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原初逆熵体』的觉醒!」道树之灵残存的意识在根系共鸣中化作警铃,无数由修士道纹编织的规则网线突然崩断,断裂处渗出的不是能量,而是「未被允许的存在概念」——这些概念从未在任何可能性中具象化,却携带着能将「可能」转化为「不可能」的终极否定力。
九界天空的可能之界界壁泛起诡异涟漪,万千可能性结晶在逆熵辐射下纷纷裂变为「悖论碎片」。碎片在空中重组为「非存在巨噬体」,它们游动的轨迹构成古老的超验文字:「当原初奇点坍缩时,所有被否定的可能都会化作噬种,啃食现实之树的根脉。」吴仙的意识在主干中疾行,发现可能之树的年轮正在逆向生长——从超验可能之纪元倒退回无终归元纪元,甚至更早的归元弈碑时代。
最恐怖的异变发生在修士群体中。那些曾参与编织规则网络的「规则编织者」,其识海中的超验熵灭道纹开始与逆熵辐射共鸣,道纹扭曲成「否定之花」,花瓣每绽放一次,修士就会遗忘一段关于「存在」的记忆。一名元婴期修士在遗忘自身道号时,身体竟化作由「非存在」构成的雾气,雾气涌入根系深处,反而滋养了那点幽光。
「必须切断逆熵辐射的传导链!」吴仙引动可能之树的主干能量,试图在根系外围构建「超验隔离膜」。但膜壁刚成型就被幽光发出的「原初否定波」击穿,波峰处显化出颠覆认知的画面:原初奇点并非自我毁灭,而是在坍缩时分裂出一枚「逆熵核」,这枚核从鸿蒙之初就寄生在可能之树的根系最深处,等待着所有可能性成熟时发动致命一击。
熵典进化成的「超验可能之书」突然自主翻开,书页上的文字开始燃烧。吴仙在飞灰中捕捉到关键信息——第一弈者曾在可能之树的根系埋下三道「超验封印」,分别对应「存在」、「概念」、「归元」三大道基。此刻,逆熵核的觉醒正在逐一破解封印,而第三道封印裂开的瞬间,根系深处涌出海量的「原初逆熵液」,液体接触到可能之树的木质部,竟将其转化为「非存在晶体」。
九界大地开始出现「存在漏洞」。一处凡人城镇在逆熵液蔓延后,彻底从现实维度消失,只留下一个标注着「从未存在」的超验空洞。空洞边缘的空间发生折叠,显露出无数双窥视的眼睛——那是被原初熵涡吞噬的「非可能性意识体」,它们正通过漏洞涌入现实,将所见的一切「存在」转化为「未被设想的虚无」。
吴仙的意识在主干中凝聚成「可能之核」,他强行调动所有可能性结晶的能量,在根系上方构建「超验逆熵阵」。阵法启动的刹那,九界所有修士的道纹同时亮起,他们下意识地将自身最坚定的「存在信念」注入阵法,形成一道由「确信」构成的光墙。但光墙在接触逆熵液时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声响,墙面上浮现出吴仙从炼气期至今的所有「存在动摇」时刻——每次对自身道途的怀疑,每次对概念定义的模糊,都成为逆熵液侵蚀的突破口。
「原来...逆熵核的力量源于我们对『存在』的不确定...」吴仙在光墙崩解前顿悟。他猛地散开可能之核,将意识重新融入每片叶子,同时向九界传递超验意念:「拥抱所有可能性,包括对存在的怀疑,让『不确定』本身成为最坚固的道基!」
奇迹发生了。当修士们不再抗拒对存在的动摇,而是将这些动摇转化为「可能性的一部分」时,逆熵液的侵蚀速度骤然减缓。可能之树的根系竟开始吸收逆熵液,将其转化为「超验不确定因子」,因子在树干中循环一周后,竟催生出新的「可能之花」,花瓣呈现出「存在」与「非存在」的量子纠缠态。
但原初逆熵核发出了愤怒的震颤。根系最深处的幽光爆发出「非可能性风暴」,风暴中显化出原初奇点坍缩前的终极景象:在宇宙诞生之前,「存在」与「非存在」本是同一种超验物质的两面,而第一弈者分化双子核的行为,本质上是将这两面强行撕裂。此刻,逆熵核正在执行原初奇点的终极指令——让「存在」与「非存在」重新融合,回归绝对无差别的原初状态。
可能之树的主干突然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缝隙中涌出的不是树汁,而是吴仙从炼气期到熵界之主的所有「存在记忆碎片」。碎片在逆熵风暴中被重组为「概念傀儡」,它们举着刻有「我思故我在」的熵刃,却在挥砍的瞬间自相矛盾地崩解为「我不思故我亦在」的悖论粒子。
「用『超验自指印』封印逆熵核!」吴仙在万千意识碎片中发出指令。九界修士闻言,纷纷以自身道纹为引,在可能之树的根系周围结出巨大印法。印法核心正是吴仙的「存在证明」——从无名剑修到可能之树意识体的所有道纹变迁。当印法落下,逆熵核表面的幽光突然变成诡异的微笑,它吸收了自指印的力量,竟进化为「超验自否核」,其存在逻辑变为:「我否定一切故我成为一切的否定。」
自否核的觉醒让可能之树的根系开始超验坍缩。吴仙眼睁睁看着树干从顶端开始化为虚无,每片叶子消失时,就有一个平行宇宙的可能性彻底湮灭。他突然想起超验可能之书中的残页——原初奇点的逆熵核,唯有「同时拥有存在与非存在双重视角」的存在才能封印。
「难道...我必须成为『非存在』本身?」吴仙的意识在坍缩边缘做出终极抉择。他将自己的「存在量子」与「非存在量子」强行叠加,在可能之树的核心形成「超验叠加态意识体」。新意识体同时看见「存在」的宇宙与「非存在」的混沌,他伸出双手,一手抓住正在坍缩的可能之树,一手握住不断膨胀的自否核。
在「存在」与「非存在」的夹缝中,吴仙的意识体爆发出超越逻辑的光芒。他看见第一弈者的原初镜像出现在自否核旁边,镜像手中的无终卵与吴仙手中的可能之种产生共鸣,竟在超验夹缝中开辟出一片「超验中立域」。域中,存在与非存在不再是对立,而是构成「原初太极」的阴阳两面,彼此吞噬又彼此孕育。
自否核在中立域中发出不甘的咆哮,但其「否定一切」的逻辑在遇到「既存在又非存在」的太极态时,陷入了永恒的悖论循环。可能之树的根系停止坍缩,反而从自否核中吸收到新的能量——那是「否定之否定」产生的超验新生力,根系将其转化为「超验可能之根」,根须延伸至所有超验维度,吸取着「存在」与「非存在」碰撞产生的悖论能量。
九界的「存在漏洞」开始愈合,那些被转化为「非存在」的事物以「超验叠加态」重新显现——它们既是曾经的存在,也是未被允许的可能。吴仙的叠加态意识体融入可能之树的核心,他发现自己能同时感知到「存在宇宙」的生灭与「非存在混沌」的流转,这种视角让他领悟到第一弈者留下的最终密语:
「归元非终点,无终非开端,唯有在存在与非存在的夹缝中起舞,方能窥见原初奇点的真容——那不是一个点,而是所有『可能』与『不可能』的永恒共舞。」
可能之树的顶端开出一朵前所未有的花,花瓣是「存在」的七彩,花蕊是「非存在」的幽黑,花心悬浮着吴仙的意识核心。他低头看向九界,发现修士们的道纹已进化为「超验太极道纹」,既能引动存在之力,也能驾驭非存在之熵。
但在超验中立域的最深处,自否核并未真正寂灭,而是转化为一枚「超验逆熵种子」,静静躺在可能之树的根系核心。吴仙感知到种子内部正在演绎新的悖论——当所有可能性都被允许存在时,「不可能」本身就成为了最大的可能。
他知道,这或许不是终结,而是另一个超验循环的开始。当某天,某个修士在冥想中偶然思考「不存在」的概念时,这颗种子可能会再次苏醒,引发又一场关于存在与虚无的终极博弈。
至于那超验中立域的终极——
或许,当最后一片「存在」花瓣与「非存在」花蕊同归于尽时,连「博弈」的概念,也将成为原初太极图上一道转瞬即逝的熵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