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怀中拿出药瓶,但却没递给刘掌柜。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
我昂头盯着货架上的一个牌位出神。
货架上,其他牌位都是成双成对的,并且用红线相牵。只有这一个牌位,是孤零零的一个,并且缠在这个牌位的红线是断的。
因为特殊,我一眼就看到了它,接着便看清了上面写着的字——谢辞之灵位。
这一仔细看,我便发现这块牌位与其他牌位还有很大不同。最明显的除了牌位是孤零零的外,这块牌位上的字也比其他牌位浅上许多。
“小友?”刘掌柜连叫我几声,我才回神。
他循着我的视线,看了眼谢辞的牌位,接着随意问我,“小友认识这个叫谢辞的?”
我非常想把药递给刘掌柜,不要去考虑谢辞,不管去管他的牌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什么与大家的牌位不一样!
现在我活命才是最重要的,把药交出去,我活下来。这次机会来之不易,我不能辜负白锦安。
可手伸出去,我又良心难安的收了回来。
我稳了稳神,抱着药瓶问刘掌柜,“这个谢辞是正一派的少主谢辞吗?”
“你果然认识他。”
刘掌柜道,“这正是他的牌位。之前他将他的牌位送来这里,让我帮他牵红线,定阴婚。但不知为何,他妻子的牌位却一首迟迟没有送来。
后来他又来了一次,我问他是否还要牵线,他说要牵,但请我多等他一些时日。他不想勉强他心爱的女孩,他要用诚意去打动她,让女孩甘心情愿嫁给他。
但在我看来,他如此做纯属多此一举。只要他将女孩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雕刻在牌位上,再将牌位给我。不管女孩愿不愿意,我都能为他俩牵上红线。
小友,我红线名叫赛月老,只要被我绑上红线,双方就如同被下了情蛊,将深爱对方无法自拔。
所以你说这个谢辞是不是多此一举?他明明使用一点点肮脏的手段,就能得到他心爱的女孩,但他偏偏迂腐不化,搞用真情换真心那一套。
现在好了,媳妇没娶到,他人却要死了。他的红线,我看是绑不上了。”
刘掌柜这番话让我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撇开谢家与我家的关系,单说谢辞,他帮过我数次,救过我数次,他从未有过对不起我。即使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依旧选择不伤害我。
真是个傻子……
刘掌柜让伙计把谢辞的牌位拿了下来,“扔出去吧。鬼死是魂飞魄散,他绑不了红线了,别在上面摆着占地方了。”
“别扔!”我赶忙道,“刘掌柜,你怎么知道他要死了?”
“他牌位的名字在变淡,这说明他的生命力正在流逝。以这个速度,半柱香后,他应该就会魂飞魄散。”
我大概明白,鬼医给我的考验是什么了。
难怪让我来这里送药,难怪让我送的药是专门医治厉鬼的,难怪鬼医和小红小绿那么笃定,我一定无法完成任务。
阴缘堂里有谢辞,且他们都知道谢辞出事了,而我手里的药恰巧能救谢辞的命。这才是鬼医给我的真正的考验!
二选一,我活还是谢辞活?
我心尖都在发颤,紧张的。
我不想死,可我也做不到对谢辞见死不救。
他救了我那么多次,就是还债,我是不是也该还他一次了!
可这一次是要用我自己的命还……
我纠结死了,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万一这是个骗局呢?
“刘掌柜,你知道谢辞出什么事了吗?他为什么会死?”
“这个我还真知道,”刘掌柜道,“前几天曾有走阴人带谢家人来这里,找鬼医求药。
据谢家人说,谢辞是被闯进正一派的蛇妖所伤。蛇妖拿他当人质,安全从正一派离开。但离开后蛇妖却没有遵守承诺放人,而是对谢辞下了死手。谢辞这才重伤濒死,来找鬼医求药。”
蛇妖是白锦安。
白锦安再闯正一派,他能安全把我爸妈救回来,原来是因为抓住了谢辞。
谢辞上一次就被白锦安打成重伤了,这次伤上加伤,可不就是快死了吗?
我紧张的问,“鬼医没给谢家人药吗?”
“鬼医行事古怪,她没说给也没说不给,只说几天后会有有缘人给谢家送去药。现在谢辞快死了,这个有缘人也没出现……”
说到这,刘掌柜像是反应过来了。
他诧异看向我,“你就是鬼医所说的有缘人?”
我没回答刘掌柜,整颗心乱得要死。
我该如何选?
从我的神色,刘掌柜似是看出了什么,他劝我道,“你帮鬼医送药,应当也是对她有所求吧?这世上最要紧的是自己,没有任何人值得你去拼命。小友,你还年轻,莫要意气用事。
再者,你都死了,你怎知你这恩情报没报?只有自己活着,才能再想其他办法救人。”
我听出刘掌柜言外之意,眼睛一亮,“刘掌柜,你有别的办法救
谢辞?”
刘掌柜没回答我,他慢悠悠拨弄几下算盘珠子后,一条红线从其中一颗算盘珠子里钻了出来。
“我的红线既绑姻缘,也绑生死。小友,要不要下单买一截?”
绑上红线,犹如被下情蛊,双方会不可自拔的相爱。
听上去挺可怕的,但再可怕也没死亡可怕。
我看着这条红线,心一横,把手中药瓶递到刘掌柜手中,随后我坚定道,“我愿意与谢辞绑姻缘线。”
我把药瓶递到刘掌柜手中那一刻,考验就结束了。
在白锦安和鬼医来之前,我把我的生辰八字和名字告诉了刘掌柜。
这次之后,我跟谢辞就真的扯平了,我再也不欠他。
因为谢辞快死了,刘掌柜没敢耽误时间。
我说完生辰八字,他就寻了个牌位雕刻上,然后将两个牌位绑上红绳。
牌位红绳相连的瞬间,一条红线从谢辞的牌位里飘出来,在我小拇指上缠绕了一圈,最后消失不见。
“好了,礼成。”刘掌柜笑着对我道,“小友,从此你便是谢家妇了,婚书通三界,不管是神还是鬼,皆认可你俩的关系。恭喜小友喜得如意郎君。”
“什么如意郎君?”
刘掌柜话落,白锦安冷寒的声音突然从店门外传来。
我心头一颤。
面对僵尸的时候,我都没这么害怕。此时我觉得白锦安比僵尸可怕多了。
我紧张的朝他看过去。
他走进了店里,阴沉的眸色正盯着货架上我与谢辞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