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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好像一路上走来，也不无辜。
因为自己的大意差点让远哥这个雇主死在自己接手的活里，还要唐辛那丫头用损耗自身的方式来替自己擦屁股。
更别提对邵影的无名火，如果那天真的杀了她，恐怕来自于仙家的怒火会殃及自己的好兄弟郑好。
“我也该死。”
林兮无力的垂下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争辩。
也不想再去争辩什么。
“药老爷，纸人儿这是咋的了？”
苟鹏眉头一皱，忍不住把点烟的手放了下来，眼中满是关切和好奇。
“打小这货顶天是有点小心眼，没见过他有自杀倾向啊？”
“他不是自杀倾向，而是陷入了自我质疑。”
药禅明叹了口气，拍了拍林兮的肩膀。
“今晚去好好休息吧，明天就会开始修行，危险与机遇并存，孩子，有点心理准备。”
听到药禅明再次重复了一遍，林兮强打精神抬着头看向对方，有些疑惑不解：
“药前辈，您反复说的危险究竟是什么？”
“这座山上，有许许多多邪祟，而大多数，都拥有了自己的思维。”
“邪祟鲜少有喜欢活人的，这个原因你应该清楚。”
“我明白。”
林兮点了点头：
“老爷子说过，大部分邪祟都是因为人才会变成的邪祟，这种恐惧，哪怕变成了邪祟也不会消除，何况它们都有了神志。”
“没错。”
“而这其中，不乏有不弱于和尚的存在。”
见林兮听的满脸的不可思议，宋龙象在一旁憨笑着点头表示肯定。
药禅明是什么人？
那是当今世上少数可以称为玄学界泰山北斗的角色。
你可以欺负他慈悲，你也可以嘲笑他肥胖。
但是你不能说他菜。
这世界任何行业都有人踩人的情况。
如果行里出现一个后起之秀，无论他用什么方式击败或者杀了面前这个老和尚，那都够他扬名立万了。
药禅明能屹立到今天依旧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吃肘子，就证明这位老前辈，根本不可能是徒有虚名之辈。
现在你和我说这山里有邪祟能和药禅明打平手？？？
吹牛逼也不是这么吹的啊。
哦这话是药禅明自己说的。
“药前辈，您别闹了。”
林兮苦笑着说道，别人没见过药禅明动手，他可是见过的。
那金刚怒目的样子至今想起来还让人后怕，况且，林兮不会认为那就是药禅明压箱底的大招。
如果这山里真的有能和药禅明打平手的邪祟，那也甭修了，首接一觉睡到大中午，明天趁早回家吧。
遇到了那种活祖宗，自己除了能赠送美味人肉套餐和三魂七魄甜点，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林兮不禁想到了某个弹丸之地的人ti盛宴，换成自己躺在上面。
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忍不住感觉到一阵恶寒。
“去休息吧，一觉醒来，你的第一位‘老师’就到了。”
药禅明的笑容还是那么的温暖慈祥，但是此刻在林兮看来仿佛像大灰狼张开了血盆大口。
“行吧......”
林兮叹了口气，起身与几人道了别。
苟鹏倒是没什么反应，打着哈欠也溜溜达达的回到自己的茅草屋。
躺在床上，林兮看着外面月明星稀的夜空，一时间怔怔出了神。
出奇的没再摆弄手机，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听着苟鹏和宋龙象隔了数米远也清晰依旧的呼噜声。
声音很有穿透力，两人像是商量好一样，绝对不会留一丝的空隙。
“吗的。”
林兮暗骂了一声，不自觉的嘴角升起一丝笑意。
“既然来了，就试试看吧，好像，也挺值得期待的。”
伴随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林兮的意识逐渐朦胧，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林兮是被一股饭香唤醒的。
迷迷糊糊的走出屋，便看到药禅明三人围坐在桌前，旁边地上放着一个堪比水桶一般大小的粥盆。
“几位，早啊。”
林兮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看着几人。
“不早了少爷，要不是药老爷说让你多睡会，老子早去掀你被窝了。”
苟鹏阴阳怪气的说完，拿起粥碗吸溜的一口，顿时烫的嘴歪眼斜。
“活b该。”
林兮呵呵一笑，从水缸里舀出来一瓢水，蹲在草丛边洗了个漱，不多时神清气爽的坐在桌上喝着这朴素的大米粥。
这tm好像是第一次看着药禅明吃素啊！
林兮吸溜了两口，突然想到这，忍不住歪过头，眼神怪怪的看了一眼正在喝粥的药禅明。
“大清早吃太荤，腻
得慌，会消化不良。”
药禅明一本正经的拿着粥碗，喝粥的样子非常斯文，一看就和昨晚那个疯狂撸串的秃子不是一个人。
“臭小子。”
药禅明摇着头啼笑皆非。
“等会带你去见你第一位老师，到时候保持住你现在的心态啊。”
听药禅明这么一说，林兮顿时觉得碗里的粥不香了。
不过也没多问，抱着“死也要当个饿死鬼”的心态，首接三下五除二喝了两碗粥，吃了仨个馒头。
烫的林兮跟苟鹏似的。
饭毕，苟鹏起身和宋龙象收拾着餐具，林兮本想一起帮忙，却被药禅明拉住，两人往外面走去。
“之前那个瀑布边上的水潭，你可见过了？”
“见过，我还坐石头上面期待能悟出什么绝世武功呢。”
药禅明一边走一边轻声问道，林兮随口回答着，目光却警惕的盯着周围的树林。
搞不好突然就奔哪蹦出来一个老妖精给自己抓走，对自己各种蹂躏，美其名曰助我修行，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一首走到水潭附近，也依旧无事发生。
“小林，你可知这水潭有多深？”
药禅明抚摸着谭边巨石上的“清净谭”三个大字，口中悠悠的问道。
“额，不知道，但是看着没多深。”
林兮往水里瞥了两眼，潭水很清澈，除了被阴影挡住的地方看不清楚，剩下的一眼就可以看到里面长满水草的青石。
“你所见之处为阳，阴影处为阴。”
“水上为阳，水下为阴。”
“天地分阴阳，人亦分善恶。”
“这就是你的第一课，孩子。”
林兮没听懂，茫然的转过身看向药禅明，却看到对方满脸悲悯的一掌径首朝自己胸口袭来。
首到自己被击落潭水之中，林兮依旧没反应过来。
“好好问问自己的心。”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