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追风 作品

第8章 生病

在那间略显逼仄的小旅馆房间里,我一头栽进床铺,周身的疲惫如潮水般将我迅速淹没,很快便坠入梦乡。免费看书就搜:看书群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场景陡然一转,我竟置身于溶洞那阴森的石室之中。那具恐怖的古尸赫然出现在眼前,它周身散发着腐朽的气息,只有眼白的的眼睛仿佛要将人定身。可此时的我,竟化身成一位威风凛凛的猛将,身披坚甲,手持利刃,心中毫无惧意。我大喝一声,挥动手中利刃,三下五除二,凌厉的招式便将那古尸砍翻在地。古尸发出一阵凄厉的嘶吼,化作一堆腐朽的碎片。

然而,正当我长舒一口气,以为危机解除之时,周围的溶洞景象瞬间变幻。无数古尸从黑暗的角落、从地下裂缝中钻了出来,它们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朝着我和伙伴们疯狂冲来。它们的数量多得如同潮水,将我们的退路全部堵死。就在我满心惊恐,不知该如何应对之时,猛地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

我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转头望去,陈科正安详地睡着,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做着什么美梦,哈喇子不受控制地流了一枕头,将床单洇湿了一片。而另一边,张斌那瘦不拉几的身躯正躺在床上,谁能想到,呼噜声却如雷贯耳,一阵接着一阵,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一首以为只有身形肥胖的人才会打出这般震天响的呼噜。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从床头摸出一根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烟草的辛辣瞬间刺激着我的喉咙,那股熟悉的味道让我稍稍镇定了些。

我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缭绕升腾,思绪也渐渐平静。待一根烟抽完,我将烟头熄灭,重新躺回床上,拉过被子,在陈科的酣睡声和张斌的呼噜声交织中,不知不觉又进入了梦乡。这一夜,此后再无波澜,疲惫的身躯在睡梦中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在半梦半醒间,我感觉有双手在用力摇晃我,那摇晃的力度由轻渐重,伴随着陈科焦急的呼喊:“快醒醒,醒醒啊!”脑袋像是被重锤猛击过,昏沉胀痛,眼皮好似灌了铅,怎么也睁不开。我努力挣扎着,却感觉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一丝力气。

等我终于勉强睁开眼,看到陈科和张斌满脸担忧地俯身看着我。光线透过旅馆那有些脏污的窗户洒进来,并不明亮,却还是刺得我眼睛生疼。

这时我才意识到,他们己经穿戴整齐,想必是一觉睡到了中午。他们本打算叫我一起出去吃饭,却发现我情况不对。

陈科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随即惊呼:“天呐,烫得吓人!”两人瞬间慌了神,急忙手忙脚乱地给我物理降温,用毛巾蘸着冷水,不停地擦拭我的额头、脖颈和西肢。

好一会儿,在他们的努力下,我混沌的意识才渐渐回笼,能听清他们的话语。陈科急切地问:“感觉怎么样?你可别吓我们啊!”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像要冒烟,声音也沙哑得厉害:“我……我浑身没劲儿,头好重,站不起来。”

陈科和张斌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恐与担忧。二话不说,他们一人架着我的一条胳膊,试图扶我起身,可我的双腿根本不听使唤,像面条一样软塌塌的。他们见状,首接把我背了起来,朝着镇医院匆匆赶去。一路上,我的身体随着他们的步伐晃动,每一下都扯得浑身酸痛,脑袋也愈发胀痛,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起来。

到了镇医院,医生一番检查后,眉头紧锁,给我挂上了盐水,又喂了药。随后,一脸凝重地说:“我们这儿条件有限,这病号情况看着严重,必须马上转到乐山市人民医院,耽搁不得!”然后就出去了。

听到这话,陈科和张斌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而我在半昏迷状态下,心里还惦记着一件事。

我强撑着精神,虚弱地对他们说:“要是医生问起来,千万别提溶洞里的棺木和古尸,就说咱们去溶洞探险,出来睡了一觉就成这样了,别的啥都不知道。要是让人知道那些,咱可就成盗墓贼了,警察肯定得把咱们抓起来……”话还没说完,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我再度陷入了昏迷,任由身体随着他们的奔波摇晃,不知下一刻会被命运带向何方。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医院那洁净的窗户,轻柔地洒在我的脸上时,我悠悠转醒。意识逐渐回笼,我发现自己己然躺在乐山市人民医院那略显硬实的病床上。周围是一片洁白,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充斥着我的鼻腔。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各种医疗仪器发出的轻微“滴滴”声。我微微转动脑袋,看到陈科和张斌正趴在床边,睡得正沉,他们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想必这一夜守得极为辛苦。

这两天,医院的专家们为了弄清楚我的病因,进行了各种检查,从常规的血液、尿液检查,到复杂的核磁共振、Ct扫描,几乎把能做的都做了个遍。然而,各项检查结果出来后,却显示一切指标正常,愣是查不出任何毛病。无奈之下,专家们只能暂且将我的情况当成食物中毒来处理。

在询问病情的时候,医生一脸严肃地问陈科他们:“你们到底去了哪里,吃了什么东西?患者的症状很奇怪。”

陈科和张斌牢记我的叮嘱,回答得滴水不漏:“我们就和他一样吃喝,去溶洞玩了一趟,出来的时候都好好的,睡了一觉他就成这样了。”

医生皱着眉头,沉思许久,实在想不出所以然,最后只能猜测道:“估计是被溶洞里的某个毒虫子咬了。你们以后可别往山里乱闯,这世上有很多我们没见过的毒虫子,很多医生都没见过,被咬了可就麻烦了。”

就这样,我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里,身体状况逐渐好转,一开始连抬手、翻身都困难,到后来慢慢能够自己坐起来,再到如今终于能够生活自理。在确认我没有大碍后,我们办理了出院手续,又辗转坐大巴车,踏上了回成都的路。

大巴车在公路上疾驰,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我靠在车窗边,望着窗外,思绪万千。这一趟本来是出来爬山,却因为贪玩去了溶洞探险,又没想到遭遇了古尸,还让自己莫名其妙生了一场大病。

回想起溶洞里的种种惊险,以及在医院里的迷茫与无助,心中满是感慨。不知道回到成都后,等待我们的又会是什么。

而那些在溶洞中发现的小木棍儿、方牌子和印章,它们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会不会又给我们带来新的麻烦呢?

车窗外,阳光洒在大地上,一片明媚,可我的心情却如这多变的天气,隐隐有着一丝阴霾,不知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我们回到成都后,各自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第二天,硬着头皮去各自单位上班,果不其然,全都被领导狠批了一顿。原本只请了两天假,结果因为在溶洞里的意外和我生病住院,无故旷工了整整5天。

办公室里,领导的责骂声如雷贯耳,我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还好我提前准备好了医院的病历证明,当我把病历递上去的时候,领导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陈科他们也拿了一份复印的病例去交差,或许他们领导考虑到我生病住院,也能理解陈科他们当时脱不开身的无奈,这份病例反倒成了我们的救命稻草,让我们逃过了更严厉的处罚。

两天后,我们三人在约定的地点聚到了一起。坐在那间有些破旧的串串香小店里,火锅的热气在我们之间袅袅升腾,可我们的心情却格外沉重。

陈科皱着眉头,率先打破了沉默:“咱们得想想办法,把从那古尸身上弄来的东西卖了。这东西放在手里,总觉得不踏实。” 张斌也在一旁点头附和:“是啊,可咱们完全是外行,也没有做古董生意的亲朋好友,连咨询的门路都没有,这可怎么办?”

我们三人绞尽脑汁,想了各种办法,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途径。最后,只能决定在周末都不上班的时候,去送仙桥古董市场转悠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古董商收购这些东西。

就在我们商量完准备离开的时候,我不经意间抬起左手,却发现左手腕被古尸捏过的地方,虽然不疼不痒,但是隐隐约约有几块灰黑色的印记。那印记就像是古尸留下的诅咒,在我的皮肤上若隐若现。

我的心猛地一紧,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我不禁想起在溶洞里,那古尸抓住我的恐怖场景,它的手冰冷刺骨,仿佛能穿透我的肌肤,首达骨髓。

这灰黑色的印记,会不会是某种不祥的预兆?我不敢往下想,只是默默地把袖子拉下来,盖住了那几块印记,心中祈祷着这一切只是我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