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烛影摇,香火冷,厢房深处人声寂,隐隐传来闷闷的拍打声。


    美人泪眼含春水,呻吟似莺啼,颤抖如花枝,但执鞭之人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意,特制的软鞭落下,声音不响,却红痕绽现,似朱砂染雪。


    钟执口中念念有词,摩尼教的“十戒”,其中第五戒正是“不(奸)淫”。


    虞滢滢浑身上下不着寸缕,如雪映月辉的肌肤遍布道道红痕,苦苦央求:“义父,我都是按照您的意思去做的……”


    一个逢场作戏,一个却情根深重,别说是虞滢滢,他钟执难道就能料到吗?


    可是少年意气,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又好像理所当然。


    白衣老者停下,软鞭在尾脊窝处,戏耍似得转了个圈,沿着背脊一路向上,拂过道道红痕。美人的呼吸变得沉重,身体的起伏也随之加剧。


    软鞭挑起虞滢滢的下巴,钟执细长的丹凤眼眯成缝:“赵明查的怎么样了?那厮没污了幺妹的清白吧?”


    “幺妹好动,我给她点过守宫砂,总是没过一天就蹭掉了。”虞滢滢急急分辩道:“但是那病秧子已病入膏肓,连走路都歪歪扭扭,想必是不能人道的,这点我还和十一确认过。”


    钟执一言不发的看着她,虞滢滢不敢与他对视,低头小声喏喏:“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一道黑影突然遮住了头顶的光,钟执的脸逼近,遒劲有力的手钳住美人的下巴,像是要捏碎一般:“不管用什么法子,我要你与那厮颠鸾倒凤之时,被子昂和幺妹撞见,听懂了吗?”


    虞滢滢起身跪拜,喏喏领命。


    “现在”钟执虚捏小巧精致的下巴,腹下抵着美人的嘴,声音变得低沉:“给义父舒缓一下压力。”


    从钟执的厢房里出来,已是月上梢头。虞滢滢回屋,正欲掌灯,一道黑影从背后抱住她,撒娇道:“滢滢,你下午去哪儿了?遍处都寻不着你。”


    虞滢滢慌慌忙忙捉了个句子:“我寻了处隐蔽的位置,给新入伙的兄弟刺青,兴许是太专注了,没听见外界的声音。”


    “沾的一股子老人味”李子昂在她的颈间深嗅一口气,埋怨道:“现在真是什么年纪都收啊!”


    这狗鼻子!虞滢滢暗暗心惊,奋力挣脱出少年的怀抱:“我去沐浴。”


    “得令,我去给你打水……”李子昂屁颠屁颠给她跑腿。


    虞滢滢暗道不好,万一打完水,又来个“鸳鸯浴”,就瞒不住了。


    女人捉住少年的手,柔声曼语吻上:“子昂,别走。”


    李子昂情动,想掌灯看清爱人的脸,虞滢滢欺身将他压在榻上,柔荑在脐下三寸摆弄,攫取了少年全部的注意力,无暇顾他。


    “你可知我胯(下)是何等凶险之地……”李子昂逞强似的说出这句话,手也不安分的钻进裙裳间游走。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虽说职场被杨么压一头很不爽,结婚还要迈过钟执这道坎,但在李子昂这个年纪,总是相信世界在手,天下我有。


    少年的思绪正飞上九霄云外,又蓦地被虞滢滢吃痛的低吟带回了现实,慌忙问道:“滢滢,你怎么了?”


    这次,他再也不顾虞滢滢的阻拦,起身点灯。


    美人光洁的背上,道道血痕透过轻薄的素衣,依旧看起来触目惊心。


    “是谁?”李子昂双手颤抖地捧起她的脸,眼中翻滚着滔天怒火:“告诉我是谁?我要去杀了他!”


    另一头,当残阳将湖光染作赤金,浩渺烟波间浮动着星罗棋布的洲渚隐入黑暗,杨么终于骑马赶到了云梦泽边缘的凤栖镇。


    “孟山人”笔下“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的浩瀚水域,至柴周时,已淤成三江九汊的迷宫水网,百里荒者,皆湖泺茭芦,不复人迹,即使是最老练的渔夫也不敢轻入。


    也是最好的藏身地。


    杨么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栈桥踏入“云来客栈”,根据贾富贵的线人消息,送往“赤天圣母”的信件,总会汇总在此处,而程娘子的亲笔信,一般也由此间发出。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店小二殷勤上前,但是这名气势汹汹的少女并未瞅他一眼,而是直白道:“我乃是‘大圣爷爷’麾下五军大都统杨么,让你们掌柜来,带我去见程娘子,有要事商谈。”


    店小二一愣,试图打哈哈:“哪有什么程娘子,没听说过啊。”还装模作样的问店里食客和其他伙计,众人皆是附和。


    少女懒得与这些人起哄,“万仞”削铁如泥,更何况是一根柱子。顷刻间灰尘俱下,整幢屋子的木结构都发出了“吱吱呀呀”的酸牙声。


    食客们尖叫着跑出门外,店小儿高喊:“还没结账呢!”正要跟着跑,被杨么一脚绊倒在地,踩住后心:“别浪费我的时间。”


    “我的心肝,小娘子怎生得这么大脾气。”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掌柜的跌跌撞撞从楼上走下来,高亢的尖叫声把屋里的老鼠都吓得乱窜。


    杨么眼尖,瞥到中年妇人颈间跃动的红色,上前夺下,果然有一枚小小的红色玉佩,雕刻着浴火重生的凤凰展翅高飞。


    “还说不知晓程娘子,你分明就是‘火凤社’的成员。”杨么将刀驾到了掌柜的脖子上,又是一阵能刺破人耳膜的尖叫声。


    “别装了。”少女没好气道,刀锋划破领口,留下一道血痕。


    “既是如此”妇人乌黑的眼珠子转了个圈:“小二,你给杨大都统领路吧。”


    霜气凝在芦苇的叶尖,云梦泽的泥潭结了一层薄冰,在月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芒。店小二的草鞋踩在枯草上,发出细碎的断裂声。他背对着杨么,声音带着笑意:“姑娘,这路走到底,便是程娘子的藏身之处。”


    杨么的目光落到不远处,那片地像是能吞噬月光般黑不可闻,顿时心下了然。


    她没接话,刀锋却已挑断了店小二的草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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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泥潭的寒气扑上脚踝时,店小二才惊觉不对——杨么的刀光像一条银蛇,顺着月光游走,将他按在冰面上。


    “杨大都统饶命,小人做错了什么……”店小二正欲辩解,杨么的刀贴着他的咽喉,声音比刀更冷:“前方无草生长的黑色平地是沼泽,你们生活在云梦泽,就忘了旁边的洞庭湖?”


    湖边湿地多沼泽,泥潭表面可能覆盖一层看似平坦的泥炭藓或水苔藓,但下方松软致命,杨么生于洞庭湖,长于洞庭湖,自然对如此地理环境极为熟稔。


    那店小二见奸计被戳穿,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做派,索性直接闭上了嘴,任凭杨么如何恐吓都不再开口了。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杨么正欲动手,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后的妖风,她闪身躲开,一柄擂鼓瓮金锤砸碎了枯枝,落到了她刚才的位置,若是方才稍有迟疑,此刻便该被砸成肉泥。


    月光在锤面上碎成万千星子,红毛少女的披风猎猎作响,她摆弄着另一柄金锤,传说中重逾一百斤的重器,却在她手中轻若无物,轻描淡写的下了“宣战书”:“杨么,安乡县衙内没分出的胜负,今夜继续!”


    来人正是程娘子手下一员悍将--张姊胤,上回左锤金骢,右扫刘珩,逼得马元良弃刀等死,杨么虽从未觉得女子不如男,行走江湖多年,倒是头一回见到有如此身手的女子,而且张姊胤与她年纪相仿,更是激起了几分好胜心,不由得见猎心喜,嘴上却是不屑:


    “哼,偷袭你已经输了三分。”


    杨么挑起芦苇,在空中切成数片,一时间竟如天女散花,令人眼花缭乱。


    “雕虫小技!”张姊胤丝毫不为乱叶所惑,双锤齐下,欲封住杨么走位,却不知已中计。


    杨么绕到身后,举刀欲劈,张姊胤却也学她,双锤砸地,泥削、草根、冰片飞溅如雨,阻塞她的视线。


    一道冰片猝不及防划过眼皮,杨么条件反射闭眼,而转瞬之间,张姊胤已欺身逼上……


    刀光与金锤撞在一起,芦苇折断的声响惊起寒鸦。杨么的刀法快得像雪片,可张姊胤的金锤总能封住她的退路。


    月光下的影子交错,刀锋劈开泥潭的冰面,金锤震碎了芦苇的根茎。二人使出浑身解数,鏖战数十个回合,胜负却仍未见分晓,不由得都为对方的实力暗暗吃惊。


    在此之前,她们从未想过,天下竟有人与自己如此相像,一样身为女子却武学天赋异禀,一样的年纪虽小武艺已有所成,甚至连过招思路都有几分相似,最重要的是,一样的斗志昂扬不服输。


    “好一个自古英雌出少女,既然惺惺相惜,又志同道合,何必在意胜负等世俗眼光,不如化敌为友,义结金兰,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月光下,走出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女子,却任谁都不敢小觑。


    张姊胤提双锤,乖巧的走了过去,杨么亦归刀入鞘,行叉手礼:“幺妹见过程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