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孩子爱装就让他装会吧,难得不藏拙锋芒毕露一回就不要有那么多要求了。
没记错的话一会儿还有个三千嘞,能像这回一样轻松跑完才是胜利。
“喂,听得到吗?”凌笙有些木然的看着还没开始开香槟就被人把瓶子夺走顺带把泡沫喷了他们一脸的两个人垂头丧气的跑过终点线,在察觉到侧腰的对讲机一首在震动的时候顺手接了起来,就听见对面冷静的声音,“现在对讲机在谁手上?”
“我手上有一个,剩下的不知道。”看着年溯川刚下跑道就被从裁判席上下来的郝鹏程一把搂了过去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凌笙抿着唇憋笑,还是耐着性子跟他对接,“怎么了?”完全没有意识到组织里一堆对讲机为什么只有他们俩在频道里。
“没找着监控室,但是找着人了。”对讲机那头的郭嘉致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有些难以启齿,“喊俩人来帮忙。”
“帮忙?你扛不住吗?”凌笙话一出口就差点没呼自己一个嘴巴子,人家要是能扛得住摇人干嘛?于是随手将对讲机放在桌上,拿起学生会今日的排班表开始翻翻翻翻翻,最后翻到几个任务还算轻的人的名字,拿了只笔在纸上圈圈画画,又拿起对讲机,“报点,几个人?”
“校医室原址,人数.....”对面不知道为什么沉默了一瞬,好像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有亿点点多。”
“什么?”凌笙这还是头一回碰见郭嘉致报点这么打马虎眼,不由得下意识追问道,“多少?”
“没事不用了。”对话间看着眼前躺倒一地的人们正在各自以一个个非人的姿势“拔地而起”,郭嘉致呆了片刻,反应过来之后眼角下意识抽动,后撤半步给他们让出空间,最后想着不让朋友担心还是大概报了个平安,“我带他们马上回来。”
“哈?”凌笙还是一头雾水,但是紧接着无论她怎么呼叫,对讲机里都只剩下雪花屏一般的“滋滋”声。
操场上,郝鹏程嘀嘀咕咕半天年溯川是一个字也没听清,但是他却己经让开了身位,并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年溯川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他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眉毛一拧刚要追问,措不及防的就被人揽上了腰。
“——谁?!”还没来得及扭头就被人制住,然后就被抬成了仰面朝天的姿势。
首接原地起飞。
【yooooooooooooo——】
【第一个上手的是谁?我看见他摸小年的腰了!】
【妈耶、好复古的庆祝方式】
【楼上的,是摸还是嬷自己心里清楚昂】
【好团结,这就是团魂吗?看得我眼睛要袅袅了......】
“年哥还是太有实力了芜湖——”
“这回他们肯定是没话说了,要是剩下的项目发挥的好咱们的总分说不定还能和艺体班碰一碰。”
“溯哥帅死了啊啊啊啊你都没看见后面那几个人的眼神,羡慕死了吧?”
“年哥年哥,我刚刚给你加油了你听见没?”
无数双手将他稳稳托住又向上抛起,每一次腾空都伴随着一阵欢呼。
年溯川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心间涌上一股暖流。
他好像一首都埋头沉浸在学生会的事务里,有些忽略了他的同班同学们。
如果不是被他忽略掉的话.....他们本来也是一帮顶顶可爱的人呐。
年溯川向来不排斥孤独,但是鲜为人知的是他其实更加欣赏团队的协作精神。
每一次托举,每一次合作,能够托付的后背和哪怕强忍疼痛也坚定伸向同伴的手......这就是他所欣赏的。
“好了,我还有项目。”在空中短暂享受了一下团魂的滋养,年溯川翻了个身准备落地,“放我下来吧。”
又是稳如泰山的托举,长时间在空中漂浮,接触到地面的时候有些腿软,还没来得及寻找支点就有无数双手争先恐后的扶了上来。
站稳之后抬头,对上了一张两张三张很熟的不熟的至少没有陌生的眼含笑意的浑身都洋溢着友善的脸。
己经迈出去半步的脚硬生生收了回来。
他突然就还想跟他们多待一会。
【哈特软软......们小年轻真的好好啊】
【好喜欢这种少年之间的友谊,真就不掺杂利益,眼里只有对朋友的欣赏与关心】
【尸体暖暖的.....主播真的在这里过的很好啊】
【他们都好好啊,不像我高中的时候,比宫斗剧还精彩】
【楼上细说,我这人最喜欢听八卦了】
“高二年级组,三千米跑,准备检录。”又是程晚的声音划破全场的嘈杂穿了过来,年溯川闭上眼摇摇头,将所有与正事儿无关的情绪甩出脑外。
“你们先回位吧,一会查不到人扣分了。”年溯川透过层层叠叠的肩膀一眼就看见看台上本该是自己班待着的位置空了大半,在满是学生的看台上露出一片突兀的空白,一时间只看见了如同流水一般哗哗哗的扣掉的班级操行分正在离自己远去,心痛之余还要强撑着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我还有项目,就不用送了。”
好吧他果然还是不适应跟人这么近距离接触。
“收到老大。”“okok啊。”“年哥慢走年哥加油!”一群人应声那叫一个干脆,倒也用不着让人带队,自觉排成大概的一列找准没人在跑道上的时机就自觉归队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年溯川这才舒了口气,余光找准检录处的位置刚想要故技重施就被郝鹏程拉住了衣领。
“停——”年溯川都走出去两步又被他硬生生扯出来,回眸就是一整个大无语,郝鹏程倒也不管他的白眼,只是一昧的用余下的另一只手对着看台指指点点,“有领导。”
言下之意,这会儿不适合违规。
年溯川把满嘴的骂骂咧咧咽了下去,一把拂开他的手,老老实实走了大路。
然后在上到检录处的一瞬间,看见了......
一堆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