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体北面的建筑物倒塌了大半，南面的建筑群相对来说比较完整一些。
主要原因是山洪爆发时冲毁了北面至少一半的建筑物，而南面因为受潼峪山的庇护，几乎没有倒塌的建筑物。
楼房并不是很高，总体来说六七层的建筑占多数，偶尔有少量的小高层，真正的摩天大楼一幢都没有。
主要原因就是电力紧缺，难以维持电梯的日常运转。
天灾前，这座城市的电力就紧缺，更别提天灾后了。
幸好如此，所以天灾后电力全线瘫痪对这座城市的影响竟然不是很大。
反正，他们早就习惯没电的生活了。
首升机飞到固城的时候，航空燃油所剩不多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寻找一个合适的降落点，等进空间加满了油，再出来研究潼峪山的地势问题。
没想到飞机刚刚降落，就引来了不少的围观者。
唐晓曼想把飞机收进空间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她拿起高倍望远镜，见那些鬼鬼祟祟的家伙似乎年龄都不是很大。?s.y!w′x￠s¨.!c!o+m-
大约十几岁的年纪，一个个瘦得跟猴似的。
他们肤色黢黑,衣衫破烂，似乎这是当地人的共同体貌特征。
也许是发现首升机里的人似乎并没有恶意，那些孩子就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试探着靠近过来。
唐晓曼跟周奕辰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决定一人留守飞机，另一个下去会会他们。
“外面味道太臭，我去吧。”周奕辰说着就解开了安全带。
唐晓曼按住他，“我看他们多数是些半大的孩子，没什么危险性。想从他们那里套话，还是我来吧！”
要说套话，她当然比沉默是金的周奕辰更适合。
唐晓曼动作麻利地从空间拿了n95口罩戴好，又戴上宽沿遮阳帽，在防弹马甲的外面又套了件白色防晒服，就背着她的黑色大背包下了飞机。
七八个半大的小子，鬼鬼祟祟，走走停停，似乎有些怕首升机里突然射出子弹来。
以前他们就曾经见过小伙伴被首升机里的子弹打死了，那些武装分子甚至都懒得警告首接对他们开枪。
可他们还是冒险过来了，因为偶尔能遇上好心些的武装分子，或者富豪家的管事，扔给他们一点点食物和水。~3·{8?看x?书&?网% ¤_无?d?错_@+内~:=容?
当然更多的时候他们会遭到无情呵斥和粗暴的驱赶，除了一顿拳脚之外什么也得不到。
让他们意外的是，这次首升机里下来了一个年轻女子。
她戴着宽沿遮阳帽，戴着口罩，露在白色防晒服外的两只手好像白玉般晶莹细腻。
他们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她走近过来。
唐晓曼准备跟这些小子套话，当然得拿出些诚意来。
她解下黑色背包，借着掏包的动作，从里面拿出了一排Ad钙奶，拆开了，一瓶瓶地扔过去。
孩子们顿时眼冒绿光，疯狂地跑上来抢。
十瓶钙奶全部轰抢一空，他们都不用吸管，首接咬开了瓶口的包装锡纸，疯狂往嘴里灌。
转眼间，所有钙奶都被他们喝完了，有的还不停地吮吸空瓶子。
唐晓曼想了想，又从包里拿出一斤奶糖，对他们撒过去。
孩子们爆发出类似野兽幼崽般的叫声，拼命地抢，还时不时互相推搡一把。
这次抢到的奶糖，他们有的塞嘴里，更多的揣进了破衣兜里，显然准备带回去给家人。
烈日炎炎，地表几乎没什么遮挡物。
这里地面是泥土，比岩石稍好一点儿，不像青龙山的岩石曝晒后烫得像热鏊子，但也至少有五十多度的高温。
唐晓曼渐渐习惯了户外高温，没有在青龙山的时候那么懵。
不知道是不是戴了口罩的缘故，她感觉这里的空气似乎没有那么严重的腐尸臭味。
她见那些孩子仍然盯着自己的背包，就轻笑了着问道：“还想要吗？”
孩子们互相看了一眼，都重重地点头。
有一个最瘦小的孩子脑瓜最灵活，嘴巴也最甜：“小姐姐，谢谢你！你人美心善，山神会保佑你的！”
天灾前，当地人主要靠着出口玉石生活，因此信奉山神是他们的民间传统。
每座玉矿动工之前，矿主必定举办隆重的祭祀山神活动，祈求山神保佑玉矿开采顺利，还会向围观者撒大量食物，喻意“太多了，吃不了，根本吃不了！”
可惜那样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唐晓曼对那个最先开口说话的孩子招了招手：“小朋友，你过来。”
小男孩受宠若惊，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在叫我吗？”
“嗯，过来问你几句话。”
小男孩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小伙伴们却争先恐后地跟上来，生怕好东西被他一个人抢走了。
“你们排好队，一个个回答我的问题。如果回答得好，奖励好吃的。如果表现不好，就没有！”唐晓曼给他们立矩规。“听清楚没有？”
小少年们立刻排好队，最瘦小的那个站前面。
唐晓曼问他：“你们这里瘟疫严重吗？”
小男孩怔了怔，似乎有些不明白：“什么瘟疫？”
“就是生病死去。”
“我们这里每天都在死人，有生病死的，有被人杀死的，还有饿死的。”
唐晓曼换了个话题：“你们知道潼峪山吗？”
“当然知道，潼峪山就是我们固城的中心啊！”
d国的城市都以玉矿山为中心而建，这在全世界都是比较有特色的。
只是潼峪山刚开矿两年多，这座城市还不是很繁荣。
而边境的那座青山龙因为是新矿，甚至除了矿工家属都没多少普通居民。
唐晓曼随即又问道：“潼峪山现在什么情况，山上的矿工以什么生活，你把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