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心里七上八下的,刚投靠了皇上就摊上这么大一件事儿,以后可怎么收场啊!
虽然他现在还是有点拿不定主意,但开国元老们都已经统一了意见,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走,心里那点犹豫却怎么也抹不去。
贾铨倒是满脸春风,哈哈大笑道:“二叔,今天咱们可是立了大功了!不仅抄了家,还把长天庄也给抄了!还破获了一起谋逆案呢!我刚被封为子爵,皇上应该不会再给我加封了,但估计会对大姐姐更好些。”
坐在上首的王夫人别的没听清,一听到元春的事儿,立马急切地问道:“铨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淑清!”贾母脸色一沉,厉声呵斥了一句,然后转向贾铨问道,“怎么又冒出个谋逆案?你二叔说你抄家的时候我就够担心的了,怎么还……”
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林之孝家的声音:“老太太,外面来了天使,说是有圣旨!”
荣庆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贾铨。刚才他还说查破了一起谋逆案,这会儿宫里就派人来传圣旨了!
“铨儿,你刚才不是说应该会加封在大姐姐身上……”
“闭嘴!铨儿是拿命拼来的,你在那儿瞎琢磨什么!”贾政又狠狠地瞪了王夫人一眼,也不管她脸色铁青,转头对贾母说道,“母亲,咱们赶紧出去接旨吧。”
“对对对,这可是圣旨,不是随便说说的口谕!”贾母也连忙点头,众人赶紧起身,准备迎接这突如其来的圣旨。
贾府自从荣国公去世后,就再也没接过正式的圣旨。
这天,贾母突然听说有圣旨要来,感觉像是时光倒流了一般,急忙吩咐下人准备迎接。
圣旨这东西,平时也有书面传达或是派人传话的,但那些都不算太正式,用不着大费周章。
可这次是货真价实的圣旨,接旨的礼数可就讲究多了,接完还得好好供奉起来。
贾母心里一紧,连忙让人请传旨的使者到荣禧堂,又赶紧让人摆设香案,准备迎接圣旨。
荣禧堂里,贾铨一眼认出了来人,竟然是夏守忠!
这地方是贾政做主,连贾母和贾赦也得等他先开口。
“夏公公,怎敢劳您亲自跑一趟?”贾政客气地问道。
“哎呦,政老爷别这么客气,我也就是个跑腿的。”夏守忠笑着回应,然后转向贾母,“给老封君请安了,老封君身子可还好?陛下和皇后,还有贤德妃,都一直挂念着您呢!”
“好,好,好!劳烦公公走这一趟,真是辛苦了!”贾母连声说道。
“不辛苦,不辛苦,”夏守忠接着说,“今日贾千户破获了一桩谋逆大案,陛下龙颜大悦,特地派我来传旨。”
贾母这位老封君,可是有诰命封号的,这称号是因为她的夫君或子孙显贵,受到皇帝亲自封赏的。
这种皇帝亲封的诰命和袭爵的诰命可不一样,级别高得多。
像贾母这样的诰命夫人,手里都有一本金册,凭着这金册,她随时可以进宫见皇后。
当然了,这样的荣耀可不是随便哪个家族都能有的。
也没几个人真那么没眼力见地去招惹皇后……
夏守忠扶着贾母,笑眯眯地说:
“今天贾千户立了大功,身上还带着伤,陛下特别开恩,不用跪了。”
“陛下有旨:朕从小就很敬仰先荣国的风采,没想到今天荣国府又出了一个栋梁之才才!”
“太上皇和朕都非常高兴!”
“贾铨今天破获了镇抚司千户百户滥用职权、草菅人命的案件,还破了长天庄的谋逆大案!朕心里真是欣慰!”
“现在特赐贾铨升为二等伯爵,赐予蟒袍玉带,任命他为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
“考虑到你身上的伤,不用跪接圣旨了,明天上朝记得‘仔细’回话。”
这些话一说完,
除了贾赦和王夫人,
其他人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要知道,伯爵和子爵可是天差地别的!
子爵虽然是正一品,但京城里子爵多了去了。
可伯爵是超品!
见了皇子郡王都不用下跪!
贾母、贾政等人此时激动得手都在抖,
心里想:荣国府终于要重现辉煌了吗!
贾铨恭恭敬敬地接过圣旨,
“多谢陛下恩典,臣必定竭尽全力,以死报效君恩!”
“明天上朝,臣一定会‘仔细’回话!”
听到贾铨把“仔细”两个字说得特别重,
夏守忠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贾镇抚使,这是皇上赏赐的蟒袍玉带和腰牌,还有您的官印和官服。另外,这件飞鱼服也给您带来了,您现在穿的这件也该换换了。”夏守忠一边说着,一边将东西一一递给贾铨。
“多谢夏公公,这么晚了还特地跑一趟,真是辛苦您了。”贾铨客气地回应。
说着,贾铨从袖子里掏出一大叠银票,尽管夏守忠假意推辞了几下,最终还是笑眯眯地收进了自己的袖子。
“哎呀,这真是受之有愧啊,贾镇抚使您可得好好养伤,要是需要太医,随时叫人去请,这是皇上的吩咐。”夏守忠满脸堆笑。
“皇上的恩典,贾家铭记在心!”贾铨恭敬地回答。
“那我就不多打扰了,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贾镇抚使明天别忘了早朝。”夏守忠提醒道。
“是,我送送夏公公。”贾铨起身相送。
“留步,留步!”夏守忠连连摆手,脸上的笑容显得格外真诚。
他原本以为这次来没什么油水,没想到竟然收到这么一大笔银票,少说也有上万两。
锦衣卫历来有抄家留一成的规矩,这钱估计就是那份,收下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等到夏守忠的背影彻底消失,贾铨立刻捂住心口,倒退了两步,痛心疾首地喊道:“哎呀!我的钱!我的血汗钱啊!”
“你这孩子,真是的!多少钱都不心疼,快看看你的蟒袍玉带和官印!”贾母走过来,轻声责备道。
贾母看着贾铨虽然嘴上叫苦,但脸色并没有太大变化,心里猜测应该没什么大事,便安慰道:“别心疼了,这些都是身外之物,重要的是你现在的身份和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