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雪姨娘主仆登上马车,然后马车又渐行渐远,谢瑶有些感慨。
“日后她会过得很好吧?”她问。
“会的。”她得到的是张梓禁坚定的回答。
“你先回去,我去处理一点儿事。”张梓禁和谢瑶说。
谢瑶原本想直接回府,结果马车没走多远,就遇到了熟人。
“阿瑶,真的是你啊。”
孟甘棠从自家的马车里钻出来,直接钻进了谢瑶的马车。
“小棠,你怎么在这里啊?”谢瑶笑着问。
“我去城外看看地,要是好的话就直接把它买下来。”
谢瑶、孟甘棠和沈梅林三人要做生意,想来想去,她们准备在城外开茶庄,或者种花圃。谢瑶日日在侯府,而沈梅林也是官夫人,所以她们三人中最闲的就是孟甘棠,所以前期的工作都由她来跑。
“你呢?怎么也在这里啊?”孟甘棠问。
“我出来办点事。”谢瑶说。
“阿瑶,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孟甘棠突然压低了声音,露出了一脸神秘。
“什么?”谢瑶疑惑道。
“我刚才看见张梓禁了,他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想干什么。”
孟甘棠说的一脸不忿,如果不是南越之行,她对张梓禁有所改观,恐怕会骂的更难听。
谢瑶一愣,忍不住笑了。
“你放心吧,我刚和他分开,他不会干什么坏事的。”
孟甘棠撇了撇嘴,没再说话了。谢瑶自己都不在乎,她一个外人多掺和不好。
看她不太高兴的模样,谢瑶挽起她的胳膊晃了晃:
“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别生气了,我们去云盛楼喝茶吧。”
“好吧。”孟甘棠说。
两人本想去云盛楼喝茶,可马车转过一个街角,竟然又看到了张梓禁。看到他本没什么,但他正和一个年轻的少妇站在一起,两人正准备上马车。
孟甘棠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一副极为惊骇的表情。谢瑶倒是没太大的反应,十年陪伴,她足够相信张梓禁。
“阿瑶,你看到了吗?那个女人的小腹凸起,好像怀孕了。”
是的,站在张梓禁身边的那个少妇确实怀孕了,而且看样子至少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该死的张梓禁,王八蛋。他竟然背叛你!我替你弄死他。”
孟甘棠大骂着,就要冲下马车找张梓禁拼命。
谢瑶一把拉住她,冷静道:
“小棠,你冷静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他和那女人站在一起,坐一辆马车,那女人还怀孕了,这意味着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想不明白,非要如此委曲求全。”孟甘棠怒其不争的骂谢瑶。
“小棠,我信他。”
谢瑶握住孟甘棠的手,语气坚定。
“你……”
“好,那我们赌一把如何?”孟甘棠说。
谢瑶一愣,问道:
“赌什么?”
“我们跟上去,看看他俩到底什么关系。如果是我错了,你俩的事以后我就都不管了。可如果你错了,我会帮你向张梓禁讨个公道。”
谢瑶想要拒绝,张梓禁说过,他要帮李成责做事,那么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就和李成责有关系,那她和孟甘棠就不应该管这件事了。
“小棠……”
“你不敢赌吗?”孟甘棠问。
或许会有人觉得,谢瑶自己都无所谓的事,她一个外人,有点太过于多管闲事了。可孟甘棠本就是个倔强的人,事情走到这一步,她不想退缩。
谢瑶看了她很久,终于无奈的说:
“好。”
……
两人下了马车,孟甘棠凭着小时候的顽皮劲儿,带着谢瑶七弯八拐的摸到了张梓禁和那个女人的马车旁边的院子里。幸运的是,张梓禁两人虽然已经登上了马车,但马车却停在原地没有动。孟甘棠和谢瑶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听到张梓禁和那个女人说话的。
“你怎么摸进来的?”
雪姨娘主仆待的那个院子就是李成责的,现在别看转了个街角,其实离的并不远。如果这个少妇也和李成责有关,那她们摸进来的这个院子,也很有可能是李成责的。谢瑶真的很疑惑,孟甘棠是怎么摸进来的。
“我会开锁。”孟甘棠小声说。
谢瑶愣了,孟甘棠怎么还会这种东西?这可不是房间的小锁头,而是院子大门的大锁啊。
“你……”
“哎呀别问了,仔细听。”
孟甘棠有些心虚,赶紧说道。
谢瑶无奈,遂不再说话。
一墙之隔的马车外,张梓禁和那个孕妇正在私语。
“黎姑娘,你自由了。”张梓禁对那个孕妇说。
这个孕妇,正是原肃王李成易那位怀了孕的侧妃——黎暮秋。
“今日殿下有事,由我来送你离开。江南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宋公子会在那里等你。”
张梓禁说的宋公子,就是黎暮秋的那位情郎。
“多谢张少卿了。”黎暮秋不卑不亢的说。
她是一个细眉细眼的姑娘,长得并不是那种一眼让人惊艳的模样,但她属于耐看型,越看越好看。
“不必客气,那是殿下答应过你的。”张梓禁说。
他顿了顿,最终继续说道:
“还有,你这肚子,也怀了5个多月了吧。要不要留下,你尽快做决定。再晚,喝药的话对你的身体不好。”
黎暮秋闻言,嘴角露出一抹浅淡,却又有些苦涩的笑。
“不留了吧,这孩子本就不该存在。”
“好,我会让人替你准备打胎药。”张梓禁说。
然后他就招呼林遥秘密去医馆抓一副打胎药。
“放心,这个药方药性很温和,对你的身体不会有太大的伤害。日后你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和宋公子会有一个好结局的。”
怕黎暮秋多想,张梓禁难得多说了几句。
黎暮秋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她突然问:
“如果我刚才说,我想留下这个孩子,悯王殿下会同意吗?”
“当然。这是殿下从一开始就答应你的。”张梓禁面不改色的说。
“呵。”黎暮秋笑了。
“”
“按说殿下帮了我这么多,我不该说什么才是。可张少卿,悯王殿下怎么可能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呢?他可是庶人李成易的遗腹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