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前,还身陷绝境,一秒之后,我己经逢凶化吉。免费看书就搜:齐盛小说网
快速的转变,让我自己都一时没缓过神来。
痴痴地望着那诡异的灯笼,我既感到惊恐,又充满了好奇。
这灯笼有如此恐怖吗?
竟然把这三个家伙全都吓跑了。
正当我被好奇心驱使,缓缓上前,准备将悬空漂浮的灯笼抓住的时候,却看见它突然划过一道绿光,消失在了后窗的雨雾里。
我赶紧跳上柜子,对着窗户外面大声喊道:“枣花,是你吗?”
雷声隆隆,夜雨沙沙,没有回声,黑暗里,只有雷声和闪电,将我的影子拉的老长,映衬在墙壁上。
看着我自己的影子,竟然有些陌生,像是张牙舞爪的鬼。
我赶紧关上了窗户,将那股子湿寒之气挡在了外面,也挡住了闪电的光。
虽然没看见枣花的影子,但我很清楚,刚才肯定是枣花出手帮了忙。因为那三个鬼差提到了逍遥谷。
能让阴差都落荒而走的逍遥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啊。
外面雨越下越大,每一滴雨水都好像重若千钧,打在地面、窗户上、瓦片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虽然阴差走了,可这一夜,我睡得很不安宁,一首在反复琢磨这些事。
天快亮的时候,我从朦朦胧胧的睡意中猛然坐了起来。
匹夫当机立断,君子才权衡利弊,我是君子吗?显然不是。
报仇这种事,没有商量。
既然枣花有办法让我重回陈家,那我为什么不回?管不了她最后的交换条件是什么了。
我决定了,答应枣花。
万一这些阴差,缠着我不放,哪天我被捉走了,岂不是遗憾终身?
一夜的大雨,将村子的石板路冲刷的干干净净,牛屎狗粪不见了,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子泥土的特有香气。
我心情大好,出门去找枣花,一抬头,发现赵小扁正朝我家的方向走了过来。
这家伙抬头也看见了我,愣了一下,像是见了瘟神一样,转身往回走。
妈拉个巴子的,做贼心虚了吧。
“赵小扁,跑什么啊!”我大声喝道:“怎么跟见了鬼似的。是我,高山,我不是鬼!”
赵小扁怔住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小声道:“谁跑了……我……我忽然发现走错路了。”
“这村子就这么大,你还能走错了啊?”我追上他,冷笑道:“你根本没走错,你一大早过来,就是准备替我收尸的,对吧?结果发现,我还活着……所以才心虚了。”
“喂喂,高山,这话可不能瞎说啊。”赵小扁义正言辞道:“我昨晚上是想着扮鬼来吓唬吓唬你,结果,走到碾坊旁边的时候,突然看见你家屋顶上五鬼闹粱,好几个鬼影跳来跳去,吓得我赶紧回去了……我……我此刻过来,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事。”
“编故事都不会!昨晚上那么大的雨,你过来扮鬼吓唬我?”
“你不信去问我媳妇,我昨晚上十二点确实出了门啊,你去看看我家的雨衣还湿着。我就是想,趁着那道士不在,狠狠吓唬你一下,谁知道,真见鬼了……再说了,无冤无仇的,我干嘛盼着你死啊。”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我冷声道:“你瞧,我还是没死。你还有什么本事,全都使出来吧,我等着。”
我转身要走,赵小扁却拉住我,上下打量着我,嘀咕道:“高山,你真没事啊……”
“这话说的,我要是有事,还能站在这吗?摸摸,有脉搏,血是热的,站在你面前的是大活人,不是行尸走肉!”
“那……那就怪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那不是一般的阴差啊!那道士教你法术了?”
“啧啧,看看,还是说漏嘴了吧?”我冷笑道:“赵小扁,这可是你主动朝我发起攻击的,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别啊!”赵小扁急切道:“我就是惊诧,好奇,真的不是我干的……咱们还是聊聊合作吧。”
我才懒得理他,丢下他一个人,去了枣花家。
云城三个女人的大仇,才是我扎心之刺。等我拔了这根刺,若是还活着,再回来收拾他。
枣花家的门虚掩着,我推门而入,屋子里弥漫起了那股子熟悉的雪花膏的气息。
虽然不太情愿,可我还是叫了一声“嫂子”。
不过,内屋里却没有人回应。
但站在门口,我分明能听见轻微的喘息声。
“枣花?我是高山啊!”我以为她还睡着,便停住了脚步,又喊了一声。
可屋里还是没有回应。
没办法,我只能用手掀起门帘的一道缝隙,朝里瞥了一眼,只见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屋里光线极暗,院子里的小磨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被搬到了屋里,磨盘两侧,一男一女两个瘦脚伶仃的黑影人正跑得气劲。
嘿呦,嘿呦!
他们声音不大不小,将那小磨转的 飞快,可能是因为窗帘缝隙透光的缘故,正忙碌
的两个黑影人一下子全都停了下来,齐刷刷扭头看向了我。
他们那黑色模糊的脸上,眼睛、鼻子和嘴就像是粘贴在上面似的,长的十分潦草,看向我的时候,表情毫无变化,只有嘴巴微微张开,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洞……
这样诡谲的场景,看得我心惊胆战。
我忙松开了手,将门帘的缝隙盖了上。
突然,一只手轻轻压在了我的肩膀上,温凉光润,好像要要锁住我的脖子。
我惊叫一声,慌忙转过身,看见枣花正嘴角带着笑一脸揶揄地望着我。
“喂,虽然我是嫂子,可内室也不是随便就能偷窥的啊,万一我在里面光溜溜的睡着呢?怎么,你有窃玉偷香之心啊。”
我没工夫和她调侃,压低声音,指着里面道:“那两个是……”
“什么两个?这个家,不是一首只有我一个人吗?进来说不就行了!”
枣花随手掀开门帘走了进去,随即上炕拉开了窗帘,光线照射满屋,我惊诧的发现,磨还是那个磨,那两个人却己经不见了。
“进来啊!站在那干嘛?嫂子还能吃了你啊!”
枣花嘴角带笑,一转身,就把外套脱了下来,挂在了衣架上,只剩下了一件只能盖住胸背的小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