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英一怔，随即看了过去。
躺在地上的女人浑身脏污，衣服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头发也锈成一片一片。
要是不仔细看，都看不出男女。
她虽然没养过林玉娇，也没和她说过几句话，但到底是她身上掉下的肉。
尤其，听到她给彤彤挡了一枪死了，李云英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不管她以前做了多少坏事，这一刻，李云英什么也不想计较。
林玉娇固然不好。
可白家的闺女都知耻懂礼，唯独没养在身边的林玉娇，被林家养成这副娇蛮的样子。
林家脱不了责任。
当然，孩子抱错，她这个当妈的也有责任。
李云英觉得造化弄人，看着林玉娇失去生气的脸，忍不住流泪。
“傻孩子，傻孩子……下辈子你一定当个好姑娘。”
公安帮白姝彤和温以岚解开手上的手铐和绳子。
公安拖着祁连山往车上塞。
温以岚失魂落魄的跟着他，嘴里不住的念叨，“骗子，骗子……”
公安和部队的人封锁现场。
两人被带回去，分开做笔录。
“温同志，祁连山带你周转了几个地方？”公安拿着笔，公事公办询问。
温以岚呆滞的眼神聚焦，慢慢道，“6个。”
“都在哪里？”
“三一胡同8号，新华小区1栋3楼，房号忘了……”
做完笔录，白姝彤看着坐在对面的军人，执着道，“军人同志，祁连山为什么要抓我啊？”
“白同志，这个我们真不知道。”军人道。
白姝彤“哦”了声，走了出去。
之后，她问了温家人。
对方也说这是组织机密，不能告诉她。
真是奇怪到家了。
温以岚这边刚做完笔录，公安和军人就立刻封锁了祁连山辗转的地方。
还真在这些地方查出他留下的标记，以及加密语言。
白姝彤偷偷跟着温家人去过现场，看不懂，还被赶了出来。
部队和公安联合，经过一段时间的盘查和观察，确定机密信息没有被泄露，这才松了口气。
白姝彤配合组织，再次获得国安部的嘉奖。
系主任与有荣焉，亲自把白姝彤领到办公室，接受了组织颁发的奖金和奖状。
等军人们走了后，系主任感叹道，“白同学，你这运气绝了。”
他羡慕的摸摸奖状，“要是我能立个功，下一回升职的就是……”
“主任，这可是拿命换的。”白姝彤挽起袖子。
胳膊肘那里一道长长的伤口，结了痂。
正是她扑倒温以岚时，胳膊划烂的伤口。
系主任的羡慕淡了两分。
校园的下课铃声响起，白姝彤走出办公楼。
温以岚穿着棉衣，立在门口光秃的树下，脸颊冻得通红。
见她出来，抬了抬手，“陪我吃碗面。”
两人坐在学校对面拉面店。
温以岚挽起耳边的碎发，低头大口大口嗦着面条。
热气将她的眼眶蒸的通红，眼泪随之一颗颗掉在汤面里。
白姝彤静静看着没说话，只是从包里掏出两张纸，轻轻放在她的碗边。
一碗汤面见了底，她才开口，“嫂子，对不起啊，连山为什么要抓你，我也不知道。”
部队的机密事情，爷爷和爸爸是不可能告诉她的。
白姝彤淡笑，“料到了。”
温以岚吃完面，压抑的心情似乎也释放了一些，“我走了。”
“嗯。”白姝彤目送她几秒，也转身回了学校。
温以岚无精打采的踢着石子，往前走。
突然，脑海里浮现祁连山出事前一晚，曾说过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如果男人心爱的女人，在他面前受辱，被很多男的欺辱，你觉得他会不会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