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话音刚落,从云顶山的另外两条公路上,极速驶来二十几辆黑色越野车,开着刺眼的远光灯,来势汹汹。
在双方距离不到十米的位置,驶来的车,排好队形,嘎然而止,将少辰的车队完全堵在半道。
双方的人迅速下车,互相警惕防范。
子灵对这些车并不陌生。
它们经过改装,不仅速度快,而且还防撞,拥有军用装甲车的一些功能。
是他来了!
少辰看着子灵,眼神里有太多的不舍,以至于子灵不敢跟他对视,怕自己再临阵心软。
此时,首升机忽然开启夜间照明灯,像要照亮整座云顶山。
白色刺眼的光域尽头,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破开浓雾般的夜,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他愈走愈近,光影下的细节开始浮现。
雕刻般的面部轮廓下,喉结随着步伐微微滑动,牵引着颈部完美的线条;垂落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轻轻蜷曲,下一秒又紧握成拳。?£精+武¢{小±|1说2网`e ?最a¥新.x章a节:更\新/?¢快;.
他的每一步,都踏在了子灵的心弦上,铮铮然,余音不息。
阿廷,还是那件刺眼的白色v领毛衣,刺得少辰闭眼。
长舒一口气,少辰命令道:“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出手!”
子灵死死地咬着下唇,她的心,慌了。
盘旋的无人机渐渐向外散开,自觉地留出空间。
佑廷一路走来,无人敢阻拦。
少辰冷静地坐在车里,按下开锁键。
当佑廷快接近时,少辰忽然转头,不带一丝犹豫,侧脸吻上子灵的唇。
女人惊讶地瞪着眼,脑子里兵荒马乱。
虽是“蜻蜓点水”,但这个吻里,包含太多滚烫的情绪,让西目相对的二人,身心剧痛。
“下来!”佑廷冰冷的声音在车窗外响起。
子灵将身体向后挪了挪,泪眼模糊地看着阿辰,轻声道:“对不起,阿辰……”
知道女人后半句是什么,少辰红着眼尾,洒脱地笑笑,伸手轻抚女人的眼角,宠溺地打断道:“对不起什么,灵儿?别哭……我会心疼!”
话音刚落,车外的佑廷一把拉开车门,冷漠地俯视二人。/x~t,i¨a~n\l*a`i/.`c/o,m·
车里两人难分难舍的场景和子灵衣着狼狈的模样,像把利剑猛地刺进佑廷心脏,让他痛得呼吸都艰难。
愤怒,在此刻,被新仇旧恨瞬间点燃。
佑廷一把揪起少辰的衣领,另一只紧握的拳头,带着怒火猛地挥向少辰的左脸。
嘴角见血。
少辰沉下眸子,吞下嘴里的血腥,猛地抬起左腿,一脚踹在佑廷的小腹。
“呵!”佑廷吃痛退后两步,怒吼道:“是男人,今天我们就单挑做个了断!”
“好啊!”少辰也不废话,迈开长腿下车,从容地挽起黑色衬衣的袖子。
看看无人机闪烁的蓝光,子灵眼底发狠,而看到失控的场面,却无奈。
少辰久经沙场,格斗技能非同一般;佑廷受的是龙家真传,拳法技巧神秘叵测。
两个云层顶端的男人,不分伯仲,站在不到两米的距离间,面对面。
两人周身的气场,随着愤怒而扩散。
云顶山的气压,逐渐沉闷,让人心跳加速到呼吸困难。
雨水冰冷地砸在他们的俊颜上,如同无数细小的鞭子抽打,鞭策怒火中烧的二人开战。
两个身影瞬间爆发移动,在白色刺眼的灯光下扭曲、纠缠,像两只争夺同一块食物的野兽,每一次沉重的喘息都被雨声粗暴的撕碎。
拳头,裹夹着风声和雨水,狠狠地砸向对方的面颊。
没有章法,没有技巧,只是最原始、最野蛮的力量倾泄。
一黑一白的光影来回切换。
佑廷的指关节擦过少辰的颧骨,留下一条迅速被雨水冲淡的血痕。
少辰则像受伤的熊,咆哮着用额头猛撞佑廷的鼻梁。
“她是我的!”佑廷的声音嘶哑破裂,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抠出来的血。
“我们十三年前就在一起了,现在有你什么事?”少辰不甘示弱,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眼神凶狠如刀。
两人继续疯狂地缠斗,生死相博的画面,让车里的子灵彻底体会到“肝肠寸断”。
蜷缩在座位里,她死死地捂着嘴,泪流满面,不停自责:“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原来,那些人想要看到他们互相厮杀!
以此为乐!
原来,她只是一个挑起男人间仇恨的工具!
却真的让这两个曾经亲如兄弟的男人,成为彼此不死不休的敌人。
黑暗里,子灵看向无人机,仇恨的情绪拉满。
佑廷和少辰的打斗,双方的人不敢上前,全部都低着头,紧握着拳。
两人都负了伤,同时停下攻击,俯身忍痛,在雨里喘着粗气。
正要继续打斗,子灵再也忍不下去,冲下车,哭着祈求:“别打了……够了!真的够了!”
“回车里去!”两人异口同声地吼着。
此时,远处再次传来车辆的发动机声,由远及近的危险,聚集着众人的视线。
“噶——!”刹车声打断这场不该发生的搏斗。
副驾驶门打开,一身军装的男人连忙下车,打开黑色的伞。
军装男毕恭毕敬地打开后车门,一条笔首修长的腿迈下来。
站到伞下,男人的上半张脸藏在伞的阴影里,露出的薄唇,藏着邪恶的笑意。
是他!
佑廷和少辰交换眼神,心思碰撞到一起。
子灵藏起恨意,转眼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爱,声音颤抖:“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