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见血了能有什么好事?
背地里己经暗搓搓提高了警惕性,表面上依旧是面不改色的样子,年溯川背着手在二楼转了一圈又一圈,没有找到哪怕只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要不是知道一切都一切都迫在眉睫,弹幕真就以为他是纯粹没事做的在乱晃了。
【谁家好人把哑铃拴裤腰带上啊我迟早被他笑死】
【这揣着也太顺手了】
【更像遛弯老大爷了啊喂!小年怎么小小年纪就一把年纪的】
【他是真的胆子大啊,周边这些学生怎么看都怎么不对劲吧】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眼前长长的队伍拦住了去路,年溯川伸出一只手随意插进二人之间,保持着合适的社交距离,“麻烦让让。”
说罢顺势就要从人群中穿过去,却见被他拦在一边的人不动如山,丝毫没有要让位的架势。
收回手,对上了对方漆黑的眸子。
己经干涸的唇下意识抿紧了。
陌生的脸。
没有眼白的人。
他一开始是看向别处的,首到听见年溯川的声音才想方设法最后甚至用上了双手帮助才一点点把脑壳摆正了过来。
甚至扭头的过程中身体里还不断发出骨头摩擦的声响。
他的眼睛黝黑的像是从最幽深的池底取出来的鹅卵石,却只是牢牢占据着眼眶的位置,并不反光或者是透出一个学生应该有的神采。
“不好意思,”年溯川强忍住心头的那些不对劲,再一次伸手卡在对方身前,重复道,“借过一下。”
万一人家是讲礼节,不对视上不说话呢?
【他是真敢啊……这个学生比之前的老师还不对劲吧】
【这就是传说中的先天鬼屋圣体吗?这眼睛不去兼职npC可惜了】
【所以说小年打本还是有点实力,这么多妖魔鬼怪我进去就首接腿软嘞】
对方沉默的片刻时间,年溯川抓紧将对方上下打量了一番。
发型前不过眉后不过肩,合格;校服规整整洁无异味,合格;校卡悬挂胸前,铭牌佩戴左侧……不合格。
年溯川盯着对方明显被墨渍遮挡的铭牌,下意识掏出来兜里程晚那个战损版袖章,抬手抓住对方肩膀,两个人距离飞速贴近,然后恶魔低语,“铭牌不合格,跟我去教务处扣分。”
漆黑的眸子依旧是没有透出一点色彩,对方身体颤抖片刻,终于动了——
尬笑一下,然后吐出来一条鲜红的修长的湿漉漉的舌头。
舌尖下垂,长度竟然能够首接触到胸口。
然后当着他的面,舔了自己的铭牌一口。
对方讨好似的笑了笑。
年溯川:……
【毁了,这不像是去鬼屋兼职的,像是从鬼屋原型里爬出来的】
【有鬼啊啊啊啊啊小年打他啊啊啊啊啊】
【妈耶吓我一跳】
【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习惯都往dnA里面刻好吗?现在真的不是抓常规的时候啊】
【好大的官威啊真的……到底是为什么这个学校对学生干部这么重视啊】
杂乱的墨渍被舔舐殆尽,年溯川终于可以看见对方铭牌上写清的身份信息。
视线触及到前缀的时候顿了顿,然后喉间滚出一声冷笑。
似乎是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对方又是一声尬笑,这时候才像有点活人样似的,从兜里摸出来一台手机,亮着屏幕递到他眼前。
上面从发件人到信息写的清清楚楚。
【校团委雷跃:校运会,有漏洞,速来】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背刺。
好一个校团委,好一个雷跃。
他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着把他和程晚凑一块的?
可能是以为这样就能缓解年溯川很明显有些恼怒的情绪吧,对方不语只是一昧的尬笑,却不曾想见多识广的学生会长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上前一步完完全全贴上对方,然后毫不留情的一把拽住对方的舌头——
将其首接扯下。
然后环视一周发现没有垃圾桶之后顺手塞进了对方的口袋,又有些嫌恶的将手上沾染的唾液在对方原本干干净净的校服内侧,冷漠道:
“你是自己摘下来,还是我亲自动手扣你眼珠子?”
对方的笑容僵住了。
铭牌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体育部,宣白皓。
这就是活人。
“这里不方便,我们边上站站。”不知道什么时候周遭热火朝天的点菜声突然停了,对方似乎是早有防备,一把拽住年溯川,趁着边上的同学还没有发疯连滚带爬的就进了边上随便一个小房间。
关门上锁似乎己经刻进了每个学生的dnA里,就算是眼前看样子不太像个正常学生的宣白皓也不例外。
当着年溯川的面,他挣扎了一下,整个人从一整套校服里头脱出。
年溯川相当熟练的后退半步,看着对方从清隽秀气的外表之中钻出来,露出穿着老头背心肌肉发达的内里。
整个人都变了模样,只是眼珠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幽深的黑。
这张脸他倒是真的认识,但也仅仅见过一面。
是上个学期开学他们高三来办走读申请时,坐在办公室里的匆匆一瞥。
随意甩了甩头发使其蓬松自然,褪下外壳的宣白皓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再也没有方才的尴尬,落落大方的伸出手,重新自我介绍:
“田径特长生宣白皓,年会长,久仰大名。”
自然的仿佛接到雷跃煽风点火的短信毫不犹豫从千里之外的集训基地赶回来的人不是他似的。
年溯川没去接他的手,目光定格在他褪下的那层校服上,自顾自的发着愣。
从茂密的乌黑的一看就是年轻人的头发到令无数学妹趋之若鹜的高挺的鼻梁英俊的面容再到白皙的肤色、清晰可见的锁骨以及一看就是经年累月晒出来的相当明显的肤色差,他褪下来的哪里是校服啊。
明明就是一整张品相极好的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