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行人令

倒霉催的得罪了大王,他们一边凑银子赎文英,一边准备离开河间去长安附近生活。想来以后文家在北境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他们家的地有地契都拿不回来了,那这里也没什么再必须待的必要了。

军管的翼州府告诉他们,他们那地契是大晋的地契,这里现在换主人了,有北境的地契才好用,他们怎么闹也没用,问就是已经充做战利品了。

文氏自认决策错误,互相埋怨一通还是决定再次南下,接着更恐怖的来了,先行动的被堵回来了。

欠北境的赔款未缴纳前,姓文的不准离开河间。

文家傻了,这回全族开始认真凑银子赎回文英了。

先不说离不离开北境,赶紧让北境王盯在他们身上的目光移开好吧!

他们全家晚上都吓得睡不着,北境王在民间可是个狠角色,他们怕大王一个不高兴全族下大牢。

大王可不知道文氏对他的蛐蛐,晾了大半天回府后他直接让赵保过去交涉清楚赔款,再把那两个纨绔还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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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练武之余闲着开始频繁出现在谢家和他们隔壁的东都侯府。学习好的子弟他忽悠人家好好复习明年科举,不靠余荫封侯拜相;学习不好的,忽悠人家练武健体保家卫国。

谢家主支二十岁以下的公子四五个,谢屠为首,加上客居的周晃、卢氏兄弟,梁家的梁贲、再加上大王和魏慎、魏恪,这一小帮人常混一起玩耍,也算北境名副其实的顶级小圈子了。

大王带他们去春江花月夜消费一晚后,这小圈子更瓷实了。

大王那个身份,私下不摆架子,这群高傲的公子倒是很买他的账,就算不想科举练武,也和大王玩得挺好,大家迅速熟了起来。

毕竟吧,他们确确实实和北境王是一条船的人了!

其中异类如梁贲,他在北境学宫吊车尾,也不想练武参军。

他什么都不想干。

他想天天去春江花月夜玩耍,想天天在朱雀大街吃喝玩乐。

梁贲自己也愁,尤其是大王不干好事,还把他爹给召了回来。

“等我爹回来过问一下我的成绩,肯定少不了一顿打,殿下可有解救办法?”

大王猛点头,“有有有!把你兄长的甲借来穿上,抗打就行。”

梁贲差点跳起来,气愤道:“枉我对殿下报以厚望,这算什么主意,我爹会让他亲兵把甲剥下来再打啊!”

喊完又凑过来,“嘿嘿,别人我不知道,殿下在长安的表现可瞒不过我,我还跟你二哥去靖安司捞过你,先帝就没对你~啊~你应该有经验吧?”大王在长安待了多久就惹了多久的事儿,他不相信宁德帝一点表示没有。他一个劲儿的暗示加明示,大王想不懂也难。

大王:……

“胡说八道!本王老实着呢!”

一屋子人都看过来,眼神全写着:不信!

“好吧,是有那么两回。本王可以勉为其难给你传授传授。当他们拿东西砸你的时候,也不用怕,百分之百会砸偏。他们生气归生气,也不会想直接砸死儿子。当他们抬脚想踢你,这就更容易了,一碰到你你就躺下,俗称碰瓷。你爹看你被踢老远了,八成就放过你了。”

旁边的谢屠一言难尽,这纯纯生搬啊!

你爹是一生养尊处优的文弱皇帝陛下,他爹是武将。回头敢这么搞,非被追上去多踹两脚不可。

可惜梁家二哈对大王有滤镜,他还真听进去了。

因为梁贲亲眼看见大王在长安砸了店铺,打了王子,进了靖安司,皇帝也没把他怎么样啊,还不是活蹦乱跳回了封地。

东都侯是最早回的幽州,第二天就出现在了承光殿的朝会。

等朝会散了,大王留下东都侯又说了会儿话,人家大王热情起来就是块石头也能给他捂的暖暖的。等临走,大王本着人文关怀,提了提梁贲,完全此地无银三百两说二公子最近有很乖的读书,表现很好云云。

东都侯一听迷惑了,直问他到底想说什么,老二这小废物不但废,还得罪了大王不成?

他怀疑大王在铺垫有话反着说,咋说呢,他对老二太有信心了。

大王也不委婉了,“……本王的意思是,不要因为学习打梁二哥,他已经知道错了。”

“那…殿下说晚了。他读书读的全学宫倒第一,丢尽了梁家的脸就算了,他还敢诬赖他老子!臣还没踢到他,他就翻滚的老远!”家里的老太太还说他拿出战场上的狠劲打儿子,这就很气人了。

大王:……

大王等东都侯走了,百里·狗头军师·靖立马让赵保召梁贲来,梁贲是瘸着腿一拐一拐走来的……

维·尼看了几眼,大概发现这人走的很有意思,爬起来一溜小跑过去梁贲那,学着他的样子一瘸一拐的走路……

梁贲先是被冲过来的大熊吓了一跳,接着他发现这熊好像在学他,破防了。

熊直立起来,走一步拐一下左腿,细看跟梁贲幅度都一样。

魏慎在旁边笑得捶桌子!

大王差点被栗子噎到,连忙表情管理,这可太考验他了。

梁贲悲愤极了,他也不走了,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了。

“殿下可坑死我了!”

大王立马严正声明,“是你演技不好!人家没踢到你,你怎么能先倒?好歹等他踢到再顺势~啊?你懂的。”

“我不懂。我爹可是东都侯大将军,这老头子能一脚把我踢飞!等他踢上来了,什么都晚了!我就按照殿下说的,他一抬腿我就滚了出去~然后滚太远…我爹就被我祖母骂了。

等老太太走了他结结实实踢了我好几脚,我这半条腿都青了,走路都费劲!”

“哈哈哈吼吼……”魏慎终于发出爆笑。

大王努力忍笑,梁贲越发破防,“殿下不能帮我主持下公道吗?我这都是谁害得!”

大王义正言辞,“当然是被你学习不好害得。”

“学习不好只用一脚。”

“那你想怎样?”

“你批评下东都侯打孩子啊!”

“那不行,东都侯是本王守边大将,得罪不得。”

“我也得信!

这样吧,殿下给我一张春江花月夜的会员卡……”

他还没说话,大王就打断他:“本王帮你想个办法一劳永逸吧!”梁家的情况大王知道,除了老太太手里的,东都侯其实没什么银子,这些年都填上谷关了。这位大纨绔还盯上了北境头号销金窟,老太太那点家底哪够他惦记的。

“什么法子?”

“东都侯对你的管束无非是担心你的未来。你不参军,就不能像你兄长一样在军中任职,他只能盯着你学习,让你将来有能力找个官职,总不能一辈子玩乐吧?

就算给你会员卡,靠你爹你能去消费几次?

是不是?

但你现在认识本王了,找个地方让梁二哥去发光发热还不是易如反掌?!”

大王不等梁贲细想,就给他拍板了,“这样,我们北境目前的头等大事就是匈奴和西域即将到来、北境大阅兵,最露脸的差事就是鸿胪那边了。目前大鸿胪的差事是本王的王太傅在兼任,他手下还有不少空缺,你就去……任行人令吧!

梁二哥,你有了正经差事,成为大鸿胪正式属官,就是北境正式官员了,东都侯肯定对你刮目相看,哪能想打就打!他还能殴打同僚不成?他再打本王给你做主!”东都侯完全可以下了值回家打嘛!

那他就管不着了,家务事。

大王想忽悠人,那看着可真诚了,梁贲狠狠动摇了。

“这个行人令……”

大王不等他细想,直接替他拍板:“行人令是目前最好的了,传达指令招待使臣,这活儿哪有什么难度?!

梁二哥见多识广从长安来,没干过还没看过?这活儿好干。

梁二哥有了差事就有了俸禄,再去春江花月夜也不用张手等东都侯给了。咱自己赚钱,自己花!

再说了徐太傅这人很好相处的,你放心!”靠当官的俸银去春江花月夜,得干多少年,这货是一句不提啊!

梁贲听了喜笑颜开,“听着不赖?”

“那可不!明天早朝本王会亲下任命诏书。”

梁贲心满意足,这排面足足的。

魏慎全程目瞪口呆围观大王高能,等梁贲走了,“你当他为什么成绩差?是懒啊!这货住在学宫,出勤率和你差不多,经常旷课睡觉。”

大王不乐意:“本王出勤率比表兄多。”

“我是旁听。好,不说这个,你这么看好他?费劲忽悠他,他能坚持多久啊?我瞧着匈奴人前头走,他后头就得辞官。”

大王笑嘻嘻,“他只能决定开始,什么时候结束那不得东都侯说了算?

放心,望子成龙东都侯会打到他不敢辞官的。”

魏慎:……

晚上回去跟魏恪吐槽,谁知魏恪还点点头表示肯定。

“梁贲确实适合去鸿胪。”

“为什么?凭他倒第一吗?行人令就没一点门槛要求了?我看还不如让谢屠去,最起码谢屠真的有礼仪这个东西。”

魏恪糟心的看一眼老二,这货比大王虚长四岁确实真就是虚长。

哦,除了个子长得很好。

“因为他爹是东都侯。你猜大王现在在不在意礼仪这回事?和匈奴西域等番邦打交道,他比任何人都适合。”

魏慎这才反应过来,对哦!

北境这些能干这活的文官有个算个,没人能比梁贲腰杆子硬敢说话了,让东都侯二公子去对付番邦正好。

魏慎啧啧出声,“狡猾啊狡猾!你们俩,我说你和魏太平,大大的狡猾。”

魏恪面无表情喝口茶,“谢谢夸奖,都是你衬托的好。”

魏慎:“不是夸你!……好,你等着!”

他怒了一下,发现无人给他做主,从头数无人站在他身边。他祖父父亲母亲叔父还是魏昭仪?都没戏。

空放了句狠话,他回去练枪了。

必须在武力上把魏太平和魏恪打倒!

第二天朝会,大王就直接说了梁贲的任命。

东都侯以梁贲年少顽劣的理由推辞了一回,被大王给推回去了。

好了人家都说年少顽劣了,回头有问题理由都不用找了。

东都侯细细寻思,他发现老二确实挺适合这活,这混不吝能干的好像很少,这个行人令就不错。

亲爹最了解他儿子,他怎么想都觉得还挺合适。

东都侯开开心心给大王表了决心,表示回去会叮嘱儿子好好干。

大王很满意,太傅也很满意,这一摊终于有个正式的干活人了。

梁二公子正式上套…啊不…是上任,上任前,大王特意在春江花月夜给他办了个主题宴会。

美其名曰,庆祝梁贲踏入仕途。

大王亲表兄精准总结,“鼬给雉办宴会。”

大王叉腰恐吓,“你在军中也有职位,回头让你也按时去上值!”

魏慎当场叛变,“表兄当然是站在你这一头的!梁二能给大王分忧,是他家三代的造化!”

大王骄傲的一昂脑袋,“那可不!”

魏恪:……

北境新崛起的小团体一听宴会地点是春江花月夜,之前兴趣平平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来了。

连魏恪都亲自出来看热闹了。

大王频频带头举果汁,恭贺梁贲即将立业,这可是人生大喜事。

大家跟着频频举杯,梁贲啤酒一杯接一杯,他喜欢这个酒,夏日喝着舒服,这里要是消费低点他可以天天来报道。

天字一号气氛别提多热烈了,比外面的胡旋也不差什么。

人声鼎沸处,梁贲摸摸他的小心脏,“……怎么凉嗖嗖的。”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魏慎同情看他一眼,“心哇哇凉?还是后背凉嗖嗖?”

梁贲:“可能吧?”

大王一听,抬手就叫门口的伙计,“这里的酒别再加冰块了!”

大王对他的未来牛马很关心,“梁二哥肯定是喝多了胃着了凉!”

魏慎:……哪是着了酒的凉,是着了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