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跟被他用力抬起,她一时没能稳住,后背随即被他抓住,那触感比她记忆中的还要坚实。
也许是几个星期没见的缘故,他像是饿极了的人一般扑了上来。
……
“呼……!”
尽管因为纪禹琛那有些粗鲁的舌头,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仰,但也爆发出了带着兴奋的感叹。
他真的像一个只乖乖地被关在这个病房里等待的人,不知疲倦、毫无保留地向她索取。
他的演技,可真好啊。
炙热的舌头纠缠不休,她也觉得口干舌燥。
明明几个小时前在审讯室才见过,此刻他却表现得像是久别重逢一般……
纪禹琛显得那么急切。
一只粗糙的手不断地抚过她的脖颈。
“呃……呃……!”
……
在双唇短暂分开的间隙,纪禹琛捡起床单,又给她围了起来,然后就那样将她打横抱起。
“——!”
身体猛地一震,她赶紧抱住他粗壮而光滑的脖子。
他脚步略显蹒跚地走着,锁上门后回到了床边。
现在看来,即使是好好走路,他似乎也有些摇晃不稳,动作却又十分自如。
她想起自己曾用椅子砸过他的脚,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回想起那时情景,这股滋味就让她身体发胀。
她觉得自己为何会做出那样莫名其妙的行为,现在才隐约有了线索。
“哈……”
那很痛,但他很会忍受啊,他没有丝毫的动摇。
越是回味,她嘴边越是泛起一丝虚无的笑意。
他原本就是这么狠毒的人吗?
她现在才明白,纪禹琛,这个男人,用结婚骗了她一次,又用重逢骗了她第二次。
他不是也厚颜无耻地住进了他们曾共同居住的婚房吗?
若不是脸皮极厚、城府极深的人,是装不出这副模样的。
她环顾着客厅,想起他像往常一样进出厨房,在空荡荡的相框前静静伫立的背影……
徐凌无言地低头看着他的脚背。
“脚……”
就在这思绪飘忽的瞬间,纪禹琛的唇舌已印上了她的下颚,并缓缓移动。
他的舌头像是在舔舐一个被割破、鲜血淋漓的伤口,让她肌肤阵阵发紧。
他的吻,从下巴到鼻子,从眉毛到眼皮,像是一个个轻轻的烙印。
奇怪的是,她的眼眶竟有些发红。
有什么东西梗在喉间,想尖叫,却只能咬牙忍住。
啊……
也许他还是那个不变的教官。
虽然看起来很冷漠,但总是站在她这边,那个不友善却又饱含深情的纪禹琛。
那个看起来如此急迫,不顾自己身体糟糕,从屋顶上奔向她的人。
徐凌努力平复着自己颤抖的声音。
“……我很想你……一直……”
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变了。
要像刚开始的恋人……
就像当初整理了对靳宪的感情之后理所当然地继续生活下去那样……
徐凌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以掩饰自己的表情。
一张脸庞像镜子一样映照在漆黑的玻璃窗上。
她冷冷地看着窗中自己的眼睛。
“我觉得我一刻也没有忘记过你。我知道你去guinea出了事。”
“在那里我也只想着教官……”
“很辛苦吗?”
“…….”
这是她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是否应该更爱一些,是否应该切实地屏住呼吸,继续前进。
她想她一定是确定了答案……
她决定打破过去,重新开始,找到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似乎不存在什么巧妙的迂回之路,让她再次站在了十字路口。
脑子里已经一片混乱,胸口一侧也依旧纷乱不堪,所以她不得不再次确认。
“呃……”
徐凌笨拙地将舌头伸了过去。
不管他是否停顿,他都没有移开唇舌,毫无技巧地回应着。
……
直到她的背部撞在床上,双唇才刚刚分开,但彼此的脸依旧贴得很近。
“徐凌,今天怎么这么……”
他眯起眼睛,皱起了眉头。
她不知道他可能察觉到了什么,慌慌张张地把手伸进了他的衬衫里。
纪禹琛像是被刀刺中一般僵了一下,任由她的手抚摸着他的肋骨,目光却始终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
她咽了口干涩的唾沫,手指扫过他紧实弯曲的肌肉。
然后,一股带着神经质的急切气息扑面而来,他一下子就像要剥掉她的衣服一样,从她的后背到头部,猛地将她的上衣拉了出来。
……
浓重的鼻音让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烦人。
……
她咬着下唇,抱住他的头,忍受着疼痛。
……
“哼……啊……!”
……
她对那个想把手放在她裤子纽扣上的男人说:“今天,教官是深情的。”
他没有解开扣子,只是皱了一下眉头。
“别像上次那样弄痛我……就像你真的爱我一样。”
“…….”
“现在我觉得可以这样做了。”
“说得很委屈似的。”
他低下头,拉下了她的拉链。
“你什么时候又曾假装爱过我?”
……
他紧蹙的眉头一次又一次地加深。
这么有弹性的感觉,她为什么之前没有认出来呢?
被羞辱的感觉让她的眼皮阵阵发抖。
纪禹琛是特定配额的人吗?
因为他没有体毛?
还是她以为他永远不会成为她的丈夫?
到底是什么蒙蔽了她的双眼?
她到底抱着什么样的错误成见,以至于眼前这个人就算是靳宪……
“哼……!”
……
是她自己,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被纪禹琛所给予的感情吸引,那种“希望他不是那样的人”的心态,才是导致她判断力模糊的元凶。
这是她一直回避的结果。
问题在于,她本能地感知并回避了那份失控的情感,这似乎才是最痛苦的真相。
“哈……”
……
“对不起,其实我今天也有点急。”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