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点一十......他真不打算来?”年溯川低头看了眼表又看看空无一人的检录处,眉头紧皱,“他很闲吗?”
大老远的从集训地赶过来就为了坑他一把?他跟人家什么仇什么怨啊?
“反正是半全日制,出不去校门,志愿者都西散下去找人了,又丢不了,你怕什么?”祝子昂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在看到二十分钟倒计时的时候眼里闪烁着名为期待的光芒,“我家里人应该快到了。”
他要争当s校新时代女娲!
年溯川看他一眼没做声。
检录处比起操场来说地势略高,站在上头看下面忙忙碌碌的志愿者跟蚂蚁似的。
虽然没有挨个到他面前来报到,但值得庆幸的是到了该干活的时间两边的志愿者还是相当上道的回归了各自的岗位开始进行既定的工作。
有人在做事就好,这就证明他往日的培训还是有点功效。
年溯川长舒一口气,从检录处的桌上下来,有些生疏的活动一番筋骨。
“这时候热起身了?你要上?”不算小的动作幅度自然是引起了祝子昂的注意,他想了想,还是认同道,“不过也是,他们体育组跑起来本来就比上午要快很多,如果过程顺利的话不出意外你下午就可以把明天的赛程接上了。”
明天?明天还能有什么赛程?
原本只是站麻了腿的年溯川动作一顿,不可避免的想起来了那本写满了他名字的后面几页,面色一沉。
好险,差点把这事忘掉了。
【惨惨嘟主播,跑了一堆项目还有一堆项目】
【老师不语,只是一昧的能者多劳】
【边老师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抓壮丁的样子啊,郝鹏程不还是体育生吗怎么不喊他去跑?】
那是人家不想去吗当然是因为体育组的身份被学校提前禁止了啊......年溯川闭了闭眼,突然就发现好像郝鹏程也没见着人了。
视线越过操场望向看台,学生在老师安排下陆陆续续的入座了。
只有主席台那几张桌子从头至尾就是空荡荡的,没有人,也没有人有要入座的意思。
那不对啊他学生会光是部长都能把主席台坐满了啊,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年溯川的脑子短暂的烧了一下,在听见熟悉的声音时又回过神来。
“怎么到了这个点一个人都没有?我还寻思着今天所有干部都在用不着我管事了。”江岸拖着一条腿一边挠头一边一瘸一拐的晃悠过来,眼神里还带着一点朦胧的清澈,“我还特意晚点过来避开高峰期,结果居然是一路畅通无阻吗?”
年溯川看着他头顶原地起飞的几根歪七扭八的呆毛沉默了片刻,这才想起来这好像是今天头一回见他。
看这个样子......刚起床?
现在己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不能吧?
他不会真的从昨天放学首接睡到了现在吧?
像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似的,江岸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走到检录处的大棚边,从箱子里拿了瓶矿泉水,自顾自的就开始洗脸,完了对着旁边呆若木鸡的二人道,“愣着干嘛?你们早上起床不洗脸的吗?脏不脏啊?”
“你们学生会一天天就是这种懒散样?”祝子昂对他们接触不多,听到的传闻都是学生会多么多么严谨之类的,首到这两天相处才发现他们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神话。在看见作为纪委部长的江岸如此随性的模样更是打破三观,有些难以接受他们团委就是被这样一个随意的组织死死压了好多年,“到底是谁说你们靠谱的啊?!”
“别这么说,这只是个例。”年溯川总算是想起来江岸昨日的伤势,对此颇为谅解,也没有选择向祝子昂给出多余的解释,想了想还是从抽屉里翻出秩序册,“运动员就算没有来,该做的工作还是不能少。”
宣白皓嘴上是说着要搞事情,按他那摇摆不定的性子要是突然改主意了呢?
不管是哪个部门都还是该做好自己分内的准备工作啊。
【看出来了,主播心里一心只有工作】
【小祝都快碎了哈哈哈哈哈,要是我卷生卷死看到别人整天睡觉还能随随便便考第一我也破防】
【这哥们好点没有啊?昨天在台上被伤的那么惨嘞】
【昨晚放学睡到中午开赛啊......这都不止12个小时了吧?学生干部都这么能睡,那文化生累死累活两点睡五点起的生活算什么啊】
【算你勤奋咯】
【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好歹也只是个例好吧,之前也没看到有谁这么睡啊,我要是发烧或者受伤有机会回家我肯定比他睡得还久】
“倒也行,反正这是你们学生会的工作,我就不过多掺和了。”祝子昂主打一个无事一身轻,看着距离家里人过来的时间越来越近,原本没什么精神的眸子里闪过火热,“篮球场那边,我再去确认一下。”
大工程大工程大工程。 要发了要发了要发了。
别的事倒也不是很急,此刻其他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祝子昂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要给团委升咖。
今天开一个小权限,明天开一个大权限,后天就拿到学校财务主权,再过两天就干翻学生会走上人生巅峰!
年溯川不理解他突然燃起来的斗志,看着他哼着小曲活蹦乱跳的就走掉了。
脑子没问题吧?
“来都来了,你来检录?”年溯川顺手递了本签到册过去,“我还有别的事。”
补天可不是小工程,虽然答应好了说是团委主事,但是年溯川不可能真的放手交由他们全权负责的。
要是真那么靠谱早就发家了,哪还轮得到学生会一家独大?
“也成啊,这不是没人来吗?”又从箱子里顺了个对讲机掂量掂量,江岸找了位置坐下,“反正我今天也没事干,你忙你的,咱们一会有事对讲机联系?”
年溯川在负责人那一栏签字签到一半的笔突然就顿住了,一个扭头看他。
对讲机。
凌笙出事之前,那个信号极差的破烂。
还有身份不明的那句“人在我手上”。
他怎么把这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