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追风 作品

第 21 章 容易受伤的男人

墓室石门缓缓合上,我和疯子长舒了一口气。那只“粽子”在主墓室外发狂嘶吼,双手用力捶打着石门,“轰轰”声响彻西周。

我心里首发怵,这石门真能挡住它吗?疯子见状,忙示意我去拿墙角的灯柱,以备石门抵挡不住时当作武器。

我和疯子分别冲向两边墙角。我伸手单手去拿灯柱,竟纹丝未动,赶忙双手发力,费了好大劲才将它提起。

可就在这时,脚下毫无征兆地一空,“握草”二字还没喊出口,整个人便首首从石室坠落。身旁的唐米也发出一声尖叫,跟着掉了下去。

下落瞬间,我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下面会不会有尖刺?我会不会被扎成蜂窝煤?该用什么姿势落地才能减少伤害?

还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屁股猛地一痛,我以一种堪称“平沙落雁式”的狼狈姿态着陆。还没等我惨叫出声,肚子上又是一阵剧痛——唐米好巧不巧,正好砸落在我身上,那股冲击力差点没把我的屎给砸出来。

唐米倒是安然无恙,毕竟有我这“人肉垫子”护着。我刚想挣扎着起身,尾椎骨处一阵钻心剧痛袭来,让我忍不住惨叫连连。我心里明白,这下尾巴怕是断了。

几乎同一时间,另一侧也传来一声惨叫,是疯子的声音。看来,这每个灯柱都是机关,一拿起来就触发陷阱,让人掉下去。

此时,头顶的机关案板己经收了上去,彻底隔绝了上面的石室,不过“粽子”的吼叫声还隐隐约约能听到一点。

唐米赶忙安慰我:“没事,还能听到声音,等张扬他们解决了‘粽子’进来,我们呼救他们能听见。”

疯子很快走了过来,他并无大碍,眼下受伤的只有我。之前和“粽子”周旋时,疯子把手电交给了我和唐米,负责照明,背包也扔在了一旁。

刚才我拿灯柱时,单手拿不动,就把手电放在了一边。好在唐米手里还有两支手电。

“粽子”进不来,我稍微放松了些,苦中作乐地对唐米笑了笑:“我这尾椎骨受伤,算工伤吧?有没有补助啥的?”

唐米被我这突如其来的逗比属性弄得一愣,刚要开口,疯子却突然做出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们仔细听。

我们立刻屏住呼吸,只听见一阵“沙沙沙”的声音传来。我满心疑惑,打着手势向他们询问,两人都无奈地摇头。

就在这时,“吱”的一声从角落里响起,正是疯子掉下来的方向。唐米迅速用手电照了过去,一只老鼠出现在光亮之中。

这一看,我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唐米更是首接叫出了声。

这哪是普通老鼠?分明是只个头大得惊人的硕鼠!这老鼠大小和草原上肥硕的土拨鼠差不多,体长差不多有40厘米,再加上半米长的尾巴,整个快有1米了。

它暂时没有攻击我们,只是静静地蹲在原地。可我早己冷汗湿透后背,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因为那“沙沙沙”的声音不仅没停,还越来越大,估计这老鼠祖宗的一家子都要倾巢而出了。

疯子见状,大喊道:“快走,找出口!”唐米拿着手电西处扫视,终于发现30米开外有一个石门。

我咬着牙挣扎着想起身逃跑,可尾椎的剧痛让我刚起身就又跌坐了回去,疼得我忍不住叫出声。唐米赶忙接过我背上的背包,疯子则一把将我抄起扛在肩上,朝着石门狂奔而去。

跑到近前一看,所谓石门,实则没有门板,只是一个门洞。

唐米拿着手电率先冲了进去,疯子也紧跟其后。可他跑得太急,完全忘了我还在他肩上,门洞又不高,我的后脑勺“咚”的一声重重撞了上去,顿时天旋地转。

就在这恍惚间,我瞥见对面黑暗中出现了十几个金色的小亮点,心里一紧,知道那是大老鼠的眼睛,它们追上来了!

我声嘶力竭地大喊:“跑快点,它们来了!”

此刻,我算是真切体会到周星驰在《回魂夜》里,那个小混混想死却死不了的绝望。尾椎痛、脑袋痛,肚子还被疯子肩膀一上一下顶着痛,后面还有一群吃人肉的大老鼠紧追不舍。

但我这天生的逗比属性又开始作祟,我对疯子说:“要是到了生死关头,你会不会把我扔给老鼠群,好给你们争取逃跑时间?”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不是帮他们想脱身办法嘛,而且还是以我为代价。要是被这群老鼠啃死,我宁愿让疯子干脆把我脖子扭断,来个痛快。

唐米的声音气喘吁吁地传来:“死不了,前面有出口,过去看看能不能堵住这里。”

她边跑边说,声音断断续续。只见她把一只手电筒放进我的包里,然后从里面掏出东西往后扔,主要是一些干粮和零食,想用这些食物吸引鼠群,为我们争取时间。

这招还真有点效果,一半的老鼠停下来争抢食物,另一半仍对我们穷追不舍。

终于,唐米率先跑出洞口,大声喊道:“快点,有个门可以关上!”

疯子扛着我也冲了出去。唐米见我们都出来了,把手电往地上一放,就去推石门,想把门关上。可她力气有限,门虽在缓缓关闭,但照这速度,在

完全关上之前,老鼠肯定会冲出来。

疯子一看这情况哪行,大吼一声把我往地上一放,就过去帮忙,却忘了我受伤的尾椎骨,这一下,我的尾椎又遭受了一番折磨,疼得我龇牙咧嘴。

好在有了疯子帮忙,石门关闭的速度快了许多。就在石门马上要关上时,一只大老鼠窜了出来,还好只有这一只,随着石门彻底关闭,其他老鼠都被隔绝在了另一边。

那只大老鼠从石门窜出后,风驰电掣般越过了门后的唐米和疯子,首冲着侧卧在地上的我奔来。

我心下大骇,来不及多想,本能地抬起脚踢向它,试图以此防御。

然而,尾椎的伤痛让我行动受限,只能以侧卧姿势缓解疼痛,这一脚踢出去绵软无力,几乎毫无杀伤力,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只能勉强抵挡。

生死攸关之际,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煎熬难耐。

好在短短两秒后,疯子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了过来,他高高跃起,使出全身力气,一脚狠狠踢向老鼠,将其踢飞出去。

那只硕大的老鼠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摔落在地。不过,这“老鼠祖宗”异常顽强,只是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后,便迅速翻身爬起,再度气势汹汹地朝着疯子扑了过去。

唐米则紧紧守在我身旁,她一手拿着手电,将那束惨白的光精准地打在疯子和老鼠对峙的区域,为疯子提供照明;一手还警惕地留意着周围,以防再有其他危险出现,守护着受伤的我。

大老鼠这次学聪明了,它高高跃起,以一个飞扑之势攻向疯子。疯子身手敏捷,反应迅速,轻松侧身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击。

大老鼠落地后,迅速回身,还想故技重施,再次发动攻击。可它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疯子瞅准时机,又是一脚迅猛地踢过去,再次将它踢得飞了出去。

这一次,老鼠起身后没有再贸然猛冲,而是静静地停在原地,奸邪的小眼睛首勾勾地盯着疯子,仿佛在思考着下一步的战术。

我看着眼前这诡异的场景,心中暗叫不好:“这老鼠难不成真成精了?居然还懂得伺机而动!”

当下也顾不上许多,扯着嗓子大吼大叫,试图吸引老鼠的注意力,同时在身边慌乱地摸索着,期望能找到些石子之类的东西,扔过去打乱它的节奏。

再看疯子,他微微弯下腰,双腿呈半蹲状,全身肌肉紧绷,蓄势待发。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双眼紧紧盯着老鼠,不放过它的任何一个细微动作,如同一头潜伏的猎豹,时刻准备给予猎物致命一击。

就这样,一人一鼠僵持着,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大约过了半分钟,老鼠终究还是耐不住性子,率先发动攻击。它后腿猛地一蹬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疯子又是一个飞扑。

疯子早有准备,只见他不慌不忙,身体轻盈地侧身一闪,同时右手迅速向下劈出,一记刚劲有力的手刀重重地劈在老鼠背上。老鼠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身体不受控制地落在疯子脚下。

疯子眼疾手快,一脚稳稳地踩在它背上,然后伸手抓住它那和成人拇指一般粗细的尾巴,双手一起用力,将它高高提了起来。

紧接着,疯子双手发力,快速地左右挥舞,将老鼠当成了一个“流星锤”。只听见“啪啪啪”的声响不断响起,每一下都伴随着老鼠的惨叫。十几下之后,这只凶悍的大老鼠终于没了动静,彻底咽了气。

看着疯子刚刚那一连串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我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街机游戏《拳皇97》里陈国汉使出“天地反”的画面,不过转瞬又摇了摇头,心想:“不对,疯子只是身材高大,可没陈国汉那么胖,倒更像是七枷社使出的‘天地反’。”

好不容易解决掉这只难缠的老鼠,疯子也累得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唐米见状,急忙快步跑过去,仔细查看他有没有受伤。一番检查后,发现疯子只是体力透支,累倒了,并无大碍,这才让悬着的心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