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波澜未平,秦武的战功及秦家湾的财力搅动朝堂。秦武和萧远对京城动向了如指掌,包括田霄、陈立等官员的支持与钟离、钟横等人的打压。
同样,钟离和钟横的顽固反扑,各种污蔑和打压的手段,也未能逃过他们的耳目。
议事厅里,气氛凝重。
萧远轻叩案几,神色复杂,说:“京城那边,争论得很厉害。钟离老贼不会善罢甘休,他在朝中经营多年,树大根深,虽然铁赫的头颅堵住了他的嘴,但他总能找出其他法子来。”
秦武平静坐着,转动棋子,语气冷冽:“意料之中。他越是跳脚,就越证明我们踩到了他的尾巴。”
萧远叹气:“只是圣上的态度,着实令人费解。按理说,如此大捷,圣上应该立刻降下旨意,论功行赏。可这都过去半月了,除了几道无关痛痒的嘉奖,再无更进一步的消息。想来,是朝中那些老顽固,还在从中作梗,让圣上犹豫不决。”
秦武放下棋子,走到窗边,说:“他们忌惮的,不仅仅是我的军功。更是我们的实力。临塞城新城防,秦家湾铁矿,张仲师傅高炉,吴歇师傅石坊,还有王姒罗桑儿丝绸——这些他们不曾掌握的力量,让他们怕了。”
萧远接话:“怕了,才会想方设法地打压。他们想把你调回京城,剥夺你的兵权,收回你的财富,将奋武军拆散整编。这是最直接,也是最恶毒的手段。”
秦武转身,眼中闪烁自信:“但他们做不到。田霄陈立在朝中顶着,我们的军力在这,他们想硬来,得掂量后果。至于财富……”秦武没有明说,但萧远心中清楚。秦家湾借罗桑儿财富渠道支持皇室。这份支持让皇室在处置秦武时多了一层考量。萧远觉得这种“用商贾之利,行政治之术”的手段是萧远这个老将从未想过的。
正说着,急促马蹄声打破宁静,亲卫匆匆禀报:“萧帅!将军!京城来人了!是圣上派来的钦差!”
秦武和萧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期待。旨意,终于来了。
将军府正堂气氛肃穆。传旨钦差是身穿绯色官袍、面容威严中年太监,身旁随从。秦武萧远带领临塞城将领张猛吴云山徐果儿秦冲等,秦家湾秦族长李临刘三等,列队恭候。
太监展开圣旨,尖细声响彻大堂,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北疆有乱,乌戎贼寇屡犯边陲,荼毒百姓,朕心甚忧。然奋武将军秦武,禀赋异才,智勇双全,于国难之际,挺身而出,整训将士,坚守城池,亲冒矢石,阵斩敌酋铁赫,一战而定北疆,贼势瓦解,边陲廓清,此盖世奇功,实为我大吴开国以来罕有之壮举也!秦将军再造北疆,安定边陲,功在社稷,利在万民!朕心甚慰,特加恩典,以彰显功德,以慰忠良。今特册封秦武为北境王!赐金册玉宝,开府建衙,总督北境军政诸务,封地范围为临塞城、秦家湾及其周边大片土地,含原乌戎侵占之沃野!朕念北境开发不易,特赐北境王铸币之权,可在封国内铸造流通特定规格之钱币,以利民生,强固边防!原征北大元帅萧远,才德兼备,学富五车,虽有旧罪,然心系社稷,复起用之,特命为北境王参赞军事,共襄北境大业!望尔等君臣同心,协力治边,永镇北疆,勿负朕望!钦此!”
诏书念毕,大堂鸦雀无声。所有人被旨意重磅震住。封王!铸币权!这是超乎所有人想象恩赏,近百年来未有殊荣!秦武心中也波澜万丈,预感圣上会重赏,但没想到是直接封王并赐铸币权!这权力象征主权,是大吴皇帝为安定北疆、制衡朝中权臣做出的巨大让步,其中蕴含的政治妥协与博弈复杂。
他缓缓上前,单膝跪地,沉声道:“臣,秦武,领旨谢恩!愿为大吴,永镇北疆!”
萧远上前行礼,看着秦武背影,眼中满是欣慰激动。他被贬多年心怀壮志,如今看到重回庙堂机会,皆因眼前年轻人。
张猛、吴云山等将领,以及秦族长、李临、刘三等人,此刻都跪拜在地,心中充满震惊、激动和敬畏。他们跟随的将军,被册封异姓王!他们的未来,也因为秦武的崛起而彻底改变。
太监收圣旨,亲自扶起秦武说:“秦王殿下,圣上说您年轻有为,国之栋梁。北疆百万里山河全指望您了。”态度带讨好拉拢。
送走钦差后,大堂内只剩下秦武、萧远以及他最信任的几位核心人物。
“封王……铸币权……”萧远仍有些不敢相信,低声喃喃,“圣上竟然真的给了你铸币权!这可是多少皇子亲王都求而不得的权力啊!”
秦武走到萧远面前,诚恳说:“萧帅,这份荣耀,你我同担。没有您,我不可能走到今天。日后,北境军政大事,还需您掌舵。”
萧远看秦武,眼中闪过欣慰:“秦王殿下,老夫说过,此生能遇到你,是老夫的幸事。圣上虽然给了你王位和权力,但也意味着更重的责任。这北境王,不好当啊。”
“我知道。”秦武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大片区域:“这里面,有土地矿山桑林流民乌戎残部地方豪强,更重要是京城盯着我们的人。”
他看向张猛等人:“张猛,你负责军务,操练部队,扩充兵源。吴云山、徐果儿协助,负责驻防治安。秦冲,斥候营要更加精锐,北境及乌戎腹地要有我们眼睛。”
又看向李临秦族长:“李临先生,您协助治民政,建规章。秦族长,您坐镇秦家湾,确保丝绸钢铁生产。”
秦武顿了顿,语气坚定:“王位不是终点,是新开始。这里是我们的北境!要用双手打造成真正强盛王土,百姓安居,奋武军天下无敌,让觊觎者付出代价!”
他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充满了力量与决心。张猛等人纷纷抱拳,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愿为秦王殿下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