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半夜才到,候车厅里闷热窒息。
两人买了啤酒和小零食,去临城河边的公园坐一坐。
河面笼着夜色看不清,但吹过来的风清凉舒爽,路灯暖黄的光铺开,把两人坐的石凳照亮方寸。
这里距离白姝彤承建的学校很近,苍云烽握着她的手,不放心道,“那个姓王的老师还有没有找事?”
白姝彤摇头,得意地把自己跳级的事情告诉他。
苍云烽瞳仁黑亮,眼底泛起笑意,“怪不得你不让我插手,我媳妇厉害。”
白姝彤表情傲娇,“那当然,我就是让她能看到我,却没办法找我的茬。”
“与其让她清爽地被辞退,再去祸害别的学校学生,还不如让她在人大臭掉,以后再也祸害不了别的学生。”
苍云烽看着她锱铢必较的小模样,正要说话,路灯却突然灭了。
白姝彤心里一紧,小手立刻抓住了男人的手臂。
这个年代不好的地方,就是随时会停电。
苍云烽嘴角轻扬,大手掌住她的后脑勺,就着夜色吻了下去。
他俩上次亲吻,还是在京市刚见面饭店的那次。
之后,他忙,她也忙,两人短短碰面,也有人在身边。
夫妻俩只能看,不能碰。
在户外,白姝彤总感觉没安全感,但一想到他素了好几个月,觉得给点甜头也行。
于是,抵在他肩膀的手,顺势往上勾住他的脖子。
两人在夜色的掩护下,耳鬓厮磨,男人的吻温柔缱绻,让白姝彤一阵阵心悸。
就在这时,一阵窸窣声从远处传来,而且几个人嘀咕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苍云烽深眸利光一闪,白姝彤吓得缩进他怀里。
两人同时屏住呼吸,抬眸盯着不远处影影绰绰的几道黑影。
他们背着东西,鬼鬼祟祟地从公园后墙翻跃。
“放心吧,从这里绕过去,没人看见。”
“老大,说好的钱,你可不能反悔!”
“放心吧!”
最后一个人的声音,让白姝彤眼神一紧。
阿坤!
军人的敏锐,让苍云烽百分百确定,这几个人不干好事。
但媳妇在身边,他得确保她的安全,把人安顿好。
于是起身想送她回火车站。
白姝彤察觉他的意图,不愿走,反而扯着他的手往那几个人的方向靠近。
男人杵着不动,白姝彤小声急道,“再不跟上,就追不上了。”
“你去可以,得听我的话。”苍云烽低声要求。
白姝彤点头如捣蒜。
苍云烽先翻上墙,察觉没异常后,才下来背着她翻墙,轻跳落地。
只是跟着那几个人越走,白姝彤就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离新建的学校越来越近了。
苍云烽人高马大,可背着她追踪起来,脚步轻盈跟鬼似的,前面的人愣是没发现他们。
几个人翻进学校后墙,苍云烽觉得接下来有危险,四处张望,把白姝彤推到不远处的两个大石头的夹缝里。
“就在这里,我马上回来。”
白姝彤点头。
只是没多久,学校里突然传来“嘭”的一声闷响,像是什么爆炸的声音。
白姝彤的脸瞬间变得难看,心也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这时,活动板房里还没撤走的守门工人,被异常的响声惊醒。
他起身拎着铁棒,左手举着手电筒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呵斥道,“谁在那儿?”
除了晚上此起彼伏的夜虫鸣叫,再没有其他声音。
守门人静静在夜色里站了会儿,警惕地心才松下来。
他打了个哈欠,拍着往他胳膊上叮的蚊子往回走。
等守门人进了活动板房好一会儿,教学楼后面的承重墙跟才再次传来窸窣的声音。
“老大,有人守着,不好弄啊!”
“要不明天?”
几个人压着声音,七嘴八舌。
阿坤看着一直不熄灯的房间,咬咬牙,同意了。
白天他查过根本没人,没想到晚上还有人守在这里。
刚才那声响已经惊动了守门人,明天来倒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里恢复原样。
几个人准备撤退时,苍云烽一跃翻过了墙。
周围虫鸣鸟叫,身上早就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大包,还有不知名的东西在石缝里挪动,白姝彤原本就毛骨悚然,现在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刚才那声响就是炸药,她心慌,等不及刚出去,就撞在一个人的身上。
脱口而出的惊呼声在闻到熟悉的气息后,堪堪压回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