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并不是大雍真正的九公主阮明珠,而是嘉应王爷的女儿,阮清棠!”
阮清棠不打算再继续拖下去了。
什么事情都要赶紧说得清楚明白最好,继续拖下去容易生变故。
她已经精心选择了坦白的时机。
现在她肚子里可有拓跋烈三个好大儿呢!
当初服用生子药剂,阮清棠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生三个儿子比较保险。
至少从数量上就可以让北漠人对她心生敬畏。
同时这三个孩子,也是她面对拓跋烈时的底气。
见拓跋烈呆愣在原地没有反应,阮清棠干脆一股脑全都说了。
“他们舍不得九公主来北漠受罪,所以才逼我替嫁的。”
“我的父亲兄长一向与世无争,只会在家里吟诗作画,如今也被莫须有的罪名关入了大牢,生死不明。”
“真正的九公主还派了暗卫来到了绿洲,就是为了逼我做他们的细作,背叛北漠人。”
“可是,我虽然只是替嫁,却已经,已经……”
说到这里,阮清棠还略显羞涩地抬头望了拓跋烈一眼,这才继续说下去。
“我已经叫王帐的亲卫抓起大部分人了,想把他们一起献给苍狼王,可是现在依旧有一个在逃在外,不知踪影。”
“王上,棠儿如今在你面前已经再无秘密了,若是王上还是不肯原谅,至少,也要允许我把咱们的孩子们都平安生下来,到时候王上要杀要罚,棠儿绝无怨言!”
拓跋烈这时才有了反应,他伸出手来,轻轻捏住了阮清棠的下巴,逼着她和他对视。
刚刚阮清棠的事情说的太过离奇了,让他的大脑反应了好久。
现在,他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马上弄明白。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为什么,你要把大雍的暗卫全都抓起来?”
“你的身份是假的,那别的呢?”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本王?”
阮清棠被拓跋烈的一连串追问弄得有些懵了。
出于女人的直觉,这么多问题中,阮清棠优先回答了最后一个。
“爱,从前到现在,一直都爱,是唯一的爱……”
拓跋烈果然只在意这最后一个答案。
有了这个,其他的所有其实他都不怎么在乎了。
原本他还因为两人之间可能存在血仇而痛苦,而这一刻,拓跋烈觉得自己简直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他和他的爱人两心相许,并且从不存在仇恨和嫌隙。
和亲公主是假的又如何,只要自己爱的人是真的,给自己怀上三个孩子的女人是真的,就已经足够了。
大雍皇室嫡系失德,什么劳什子的公主之位,如果自己的女人想要,他也可以去大雍帮她讨回来。
拓跋烈将阮清棠紧紧抱进了怀里,轻轻揉摸着她乌黑秀丽的头发。
“原来,你叫做棠儿么,很好听的名字。”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其实,我也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拓跋烈把史官发现的他生母死亡的真相,全都告诉给了阮清棠,解释了自己这段时间来刻意的疏远。
还好阮清棠选择了对他坦白,否则两个人极有可能陷入误会,相互折磨。
如今他们天然就结成了联盟,拓跋烈要给自己的生母报仇,阮清棠也要尽快救出自己的父亲兄长了。
阮明珠居然敢丧心病狂到切掉了自己父亲的小手指,可以想象的出父亲兄长现在过得是什么样的苦日子。
拓跋烈见到那根断指,悲愤程度不比阮清棠要小。
自己心爱之人的父亲,就是自己的岳父了。
岳父被人砍断了手指,说什么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两个人如今把一切说开了,反而又亲近了不少。
屏退下人抱在一起,商量着大计。
这时,外面却突然响起了一道突兀的声音。
“王上,臣下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和王上禀报啊!”
来人正是贺兰队长。
他一个人被安排在小营帐里,等得有些着急了。
听说还王上愿意见他,贺兰队长心里就有了谱。
这个大秘密一定能把王后扳倒。
可谁知等来等去,都等不到苍狼王的身影。
出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苍狼王在半路上又被王后的侍女给请走了。
这还得了,那个大雍来的王后是个细作!
贺兰队长彻底坐不住了,他凭借着自己从前在王帐当差时的经验,躲开了巡逻的亲兵,自己找了过来。
只要他能把王后的真面目告诉给苍狼王知道,那就是大功一件!
所以他来到了帐外,不余遗力地开始咒骂起了阮清棠。
“什么大雍公主,根本就是假的,是个没尊号的宗室女子罢了,也妄图来玷污我们的苍狼王!”
“妖媚下作,还心存反心,是个大雍细作,据说还要把我们北漠的军事机密全都暴露给大雍那边呢!”
“苍狼王,您可千万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您身边这个妖女啊!”
王帐周围伺候的侍女侍卫,全都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贺兰队长。
这人是疯了吧,小公主出落得如同九天仙女,怎么可能会不是公主呢?
他多半是因为自己女儿上次比试输了还差点伤到王嗣的事不平,故意来王帐找事来了。
亲卫们立刻上前,把人按倒在地上,塞上了破布堵嘴,免得打扰到苍狼王和王后。
阮清棠和拓跋烈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疑惑。
他是怎么知道的?
除非是有人告诉他的。
拓跋烈扶着阮清棠,掀开了王帐的帘子,叫亲卫们拿开了堵嘴布。
贺兰队长狼狈地咳嗽了几声,见到苍狼王出来就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
“王上,您一定要信我啊!”
“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大雍九公主,她就是个细作!”
“让这样的女人当我们的王后,她会把我们全都害死的!”
“应该马上连同她肚子里的孽种,一起处死!”
可是贺兰队长抬头偷看时却发现,苍狼王的表情并没有一点震惊的神色,反而是充满了厌恶看着自己。
“这些,是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