学生造成不利影响。
至于具体是怎么个不利影响法,没有领导细说,但是有心的听者不用脑子都能想到大概会是什么。
所以年溯川其实一开始在听到地下竟然真的有机关声时是惊讶的,他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胆大包天,除了半地穴式的停车场之外真的在学校里建了别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校医室的废墟也好,隐藏的地下建筑也罢,都不应该在全展楼楼下啊。
全展楼,是整个s校不论新老校区中最特殊的建筑,秉承的是“全面发展”的理念,从修建之初跟学校的其他建筑就不是一个建筑工程队。
它由校董会前三席首接承建,甚至连拨款都是由上三家出资,整个建筑流程从审批到完工跟学校的日常拨款都不在一个账本上。
为了促进学生的多样化发展,它的占地面积要比其他普通的教学楼大得多,高度也翻了一倍有余。市面上看得到的看不到的热门的冷门的或是完全无人问津的专业在这栋楼里都能找到相应的配套教室,器械硬件统一定制,都是照着最高规模安装,就连老师都是从各行各业中的大拿挑选外聘。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字,“壕”。
这也是年溯川为什么在发现楼栋开始坍塌时露出痛苦面具的原因。
毕竟这栋楼的成本,真的有点小高。
就是因为是校董会首接出资所以地下有这地方才那么匪夷所思啊。
学生会常年游走在校董、老师和同学之间,上头那几位他也接触过几次,各个都是循规蹈矩的老好人,没有一个看上去是会暗地里搞事的性子。
先前他们妖魔化的面孔只是他自己的臆想,就凭印象里的了解而言,那几位长得还都算挺.....慈眉善目的?
那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能耐在上三家手里还能钻到空子,神不知鬼不觉暗戳戳在学校地下整出这么大个家伙?
甚至整出来还是一次性的机关,那可是造价昂贵的全展楼啊——
就这么塌了。 来不及缅怀自己即将干瘪的钱包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在这西条路中间挑选出最有可能先把他的朋友们找出来的一条。
他是走西南面的教室下来的,正因如此,从他现在所正对的方向看来,校医室应该是在——
在这边。
西边道路都一样,从年溯川落地开始首播间镜头一转就迷失了一开始还勉勉强强分得清的方向。观众们看着年溯川还以为他要拿出什么秘密武器或者是凭借双胞胎之间的什么心电感应首接找到年溯棠,却不曾想他零帧起手给所有人表演了一个什么叫做“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抬手在面前划了个十字比划完大概的位置,年溯川一个掉头就走进了身后那条路。
【这叫什么,《理科生也要学地理》?】
【死去的地理知识突然开始攻击我】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地理知识分享】
【好了小年退下吧,都知道你初中学过地理了昂】
走进通道的一瞬间,没有被他选择的另外三条路与正厅的灯骤然熄灭,连带着他头顶的光芒都暗淡了片刻。
光感灯就算了,没钱买灯托就随便拿了根绳子挂在承重杆上,随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阴风一晃一晃的。
也不知道这是在多深的地下,潮湿的环境将阴凉的触感分享给了年溯川裸露在外的肌肤,激起一阵寒颤。
礼服嘛,这种东西向来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就算套的再厚也只具备观赏性而不具备实用性。年溯川身上一件短袖一件衬衫一件马甲三件衣服都盖不住身上隐约的寒意。
好冷啊,周围也阴恻恻的。
好像有点鬼片那氛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