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站在延禧宫院子中西处观察时,被夏冬春一眼看到。夏冬春扭着身子,带着两个宫女走过来,想找安陵容的麻烦。
“你居然也能入宫,真是冤家路窄,不过是个答应吧。”
安陵容犹豫如何回答时。
宫女宝鹃从屋子里走出来。
她先向安陵容行礼,对安陵容说:“安答应,里面己经收拾好了,您的包袱敬事房己经先送到了。”
这话为化解安陵容的尴尬,挽回安陵容的面子,表达安陵容是答应不假,但也是小主,有人重视。
安陵容犹豫地向夏冬春行礼。
“夏姐姐安好。”
夏冬春立刻炸了毛。
“我可当不起这姐姐。”
宝鹃听后,上前给夏冬春行礼,说:“夏常在万安。”
安陵容明白宝鹃的提醒,也行了礼:“夏常在万安。”
夏冬春一听,就说:“这才是懂规矩的。”
然后她带着人离开。
宝鹃想,这个夏冬春选择性学规矩,她连向华妃的妃嫔礼、向皇帝的请安礼都不会行,居然还懂得安陵容该如何向她请安,真是选择性学习。
不过她太过于偏科,专知如何挑别人的刺,不知被别人挑刺时如何自救。
宝鹃扶着安陵容回到房间。
安陵容也见到了自己的三个宫女,宝鹃、宝鹊和宝莺,她对帮她出头的宝鹃有好感,看向其他两个宫女,认为她们还小不顶事。
宝鹃也是这样认为的。
三个宫女行礼问安,认识小主后。
她将两个小宫女指去提饭,自己则将门关上,才看向刚来的答应小主安陵容。
宝鹃浅浅行个礼。
“安答应好。”
“我看安答应是个实诚人,那安答应可听说过一句话?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安陵容愣愣地看向宝鹃。
她不明白,宫女为何不自称奴婢。
但她还是没能反驳,只弱弱地问:“宝鹃,你要说何事?”
“我是皇后故意派给你的人,我现在的主子是皇后娘娘。”
安陵容脸色变得煞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初入宫闱,就被皇后派人监视起来。既然宝鹃敢当她面揭穿,那便是完全不怕她说出去。
可安陵容环顾自身,出身卑微,长相普通,她为何会被皇后注意到?
她将问题提出来。
宝鹃轻笑一声:“呵,安答应你可是拜莞常在所赐啊。没有莞常在,你不见得能入宫,可同样没有莞常在,你也不会入了皇后的眼,被皇后盯上。”
“甄姐姐!”安陵容惊讶出声。
宝鹃记得,自己曾经当过竹息和崔槿汐,分别向皇帝和主角甄嬛透露宫廷秘事,还说过她那叫男女平等,要扎心一起扎心。
那现在轮到配角安陵容,她也不能厚此薄彼啊,必须告诉真相,要不然别人还以为她喜欢影视剧女主,不喜欢影视剧女配呢。
话说回来,面对安陵容的惊讶,宝鹃清了一下嗓子,给安陵容讲起了故事。
“咳,安答应,这是一个复杂的故事,我慢慢讲,您慢慢听。我说到,对,说到莞常在,安答应你在莞常在家中住,我且问你,莞常在的教导姑姑可是芳若?”
“正是如此。”安陵容疑惑,芳若跟她有什么关系?莫非芳若是皇后的人?
宝鹃看出了她的心思。
“芳若不是当今皇后的人,但她是纯元皇后的人。”
“纯元皇后?”安陵容再次惊讶,“可是生子而亡的纯元皇后?”
“正是。”
宝鹃接着说:“是芳若告诉你的吧?我还没说完呢,这芳若是纯元皇后的人,那你可知道,芳若为何要教导莞常在,你可不要说是因为你。”
“这,还请宝鹃姑娘赐教。”
听过宝鹃的几句话,安陵容知道宝鹃不是小宫女,必然知道很多内情,因此她也不敢不客气。
“因为甄嬛七分像纯元皇后。”
“因为皇帝选甄嬛入宫,就是想拿她当替身。”
“什么?”
安陵容听闻这个话,吓得站起身,又软软的倒在床上,“不”,她说着,就要挣扎着冲出房门,被宝鹃迅速拦住。
“莫非你想告诉莞常在?我可还在这里呢。”
“这,这……”
安陵容犹豫不决。
宝鹃则开始一点点暴大瓜。
“芳若照顾过纯元皇后,爱屋及乌,她主动请命照顾莞常在,哦对了,说了这么多,还没告诉你,皇后为何派我盯住你呢。”
安陵容这才反应过来。
“那是因为……”宝鹃逼近安陵容,“皇后杀了皇后!”
“皇后杀了皇后?”
安陵容疑惑地重复一遍,随后她只觉遍体生寒,颤抖地问,“宜修皇后杀了纯元皇后?” “安小主果然聪慧过人,还是有可取之处。”
“当年皇后宜修还是侧福晋,怀大阿哥时亲人入王府探望,还是亲王的皇帝对纯元皇后,也就是乌拉那拉柔则,宜修的亲姐姐一见钟情,禀告先帝娶了纯元。”
“宜修怀恨在心。又因她当时心情郁郁,生下病弱的大阿哥,大阿哥在两岁多一个雨夜病死。宜修雨中痛哭昏倒,醒来得知纯元怀孕,心内怨恨,于是亲手服侍纯元。”
宝鹃将整个故事缓缓讲来。
安陵容在一边插嘴问:“当今皇后会医术还是会使香?”
宝鹃缓缓看向安陵容,她发现安陵容这个时候己经恢复镇定,刚刚安陵容刚听到时,还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看来安陵容这个人心理素质十分过关呐。
“如你所想,宜修皇后会医术,在她的‘精心照料’下,纯元皇后母子双亡,宜修皇后被扶正为福晋,皇帝登基后成为皇后。”
安陵容若有所思。
“她恨甄姐姐那张脸?”
宝鹃轻轻点头,“不止是恨,更怕莞常在这个替身威胁到她,皇后想要打压莞常在,那就要利用她的身边人,你就是最后的选择。”
安陵容这才知道了真相。原来就因为她和莞常在交好,她才被连累成这样。
安陵容沉默地低下头,不自觉地用手划拉着绣了一半的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