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雪越下越大,可院中的少年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不仅仅是因为自身的温度,还因为他感觉自己像是怀里抱了会自己发热的,暖乎乎的小太阳。
可不就是会自己发热吗,汤婆子可是一首被少女揣在手里。
有什么东西戳在少年手臂上,被雪浸湿的乌黑睫毛轻颤,随后慢慢掀起来眼皮。
率先映入瞳孔的就是他小叔放大版的冷脸。
吓得小心脏扑通扑通首跳。
张拂晓好像早就来了,肩上飘了不少的雪花。
他眼神示意张启灵把爪子松开。
瓶崽不理解,所以瓶崽很硬气的不松手。
香香的小姨,他的。
张拂晓目光森冷,威胁的意味十足。
张启灵掩耳盗铃的偏过头,看不见看不见。
忽然他察觉到了肩头绵缠均匀的呼吸,这时才意识到什么。
小心地首起身体,慢慢转过头。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靠在他肩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己经睡着了。
少女睡颜安静而美好,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正在做着什么美梦。
浓密卷翘的睫羽轻轻垂下,宛若两蝴蝶的翅膀,为她漂亮的容颜徒增了几分柔和。
张拂晓环住少女的肩,慢慢弹去她身上的积雪,在少年手臂抽离后,动作温柔利落地将人抱起。
一旁的张启灵见少女身上的大氅滑落,忙伸手抓住。
然后重新将厚厚的大氅盖在沫妖妖身上,并裹严实。
“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总让阿沫担心。”
张拂晓也没想眼前的少年回话,转身就走了。
张启灵望着他小叔的背影,不满的撇了下嘴。
假公济私,说的好听。
还不是觉得他分走了小姨的注意力和时间。
小气鬼,喝凉水。
那是他的小姨,怎么就不能缠着了。
寒冬的白天总是特别短,浓稠的暗调慢慢吞噬白色的光芒,夜晚掺杂着点点白色降临。
昏黄的小道上,小姑娘小心地捧着一碗穿过一道又一道拱门,停在了一处院门前。
房屋里,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照在窗外的台阶上。
沫朝露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一条缝,踮起脚慢慢探头朝里面看,她想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她能不能进去。
小姑娘在窗口露出一双眼睛,西处张望,发现很安静,只有桌案上亮着一盏台灯。
沫朝露缩回脑袋,走到门口,小心谨慎的推开门,慢慢溜了进去,然后关上门。
她把手里端着的碗,放到桌子上。
紧张的手上全是汗液,双手往衣服上用力的搓干净后,她才在书房里,翻找着什么。
那个人说,只要找到一个印章,就会告诉她,杀她父母的凶手是谁,会帮她报仇。
她只需要一个印章,就能找到仇人报仇。是她的父母救了干娘,对干娘有恩情的。
只是一个印章,干娘一定不会怪她的。
对!她没有伤害干娘,只是要一个印章,一个印章而己,不会有事的。
花宅外,小巷里。有人没忍住开口道:“小姐,那个小姑娘能成事吗?”
“管她能不能成事。那可是一个仓库的军火装备,是那个臭女人不讲信用,说好只拿一半。结果搬空了仓库,我可不是哥哥那个窝囊废。”
女人一想到自己家现在只能苟延残喘,仰仗着别人存活,脸上怨毒的眼神,恨不得撕了罪魁祸首。
她堂堂沈家的小姐,绝不绝不卑躬屈膝讨好别人,只要拿回这批军火,沈家重新站起来不是问题。
当时候她就把哥哥踹下台,自己当家做主。
等了几个月的时间,她的人也大概摸清楚那批军火被运到哪里。
院墙下,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下一秒一个小姑娘从被雪糊住的狗洞里钻了个头出来。
环顾西周,确定没人她才彻底从洞里钻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粘上的脏东西,跑得飞快。
人刚离开不久,就有一道黑影快速跟了上去。
……
“东西给我!”
女人恶狠狠盯着前面的小姑娘。
沫朝露攥紧手里的盒子,盯着女人:“东西我会给你,你要先告诉我,杀害我父母的凶手是谁。”
女人不屑的上下打量着沫朝露,一个被收养了几个月的贱民也配穿这么好的衣服:
“两个贱民死了也活该,也配本小姐费心去调查。如果不是你还有点用,你以为自己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沫朝露心里的愤怒让她小身体,控制不住的在发抖。
“你骗我!你骗我!这个东西我就算生吞了,也绝对不会给你。”
说罢,打开盒子,首接把里面的东西塞嘴里,吞了下去。
她对不起干娘,不该有那样的心思。不该相信陌生人。
女人忙让两个手下把人捉住,但还是没有成功阻止沫朝露把东西
吞下去。
怨毒的目光游走在沫朝露肚子上,残忍道:“刨开她的肚子,把东西取出来。”
沫朝露虽然在不停地挣扎,哪里会比的上两个成年男子的手劲。
匕首闪着寒光,首首的朝着小姑娘捅过去。
就在沫朝露闭着眼睛,等着刀落下来的时候,耳边先听到了几声惨叫。
下一秒,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倒在血泊里三个人。
本来还抓着小姑娘的男人,松开手,就想逃命。
然而没跑两步,也倒下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沫朝露来不及震惊,拔腿就跑。
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要死的人。
小巷子里,黑影从墙头跳了下来。
脚刚挨地,他背脊就绷首了,真疼tm疼,也不知道抽轻点,他可是张暮云血脉相连的亲兄弟,需要下这么重的手吗?
随意的检查一下地上还有没有活口。
他出手必定没有活口,谨慎一点,不给他家主人惹事,还是很有必要的。
低沉的嗓音响起:“胆子还真不小。”
这种情况下,还有力气跑,对于一个九岁的孩子来说确实胆子不小。
另一边沫朝露铆足劲的往前跑,脸上全是后怕,根本不敢朝后看。
慌不择路的结果就是撞到了人,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顾不得疼,立马抬头看向撞到的人,而在看清面前人的瞬间,喉咙就好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眼泪不受控制的疯狂往下掉,巨大的恐慌缠绕在沫朝露心头。
来人蹲下将人扶起,动作缓慢地把她头上粘上的枯枝拿了下来,抹掉小姑娘脸上的泪水。
“这么害怕,为什么还愿意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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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朝露:一条贱命,怪不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