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楼上。
谢霁月站在落地窗旁,看着灰白色的车离开,突然觉得腿有些发凉。
他扶着书桌回到办公椅上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桌上的手机,牙齿咬着手指,心里在不断思考着苏苏来这里的目的。
但他猜不透苏苏的想法,只能独自苦恼。
“咚咚咚——”
“阿月,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谢霁月连忙端正坐好,露出温柔的笑容来,“进来。”
温暖提着一个保温盒笑着走了进来,关上门挡住了门外的视线,端着步伐走到书桌旁,“阿月,今天给你煲了汤,快趁热喝。”
“暖暖,你来了。”
谢霁月满脸心疼地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手上新的水泡,将人拉进了怀里抱紧,“以后这种事就让宋姨去做,你看把你的手烫的,我娶你回来不是让你干这些琐事,而是让你享福的。”
温暖对他的关心非常受用,“阿月,为了你做这点小事,不算什么。而且我现在待业在家,没办法在工作上帮你,就只能在生活上多多照顾你了。所以阿月,不要阻止我,好不好?”
谢霁月蹙着每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但你也要答应我以后要量力而行,不要再受伤了。”
面对他又一次妥协,温暖开心地吻了吻他,打开保温盒,里面都是养生养胃的材料,拉着他喝,“快喝吧,可不能浪费了我的一番苦心。”
“一起喝。”谢霁月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喂到温暖的嘴边,她甜蜜地喝下了,非常享受谢霁月对她的照顾。
两人一起喝完了汤。
放下勺子,谢霁月抽出纸巾给温暖擦嘴,“对了暖暖,最近你和我妈相处得怎么样了?”
温暖笑道:“阿姨怜爱我刚失去一个孩子,最近对我可好了,前两天还带我去谢宅见了爷爷,啊!是爷爷让我这样喊他的,还给了我一个手镯。”
她抬起手臂,露出了一个翡翠手镯。
谢霁月露出诧异的表情来,“这个可是我奶奶留下来给儿媳妇的!看来,爷爷承认了你的身份。”
“真的!”温暖开心地往他身上扑。
没一会,两人就亲到了一块。
但温暖想要再进一步的时候,却被谢霁月的手按住了,“暖暖,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做这样的事对你不好。”
温暖一愣,心里顿时涌上不安,“阿月,你是不是嫌弃我了,觉得我的身体不好看,也生不出孩子了?”
孩子没了之后她不是不难过,但她更不愿意因此失去谢霁月,所以这段时间总缠着他,讨好他,杜绝一些靠近他的女人。
谢霁月动作温柔地帮她理好了衣服,“暖暖,怎么会!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长,不差这几天。而且医生说过,只要你好好养着,还是能孕育孩子的。你难道不想以后生个我们的孩子,一家人白头偕老吗?”
温暖用力点头,“我当然想!”
能和阿月结婚生子,白头偕老,只是想想她就觉得幸福极了。
“所以,这段时间就遵从医嘱,好好养着,好不好?”
谢霁月摸了摸他的肚子,没有一丝嫌弃的抚摸她肚子上的伤疤,“暖暖,我对你的感情你还感受不到吗?我绝不会碰别的女人,更不会有别人的孩子。所以,相信我好吗?”
温暖鼻子一酸,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阿月,你一定会娶我的,对吗?”
“当然了。”
谢霁月笑着擦拭掉她的泪水,“你是我母亲中意的儿媳,爷爷也喜欢你,我不娶你娶谁啊,我还和爷爷说好了,到时候在老宅举办婚礼,婚期定在了月底,婚贴都发出去了。。”
“这个月月底?”
这么快?
温暖心里震惊,她还以为起码会被推到年底,毕竟两家的家长都还没见过面呢。
但一想到这段时间谢霁月经常回谢宅……原来是为了这事。
温暖顿时破涕为笑,喜不自沾,“阿月,我最喜欢你了!”
这些日子她讨好着谢太太,对于谢家的很多事情都有所了解,当初谢霁月和苏雩风可是只办了一个朋友之间的小婚礼,连阿月的父母都没有到场。
迄今为止在谢家老宅举办过婚礼的,也就两次。
一次是谢老爷子和谢老夫人,一次是谢康城和谢太太,她们可都是谢家真正意义上的夫人,现在谢霁月竟然说要在老宅办他们的婚礼,她真的要成为谢夫人,成为阿月的妻子了。
“只是,许家那边有点难办。”
谢霁月一脸为难。
温暖正高兴当头,听到这话顿时就恼了,“不用管他们,他们爱来不来。”
谁也不能阻止她和阿月的婚事,但一想到许家那堆破烂事,她是真的有些不耐烦。
“暖暖,他们毕竟是你的家人。”
“我哪里有他们这样的家人!明明知道我这么喜欢你,可他们总想着办法拆散我们。阿月你知道的,他们一直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温暖愤怒地指责道。
见她不开心了,谢霁月忙说,“好吧,我听你的。”
“我就知道,阿月你最好了。”温暖在谢霁月脸上用力亲了一口,心里却想着要怎么解决许家。
当初借用许家千金的身份本想着能给自己添砖加瓦,没想到一直在给她拖后腿。
但许家她也不能就这样主动切断,看样子得想个法子搞垮许家,最好是只能依附她生存,这样就没办法再妄想掌控她,压迫她了。
看来,她得再想办法见一次林琪。
谢霁月怀里抱着佳人,眼底却闪过算计:
温暖的身份果然不简单,连只重视利益的谢老爷子都同意了她嫁进谢家,把奶奶的手镯给了她。
他们肯定达成了什么合作。
不过这样也好,入局的没有一个无辜之人,他就放心了。
*
“什么,你说谢霁月要和温暖结婚了?”
一回到家,容烟就把请帖递到了她的面前,苏雩风接过,翻开看到里面的名字,一时之间心情有些复杂。
容烟却很气愤,“谢家这是什么意思?!明知道你是谢霁月的前妻,他们还敢把请帖送到你这里来,邀请你过去喝酒,要不要脸啊!
而且,看这个请帖,摆明了是要大办特办,这是想故意打你的脸是不是!”
外人只是不知道谢夫人是谁,更没见过当初的婚礼,但他们这些好朋友能不知道吗?
那个时候,谢霁月是先斩后奏和苏雩风领了结婚证,谢太太非常气愤,扬言绝对不承认这个儿媳,谢老爷子也以现在京城动荡,不宜太过高调为由,连婚礼都取消了。
所以只喊了双方的朋友,见证了他们简陋的婚礼仪式。
这件事一直是容烟心里的一根刺,也是她总和谢霁月对着干的原因之一。
作为一个男人,却连给自己的妻子一个盛大的婚礼都做不到,算什么丈夫!
如今这要给一个小三隆重的婚礼,这叫容烟如何不气。
苏雩风将请帖随意放在桌上,连忙拍着她的手安抚道:“小事情而已,不用为了这件事闹得自己不愉快,你现在身体要紧。没听到月嫂说吗,愉悦的心情对孕妇可是很重要的。”
容烟:“我还是生气!”
苏雩风叹了口气,“小玉儿,当初不办婚礼也是我同意的。谢霁月也只是尊重我的决定而已。”
那个时候谢霁月是顶着整个谢家的压力娶她的,他刚回到谢氏集团,苏家也身陷困境,两人手里头都没有钱。再加上当时京市混乱,她也不想过于高调,但他们总得给朋友一个交代,这才办了一个简易婚礼。
在当时,高调就是一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