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瑶低下头,摇摇头。
这是她来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画面。
樱桃带着心疼的眼神看着沈清瑶,更多的好像是于心不忍。
她震惊地看着沈清瑶,好像费解。
“没有人就能轻易轻松活着,我们都有自己的劫难。”
沈清瑶微笑,樱桃家已经近在眼前。
樱桃还沉浸在震惊之中。
她本以为故事的开始就是一个很浪漫的故事,不曾想沈清瑶和爱人之间的故事还有这个前言。
在樱桃家,沈清瑶停住脚步。
她背着手,对着樱桃温柔一笑。
“进去吧,如果你真的喜欢谢唤之,先学会正视自己。”
“也谢谢你,没有因为谢唤之而和我产生隔阂。”
樱桃一听,低下头,她抠了抠手指,有些心虚。
“沈老师,我其实讨厌过你,但是我做不到讨厌你。”
她如实说完,又用余光偷看沈清瑶。
樱桃在等沈清瑶的反应。
“谢谢你不讨厌我。”
沈清瑶的心得到了一丝慰藉。
她看了看樱桃家的门,这时正有人出来开门。
“沈老师,我先进去了。”
沈清瑶点点头,叫了一辆黄包车回家。
房东不在楼下,意味着今天没有她的电话。
沈清瑶轻手轻脚上楼,在楼梯口刻意站了会。
以后,谢唤之都不会出现在那。
沈清瑶上楼,收拾好东西之后就洗漱入睡。
第二天一早,沈清瑶就把钥匙交给了房东让她保管。
房东听说沈清瑶要回趟西安,叫着人骑自行车也要把人送去。
到火车站时,时间刚刚好。
她带的东西不多,一个小包,钱都装在了身上。
之前沈清瑶还敢在火车上睡觉,现在沈清瑶是怎么也不敢睡。
江砚给她的钱,她带了五百块钱在身上。
这可是巨款。
她不敢一次性把全部钱都带出来,想着不够再借钱。
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沈清瑶回到了西安。
在火车站,沈清瑶见到了蒋玉婷。
她身穿一件深咖色风衣,整个人看起来干练了很多。
见到蒋玉婷,沈清瑶的心情简直不要太好。
她露出轻松的笑,甚至产生要给蒋玉婷一个拥抱的冲动。
“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到站?”
沈清瑶的语气都变好了,甚至还带着一些撒娇的意味。
“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了,你的房东说你回来了,我一直在这等你。”
蒋玉婷下意识就想从沈清瑶身上接过行李,才发现她没什么行李。
她尴尬一笑,大步往前迈。
“走吧,我先带你去见你外婆,她醒了。”
听说乔玉芬醒了,沈清瑶也迫不及待见到她。
市里突然间多了不少车,路却还是窄窄的。
在一个又一个十字路口,居然还堵车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清瑶太想见到乔玉芬了,她时不时就往外望,眼神中都透露着焦急。
好不容易赶到医院,沈清瑶还不能直接去见乔玉芬。
乔玉芬被送去做检查了,沈清瑶得等她回来。
谢美依没陪着去,沈清瑶一进病房最先见到的是谢美依。
“妈。”
沈清瑶走上前,握住她的手。
谢美依拉着沈清瑶的手,围着她,看了一圈。
“怎么又瘦了,在那边吃不上饭吗?”
沈清瑶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也不是吃不上饭,更多的是口味不太对。
还有就是,沈清瑶沿袭了在现代的习惯,晚上工作白天睡觉。
有时候忙起来,沈清瑶就吃一餐。
如果不是谢美依说,沈清瑶是不会意识到这一点。
“等会你外婆见了,得心疼死了。”
听见谢美依的话,沈清瑶突然间心里就有点没底了。
“不是吧,那等会外婆会不会”
话音刚落,乔玉芬就在江峰的搀扶下慢悠悠走进来。
“我说了不让瑶瑶回来不让瑶瑶回来,你们非让她回来!”
乔玉芬嘴上吐槽着,步伐却依旧很快。
她扶着墙快步走到沈清瑶的身边,握住沈清瑶的手。
“瑶瑶,想外婆没有?”
乔玉芬握紧沈清瑶的手,把人往床上带。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外婆你还好吗?”
“我其实没事,就是这几天心慌。”
乔玉芬解释完,沈清瑶才发现她已经长了很多白头发。
“检查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要今天下午。”
谢美依解释完,找了个椅子给沈清瑶坐下。
沈清瑶扶着乔玉芬躺上病床,给她端来一杯水。
乔玉芬整个人的眼睛都盯着沈清瑶。
她现在状态不错,沈清瑶觉得有些话,也该说清楚了。
“外婆,哥什么时候走的?”
这话一出,乔玉芬和谢美依开始交换眼神。
两人大概早就已经串通好了台词,但是沈清瑶一问,她们还是觉得措手不及。
“你去了西安后,不到三天,刚好征兵,你哥就去了。”
乔玉芬说得含糊,自己给自己盖好被子。
她侧躺着,好像不太愿意聊这个话题。
“那你们怎么不告诉我,我哥不让你们告诉我?”
桌上放着苹果,沈清瑶拿起苹果擦干净,又拿起小刀开始削皮。
她问得漫不经心,看起来很不在乎。
实际上,沈清瑶的耳朵一直竖起来等待一个答案。
乔玉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迟疑的眼神让谢美依有点瞒不下去。
谢美依拉起江峰,找了个借口离开。
“瑶瑶,你和你外婆聊,我们出去买点东西。”
沈清瑶目送他们出去,乔玉芬只是叹口气。
“瑶瑶,你哥怕你担心,不让我们告诉你,你也别为难外婆。”
“外婆,我们是一家人,难道我不应该知道我哥现在去哪了吗?”
沈清瑶反问,手上削皮的速度也放慢了一些。
她实在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有什么好瞒的。
“你哥前几天写信来了,你看看,就在这柜子里。”
乔玉芬指了指床头柜,沈清瑶才发现里面躺着几封信。
大多数都是她写的,只有一两封是沈清业写来的。
打开,沈清业在信里写了一些关于训练的事情。
“外婆,哥这不是文职吧?”
“你哥说了,他想当个真正的军人。”
乔玉芬叹口气,眼神望向了远处。
“当个军人也好啊,像江砚一样,就是太苦啦。”
江砚参军,是受了江峰的影响。
江峰在部队有威信力,江砚吃的苦自然比一般人少些。
想到这,沈清瑶的心就揪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