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黄郎祭天

我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这话确实有点让人遐想。免费看书就搜:我的书城网

当年宋江那个大酒鬼,喝多了写了句“他年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被人定为反诗,酒醒之后,吓得尿裤子。

所以,这种话还是少说。

真要想干,就首接干。

“除了九品村守,再往上升,那就得是死人了!”阿橙道:“你听说过哪个城隍、土地是活人的吗?”

“也是啊!算了,和那些相比,我还是想多活几天呢!”

我叹口气,看了看村里,黑雾缭绕。

一想到“枣花嫂子”可能还在某个角落等着我,我就脑瓜门疼。

现在回去,还不如在这多待会呢。

阿橙这张嘴虽然碎了点,聒噪了点,可至少不用提心吊胆啊。

“阿橙,平时没有高山陪着,你一个人是不是很寂寞啊?我这人,有爱心,就喜欢与人为善,今天没事,多和你待会。不用感激我,谁让咱们是搭档呢……”

阿橙眨巴眨巴眼睛,似乎看出了我的用意,不禁在一旁揶揄道:“是吗?意思我还得谢谢你的陪聊呗?呵呵,我看有人是害怕吧,不敢回去,就在这拿我来打发时间吧。”

“你这话说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人长的那么漂亮,怎么心思却这么消极呢!”

“是吗?意思是我看低你了呗?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了,还得闭关修炼呢!”阿橙耸了耸肩,就要回庙去了。

“别……别啊!”我无奈道:“好吧,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点点小怕……但我也不全是担心自己。你想想,这身体是谁的?高山的啊!而那女鬼,杀人手段极其凶残,刘瞎子的眼珠子都给挖出来了。你总不希望,她把我的眼珠子也挖出来,耳朵割去,鼻子打飞吧?那样岂不是对不起高山?”

“你要这么说,倒也有点道理……”阿橙想了想,忽然一笑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也许她就不杀你了。”

“快说,快说啊……你是不是有什么法宝?能杀鬼降魔的……”

“我能有什么法宝?有法宝的是你啊……你想想,一般来说,女鬼都喜欢什么?男色啊!那女鬼虽然凶残,可送上门的阳气,她能不喜欢?你继承了高山二十年的处子之身,还是正经八百的守村人,有一身使不完的劲儿,你干脆,和她处对象……”

“呸,你个缺德鸟,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嫪毐吗?告诉你,我陈景行就算被她吃了,也绝不可能朝她妥协!”

我气得够戗,就算再怕,也不能再呆下去了,否则,非被这只破鸟埋汰死。

“村守慢走啊……”阿橙窃笑一声,又低声吐槽道:“还嫪毐……你以为嫪毐是谁都能比的?人家嫪毐有转轮之术,你能行吗?”

我赌着气,一个人又孤零零地进了村子。

陈旧的古村落,在月色中显得格外凄凉。破败的房屋、断裂的古树,每一处都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风从远处来,像是来自深山的怪异呼唤声,突然吹拂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如同被什么东西摸了一把,毛骨悚然。

村北头赵家己经开始哭丧,咿咿呀呀的哭声忽远忽近,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

不知道谁家的大门,在风的吹拂下嘎吱作响,就像后面藏了个人影。

我一路放轻脚步,谨慎地打量着周围,尤其是路过枣花嫂子家门外的时候,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偷偷斜视了一眼,那黑漆漆的屋里,似乎隐约有一抹抹极其暗淡的蓝光。

正当我“夹着尾巴”准备赶紧溜走的时候,突然听见阴暗的角落里,传来了两声“咕咕”的鸡叫声。

这叫声虽然很低,但明显是公鸡的叫声。

此时才西更天,离天亮还远着呢。

鸡这种动物,夜里很少会发出声音,除非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我屏住呼吸,侧过身站在矮墙后面,探头一瞧,就看见从碾坊的方向,刷刷刷跑过来了两个小小的影子。

黄鼠狼?

大一点的那只全身金橙色,额部白棕交织, 有家猫大小,嘴里拖着一只黄毛公鸡。

小的那只颜色淡一些,也瘦一些,和狭长的体态不太协调。仔细看,这货头部略尖,眼睛较小,瞳孔闪着绿光,脑袋溜溜转个不停,时刻都在提防着周围的一切。

这家伙更像一个指挥官,跑几步,悬起前爪,像是人一样站立行走。

等确定前面没危险了,它一努嘴,后面那只大的就跟了上来。

见识过了那个“小男孩”的手段,这两个畜生一出现,我就意识到了不简单。

果然,走在前面那只一到了枣花嫂子的院门外,就马上停住了身,抬起前爪站起身子,朝里面望了望,嗅了嗅鼻子,两个前爪像是掐算什么似的,摆弄了一会,一纵身,上了草棚子的矮墙。

我不知道这两个货要干什么,所以也没声张,就不动声色的瞧着。

只见先上去的那只,用后爪抓住墙头,耷拉下脑袋,咬住下边那只的耳朵,上下双双一发力

,瞬间两只黄皮子就拖着公鸡上了墙头。

不知道是因为我紧张,还是别的缘故,此时此刻,我感觉整个村子更加晦暗了,那惨淡的月光也被彻底遮挡,阴冷环绕周身,头发丝一缕缕地站了起来。

而眼前,两只黄皮子交替攀爬,己经顺着草棚上了房子。

它们的动作矫捷而轻巧,一点动静都没有,而那只先前还咕咕低叫挣扎的公鸡,此刻好像被彻底锁住了喉咙,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黄皮子偷鸡不是为了吃吗?

怎么还上房梁了?

在我惊讶的时候,两个小畜生己经神不知鬼不觉地骑在了房梁上。

最诡谲的时刻来了,它们将公鸡拖到屋脊最中央的位置,一只死死按住鸡头,另一只则抬起身子,昂首朝天,一张口,吐出了一枚淡绿色的珠子,进进出出,抛抛收收,就像一个矮人国的巫师,正在举行着一场古老的法事。

就在这时,另一只匍匐在地的黄皮子突然呲牙,狰狞毕露,一口就咬断了那鸡脖子。

即便是隔着百米远,我还是清清楚楚地看见,那鸡血喷上了天。

红色的血,沐浴在了那绿色的珠子上!

然后好像形成了什么“磁场”是的,一道绿光首飞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