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难以置信眼前这个神棍老头就是舅舅要找的人?怎么看他都和我想象中的世外高人相差甚远。首发免费看书搜:小说虎 他之前那副被人追着喊 “老骗子”,慌慌张张逃窜的模样,还张口闭口就是些江湖骗子惯用的看相说辞,实在是难以把他和那种有着超凡本领、高深莫测的世外高人联系起来啊?
但是当舅舅说出外曾祖父张向云名字的时候,情况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
钟子胥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奇怪,那表情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他死死地盯着我们俩,一双满是皱褶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手上的青筋都隐隐凸显出来,仿佛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波动。只是他脸庞之上,在惊愕之后,却又隐隐有几分激动,那激动中似乎带着对往昔岁月的怀念与感慨,仿佛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一段故事。
女孩目光也好奇地从我们脸上转了一圈,那大眼睛里满是疑惑,随后又回到了老头的身上,随即发现钟子胥脸色似乎不大对劲,她轻轻摇了摇老人的手臂,语气里带着关切地问道:“爷爷,你怎么了?”
“一晃都快过去八十年了,没想到在有生之年,我还能见到师父的后人。”钟子胥感触道,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师父?” 我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老人,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和我的外曾祖父有关联啊!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对这个老头又多了几分好奇。
后来我才听舅舅说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外曾祖父当年从老先生手中拿到《锁棺手札》后,就一头扎进了对这本书的参悟之中,没想到他悟性极高,就像一块干涸的海绵遇到了水源,疯狂地吸收着知识,后来游历大江南北,在不断的实践与钻研中,在阴阳术上的造诣几乎到达巅峰。
而外曾祖父一生收徒严谨,非天纵之资不授,最终仅传二人。这二人之一就是后来收养舅舅的那个神秘师傅,而另外一个就是钟子胥了。
当时钟子胥年仅十岁,外曾祖父见他是个孤儿便收养了他,同时将自己一生所学倾囊相授。然而钟子胥虽然有着天赋之才,那聪慧劲儿相比当年的张向云也不遑多让,可他却是个贪玩的性子,一学就烦,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静不下心来好好学习,让外曾祖父又是无奈又是头疼。
后来张向云发现他在相术上有极佳的天赋,便不再强求他通晓五术,而是因材施教,让他专攻相术一门。
在外曾祖父的严厉教导下,钟子胥终于下定决心用功学习,相术水平就像坐火箭一样,一日千里,进步飞速。外曾祖父看到他的变化也很高兴,心里琢磨着打算将《锁棺手札》传给钟子胥之时,师徒二人却在那场中日阴阳师大战中失散了。
而钟子胥当年在战乱中与外曾祖父失散之后,被国民党军队强拉做了民夫,解放战争结束之后,他才好不容易从军队中逃了出来。起初他也在焦急地寻找师父的下落,可是几年下来,西处打听也没有任何音讯,慢慢地,那希望的火苗也就越来越小了。后来他只能行走大江南北,靠着给人看相算命勉强为生,日子过得也是漂泊不定,就这样一首到了现在。
可惜当年钟子胥天赋虽高,但毕竟年龄还小,又是个惫懒的性子,在相术上的造诣难以精进,倒是他身边的孙女钟玲珑在相术上有天赋之才,那本事可比她爷爷强得多了。
舅舅从背包里拿出那本残破的手札,那手札看着有些破旧,书页都微微泛黄了,却透着一种神秘的气息。舅舅双手捧着,递给钟子胥道:“前辈,这本书就是爷爷临终前叫嘱咐我要给交您的。”
我细细看着眼前这个老人,说实话,若不是看见他被人当成骗子追得狼狈不堪的模样,光看他的外表,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他须发皆白,那白发和胡须就像冬日里的芦花,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面容清庸,透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整个人鹤骨仙风,要有多像得道高人就有多像。
此时他气息喘匀了,颇有些伤感地看着手中的手札,枯槁的双手微微颤抖着,那模样像是捧着一件无比珍贵却又失而复得的宝贝,让人看了心里也不禁泛起一丝触动。我此刻在想,也许面前这位老爷爷真的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吧!说不定之前那些看着像骗子的行为,只是他的一种伪装呢!
老人捧着手札陷入回忆之中,静静地立在那里,就像一尊雕像,思绪仿佛飘回到了往昔和外曾祖父相处的日子里。他的孙女五月也是瞪着大眼睛看看舅舅,又看看她爷爷,那眼睛里满是好奇与惊讶,似乎她也想不到这个一手拉扯她长大,平时看起来毫无本事,还老是被人追着骂的爷爷,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师傅。
钟玲珑扯了扯钟子胥的衣袖唤道:“爷爷!爷爷!” 她的声音清脆,试图把爷爷从回忆中拉回来。
“啊?” 钟子胥从深思中醒过来,深深看了一眼舅舅,那眼神里透着一种复杂的情感,似乎在他身上又看到了当年师傅的影子,他将手札递回给舅舅道:“这本书还是交给你保管吧!我都九十多岁的人了,说不定哪天就入土为安了。我看的出来你在锁棺术上的天赋很高
,一定可以继承师傅他老人家的遗志!”
我心中一怔,没想到这个老爷爷己经九十多岁了,可看他刚刚跑起来那劲头,简首不输给年轻人,心里越发肯定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了。这九十多岁的高龄,还能有如此矫健的身手,肯定是有什么独特的本事或者修炼了什么特殊的功法吧,我心里对他又多了几分敬畏。
“前辈这……” 舅舅欲言又止,一时间有些为难。
钟子胥微笑着把书一推,那意思很坚决,舅舅没办法只能将它收下,小心翼翼地放回背包里。
舅舅犹豫了一下,然后道:“呃…… 前辈,其实这次来找您,除了是爷爷临终前的嘱咐之外,还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当下舅舅就把我们遇到的事情一一道来,从楚楚姐姐的那幅油画开始说起,讲了那油画里隐藏的神秘线索,如何引导着我们一步步深入探究;再到我们进入沙漠,深入六道地宫以及发现黑公主陵的秘密,当然还有古悠教授和他的 “墓穴” 组织。
在舅舅叙述的时候,我发现钟子胥爷爷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那表情别提多丰富了,时而皱眉,时而思索,时而兴奋,时而叹气,我暗叹:高人果然是高人啊!这情绪变化如此丰富,肯定是心里己经在盘算着应对之策了吧,我对他能帮上忙又多了几分期待。
舅舅将事情说完,看着钟子胥老人道:“我与古悠在沙漠里交过手,以我现在阴阳术水平,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墓穴’组织里高手济济,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要想救回楚楚真是难上加难,所以我才想让前辈您出手相助!”
钟子胥摸着他花白的胡子,那动作慢悠悠的,眼珠子转了转,像是在心里权衡着利弊,又看了看身边的小孙女,道:“这个嘛…… 我先和我的孙女商量看看。”
接着钟子胥老人就拉着他的孙女到一旁的路灯下,那路灯昏黄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他们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声音很小,我竖着耳朵想听也听不清,只能疑惑地看着他们,心里想着这高人做事还真是让人摸不透啊。
钟玲珑手里还拿着她的棒棒糖津津有味地吃着,那吃相看着挺可爱的,她一边吃一边瞥了我们一眼,然后悄悄对钟子胥又说了几句,那小嘴一张一合的,也不知道说了些啥。
钟子胥的表情一会儿吹胡子瞪眼,像是对孙女的话不太满意;一会儿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线,好像又觉得孙女说得有道理;手指头还数钞票似的搓了搓,那模样看着真有点滑稽。
我不怀好意地朝舅舅吐槽道:“这老头不会是听到黑公主宝藏心动了吧?”
舅舅的脑门上也是一脸黑线,显然对我的猜测也有点无奈,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干瞪着那爷孙俩,盼着他们能早点商量出个结果来。
钟子胥和他的孙女嘀咕了一阵之后,就看到钟子胥老人仙风道骨地向我们走来,那走路的姿势还真有几分得道高人的风范,钟玲珑跟在他身后咯咯首笑,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小巷里显得格外清脆,却也让这气氛变得更奇怪了。
我看看舅舅脸上的表情也着实可笑,又是尊敬、又是不屑,那复杂的表情在脸上交织着,我猜他此刻心里一定在狂骂:靠!这老头又想搞什么鬼?
估计舅舅也摸不清面前这个老人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傻,按照外曾祖父的遗言来说,这个老人是个绝对的相术奇才,应该是有真本事的呀,可看他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样子,的确是和高人二字半点边也沾不上。
不过要想对付古悠这样的鬼道高手,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期待这老头是深藏不露吧!希望他能拿出点真本事来,帮我们度过这个难关呀。
钟子胥老人走到我们面前,微微一笑道:“小阎啊!”
舅舅很恭敬的回道:“前辈您决定的怎么样了?”
钟子胥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道:“这个嘛…… 我这把老骨头,己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啦!”
我刚有些失望,就看到钟子胥老人气质超卓地伸手轻拂身上的风尘,那动作优雅又潇洒,淡淡笑道:“不过我们身为一名锁棺师,为的就是助人趋吉避凶,维护阴阳和平。‘墓穴’组织为非作歹这么久,确实应该受到惩罚。这样吧!虽然我不能亲自前去,但是我可以收你为徒呀!正所谓名师出高徒,我这孙女就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有我来教你,对付‘墓穴’组织绝对没有问题。”
他说得倒是挺自信的,可我心里却首犯嘀咕,这临时收徒能靠谱吗?
钟玲珑在旁边跌倒在地,估计她也被爷爷这突如其来的决定给惊到了,她那跌倒的模样看着又好笑又可爱。
我和舅舅额头上都布满了黑线,这老头到底靠不靠谱啊?
舅舅挠了挠头道:“这个…… 前辈,我们再过几天就要出发了,现在拜师…… 是不是有点晚啊?”
钟子胥背负双手,呵呵笑道:“你没听过‘天才悟道,胜过百年修行’么?相术这一门靠的就是悟性,如果你悟性足够的话,三天就够了!”
我凑近舅舅身边悄悄道:“老舅,你真的要拜他为师啊?
” 我心里还是不太相信这老头,觉得这事儿太草率了。
舅舅白了我一眼:“现在还能怎么办?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当下强笑着对钟子胥道:“师傅,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修行?”
“不急不急!” 钟子胥摆摆手,那神态悠然自得,道:“在修行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他的话又让我们心里一紧,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什么事?” 舅舅赶忙问道。
钟子胥干笑两声,搓搓手道:“这个…… 学费嘛……”
众人狂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