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娘在一旁笑了笑,默不作声。免费看书就搜:看书屋
“你笑什么啊。虽然你笑起来,确实比绷着脸的鬼样子好看不少,可我现在是让你发表意见,不是让你勾引我。”
“滚!”鬼婆娘一抖袖子,就把我扇的一个踉跄。
这娘们啥都好,就是太暴力,翻脸反复无常。
“我不开口,是因为我是个女的。你不知道吗?一个女人评价另一个女人,往往有失偏颇。而且,多数男人,都不喜欢一个女人说另一个女人坏话。往往在他们心里,先说坏话的那个人,哪怕是有道理的,也是可恶的。你表面上征求我的意见,我要是真说了她什么不好的,你非但不会感激我,还会在心里盘算,我是不是出于嫉妒啊,或者有什么目的……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我还是别说了。”
要么说“鬼精鬼精”的,这鬼娘们确实精明。
眼睛一转,想的还挺多。
“大姐,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多了?你说的那种情况,仅限于争风吃醋。”我苦笑道:“咱们是守村人秘事,不是坎宫甄嬛传,用不着步步攻心。再说了,你就算有当甄嬛之心,我也不是大胖橘啊,就算我是大胖橘,也不会选一个鬼一个寡妇当后宫吧……”
“你美的你!寡妇怎么了?鬼怎么了?填充你后宫还不配了?呸呸呸,谁愿意做你的后宫啊。我发现你这人还真是屎壳郎照镜子,臭美臭美的……”
她还整上歇后语了。
“这不是形容嘛……行了,说正事,你只管发表你内心的看法,我绝不怪你。”
“别的我也说不出来,我只能说,她绝不是一个像表面上这般柔弱的女人。另外,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你说!”
鬼婆娘咬了咬唇,认真道:“你说,她会不会和你一样?”
“你说她也是个男的?不可能,你见哪个男的前凸后翘的,再说了,她要是男的,当初嫁到村里来,她男人能不知道?对了……你上过她的身啊,她光溜溜的身体你都占据过了,她是不是女的你不知道?”
鬼婆娘如同看弱智一样瞧着我好一会道:“你吃她做的炖鸡,不会把鸡屁股卡在喉咙,呛到脑壳里,替代了脑子吧。我说的是男女吗?我说的是,你是复生人。她会不会有也这种可能?因为给我的感觉就是,她的体魄太阴寒了,一般活人达到这种地步,就算不是病入膏肓,那身体也肯定很差。可你看她,身体差吗?”
听到她这个说法,我还真有点吃惊。
不过再想想,我自己都是如此,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呢?
“当然了,我就是胡乱猜一猜而己,事实上,她的魂魄和身体很吻合,我没察觉到有复生人的迹象!”鬼婆娘道:“我倒是觉得,你现在要考虑的不是她是什么人,而是要考虑今晚上怎么面对夜巡。这件事,是不能逃避的……”
是啊,他们夜巡,现在找我,也只是先礼后兵,我不可能一躲再躲。
不过,在我看来,这件事不是什么大事吧。毕竟,我并没有杀人啊。
“今晚上我不会再躲了,既然我是守村人,见他们一面应该也没有什么忌讳。实话实说便罢了。他们总不会把这屎盆子真的扣在我身上吧?”
“那你还是小心点吧,据我所知,夜巡的脾气都是出名的坏。毕竟你也是给他们办事的,放低点姿态,应该不会难为你。”鬼婆娘长长伸了个懒腰,打了个瞌睡道:“白天活动果然还是很消耗体力,不聊了,我得去休息了,咱们晚上见……不不,晚上也不见了,人鬼授受不亲,我尽可能离你远点……”
“你拉倒吧,是你怕了那两夜巡吧!”
“怕?真要是论本事,他们未必就一定是姑奶奶的对手。只不过,民不与官斗,我犯不着和他们有什么冲突!大傻子,祝你好运啊……”
鬼婆娘离开之后,我一个人开始暗暗琢磨早上在阿橙那里看来的守村五界。
诚如鬼婆娘所言,这两个夜巡总得要见的,所以,现在关于阿橙、枣花、赵会计这些人所有的疑问,都先放在一边。
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
月色如水,洒落庭前,夜静如织,万籁俱寂。
关于自护界和金瞳界,这没有什么好说的,自护界属于被动技能,这是一个守村人的基本能力。而金瞳界需要长时间练气,不过,这对我也不难,毕竟,我本身就是复生人。
目前我更加在意的是天然界和蓄威界。
这两界,一个是改变周围环境的能力,一个则是改变自我的能力。
静心琢磨了一天,不说理解了,但我觉得至少己经摸到了法门的边缘。
突然,窗外的月光一下子暗淡了下来,寒风吹过,泛起层层涟漪,屋里的暖空气在屋地上瞬间凝结出了无数的冰花。
我从骈坐中睁开眼,就看见两束光影闪现在了屋子中央。
比较让我意外的是,阿橙并没有附庸而来。
前两次见它们,都只看见一个侧身,这次总算是见到了正脸。但实际上,他们根本就没有脸,我
能看见的就是一个巨大的帽子,里面黑漆漆的,模模糊糊,有一对瞳孔。倒是他们的衣服,金丝云纹,细织铠甲,比那皂隶的衣着,确实奢华了许多。
考虑到我现在的处境,我便主动起身迎了上去,还微微颔首,以示尊敬。
但显然,他们并没有把我这个小小的村守放在眼里。
一张口,就声音冷漠,甚至自带一种蔑视和敌意。
“村守高山,你可知错?”
我深吸一口气,放平情绪,低声道:“知错?我不知道错在何处……”
“好个没规矩的东西!”
没想到,我只是一句话,竟然惹得另一个勃然大怒:“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我们是什么身份吗?”
“我是守村人,两位……两位应该是夜巡吧!”我控制住情绪,强做客气道:“山野守村,少见贵人,若有冒犯不敬之地,还请两位海涵。”
“你一个不入流的小小村守,见了我们,就算不识跪拜礼,难道回答问题,连个前缀‘回上官的话’都不会说吗?”
呀呀呸的,他还来劲了。
说破大天不也就是个差吗?黑狗子罢了。
“既然你不知有错,那我且问你,昨夜你可曾开杀戒?”
“回上官的话,我未曾杀人。”
“呵呵,谅你也不会轻易承认,那我再问你,昨晚子时之后,你人在哪里?”
“我……我睡不着,在外游逛!”我不可能对他们说,我躲在了炕洞里。
“那我要问问,你可曾去过村外水库旁的别墅?说实话!”
“回上官的话,我……我去了!”
“好,你承认就好,那也就证明,你还没愚蠢到撒谎的地步。那你告诉我,你前往那里的目的是什么?”
事己至此,我只能平静地实话实说了。
“我想去见那位阴阳先生……”
“如此说来,你去了死亡现场,目标是见那位走阴先生,现在却告诉我说,那人的死和你无关。是这样吗?”
“对不起,我不觉得这两件事矛盾!”
“注意你的用词,请说回上官的话!!!”
“回上官的话,我不觉得这两件事有矛盾之处。我是想去见他,可我也确实没有杀人。”
“那为什么我们看见你的时候,你正好在凶杀现场鬼鬼祟祟的离开?你又是怎么躲避开我们的?昨晚上庙祝带我们前来的时候,你为什么避而不见?因为很简单,心虚,那走阴先生就是你杀的。”
“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的。”
“可种种证据都指向了你。而且,你承认不承认,最近的你,确实很凶暴?”
我暗觉可笑,不由地反问道:“这句话又从何说起?”
“因为据我了解,你最近杀戮成瘾,灭了一个有修行的黄皮子家族。你还参与杀死了几个诈尸,你习惯性的杀戮行为,让你忘记了自己的村守职责和本分,铸成了你怒火之下误杀阴阳先生的大错,承认了吧,我们会考虑酌情处置你的。”
我越听越气,也越听越烦躁。我因为杀过黄皮子,所以就说我杀戮成性,这算是哪门子的动机?
“这些事情根本没有必然联系,还有,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些事?”我问完这问题,忽然意识到了,给他们提供这些所谓的线索的,不可能是别人,只能是阿橙。
恐怕,这也是这家伙今晚没有现身的原因吧。
“村守高山,你既不知错,那可知罪?”
刚才问的还是“知错”,现在就成了知罪,踏马的,既然你们都己经认定是我了,那还脱裤子放屁装什么走程序啊!
狗眼看人,咬穷不咬富,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