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珺心中思付,难不成,此药,仅是让人能发汗发晕的寻常药物,并非自己猜想的那种媚药?
只是用这种药做什么?
莫不是准备在她身上后,想借她身体不适为由,扶她去换衣衫?进而让人发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难怪方才楚云媚并没有阻止孟云婵喝下那杯水。
“孟姐姐看似身体有些不适”楚云媚恰时出声,似意料之中的对自己丫鬟吩咐道:“金桃,扶表小姐去我房间休息”。
待金桃扶人下去时,楚云媚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李雪珺。
李雪珺见人已经被带下去,心中稍稍一安。
叶靖澜在这宴会之中实在觉着无聊,非要拉李雪珺去逛园子,拗不过她,只能起身相陪。
楚府与东楚王府尚未分家,修缮府邸之时,两处园子便打通相连。
踏入硕大的花园,仿佛置身于一方远离尘嚣的仙境。迎面而来的莲花池,只有些许残荷,却仍若一面巨大的明镜,镶嵌在花园中央。亭台楼阁水榭错落分布。
秋菊宴的菊花,开得争奇斗艳。
叶靖澜这里瞅瞅,那里闻闻,到是开心的紧。
李雪珺看着她孩子般的欢脱,心中觉得她到有些可爱:“你很喜爱菊花?”
“啊,我呀,我喜欢所有的花”叶靖澜略带羞涩,却又笑得灿烂:“小时候跟着父亲在边关长大,那里黄沙漫天,一入秋便鲜少有花儿绽放。尤其是这些菊花,还是回到京都后才认识的呢。”
“边关苦寒,到是苦了你了”李雪珺能想像到边关的艰辛,这叶姑娘能如此乐观,实属难得。
叶靖澜瞬间两眼放光:
“其实也不苦啦,虽说日子没有京都精细,但是那儿天空广袤,大地无垠,我能于黄沙起舞,也能同落日赛马。那真正是狂风撩战帜,晚霞映戈壁,自是一番美景呢。”
李雪珺未曾料到咋咋呼呼的叶靖澜,竟能说出这般颇具文采的话语:“没想到你文采到好。”
叶靖澜被夸得不好意思起来:“不是我说的。是我七哥说的。哦,你可能不认识他,他叫叶靖泓。我俩是双生子,他自幼身子孱弱,无法习武,便只能发愤读书,明年便要参加春闱了。”
听闻此言,李雪珺看向叶靖澜的眼神变得怜悯起来。
她知晓,叶将军一门如今已有三子英勇牺牲。没记错的话,下个月叶将军只留下了叶靖泓,举家奔赴战场。
明年春闱后,叶怀瑾高中榜眼,可紧接着便传来叶氏一门全员牺牲的噩耗。眼前这位活泼的姑娘,似乎也再未回到过京都。
这叶家满门忠烈,实在令人惋惜!
“你为何这样看着我”?叶靖澜好奇的看着李雪珺,疑惑她的眼神。
李雪珺忙收回思绪:“没什么,就是,心中莫名生出些许愁绪。”
这愁绪,又怎能与你明说,只盼叶家能逃过此劫。
叶靖澜看着李雪珺喃喃道:“我懂”。
“你懂?”李雪珺惊讶。
“嗯,七哥曾说过,其实你也讲过,边关之美,是无数忠骨埋身他乡换来的。你上次在宝韵坊与我所言,与此也相差无几,当时可把我感动坏了。”
“哦,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你说你七哥文采好”李雪珺其实心中暗自想的是,怪不得叶怀瑾能高中榜眼。
两人不知间,感情开始深厚起来。
她们在花园中东游西逛,待到回过神来,皆觉有些疲惫。此时才发现,周遭除了彼此,便只有跟着的丫鬟青竹。一时间,竟有些记不清来时的路。
叶靖澜开口对李雪珺说:“你累了吧,在这儿等我,我去找找路。”她一年也只来楚府一两回,这也是她第一次领人在楚府花园闲逛。
李雪珺确实有些累,瞧了瞧旁边有一个水榭点头:“你等下来这里寻我吧。”
叶靖澜就在好,随便选了一条来时方向的路便走去。
水榭很是宽敞,人亦可坐与其中,凭栏赏景。
轻风微拂着湖光潋滟,顺带撩起李雪珺耳边的发丝。
她倚于水榭的美人靠上,双眸悠悠飘向远处的波光……
冷不丁,楚亚霖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李姑娘,倒是会寻清净之地。”。
李雪珺闻言心中猛地一颤,遂警惕缓缓回头,却惊见青竹竟已倒地昏迷,只得暗自吸气,提醒自己务必冷静。
“楚公子,你这是为何?”李雪珺厉声问道
仿若猎户锁物般,眼神中满是贪婪的楚亚霖立在离她两米之处:“雪珺无须紧张,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罢了。”
李雪珺只觉一阵恶心自心底升起:“楚公子,你我男女有别,什么可聊之事,请你自重。”
楚亚霖听言,嘴角扬起慎人的微笑,一步一步逼近:
“你如此聪慧,宴席里的食物饮品,你都一概不碰。怎能和我说男女有别?你我可是差点订亲呀。你应要知道?其实我才是你的良配啊?!”
李雪珺面色不改,心下鄙夷的眼神如刀般锋利,脚下不留痕迹的后退:“独处?你敢说,你没有存坏心思?”
楚亚霖停下脚步,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雪珺小姐,道理其实很简单。如若你我达成共识,你愿做我正妻,我自然不会对你行任何逾矩之事。毕竟,我更想有位名声无损的主母操持内院。只是,你若不愿,那我自然只能用些你不愿知晓的手段了。”
真是无耻之徒,竟妄图用下三滥的手段。
李雪珺心中怒骂,面上却依旧冷静,语气狠厉如霜:
“楚公子怕是醉酒糊涂了,容我再次提醒你,我已经被圣上赐婚给你堂兄。你如若对我做什么,便是对皇上不敬”。
楚亚霖不以为然的仰头大笑:
“圣婚中赐婚的是嫡次女,庆阳伯爵府女儿众多。等我生米煮成熟饭,你们李府自会想办法再在送个嫡次女来做王妃。你那父亲,不过用些钱财便能打发的。”
这楚亚霖,实在狂妄至极!
李雪珺闻言,心中气极质问出声:
“世间贵女千千万,楚公子,你并非非我不可,为何执意如此!?”
楚亚霖恍惚寡瞬,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情:
“为何执意如此!?我也曾这般问过自己,为何非你不可呢?……或许是你与那些庸脂俗粉不同?亦或许是你隐藏的傲气和聪慧,吸引了我。总之,如今尚有机会,我未娶,你未嫁。一个与以往截然不同的你,那自然要想法将你留在身边。”
李雪珺强咬牙切齿:“你的办法就是用这般卑劣手段?你是否想过,你就得逞,日后这楚府不过多一对怨偶!”
楚亚霖却仿若未闻:“只要得到你,你放心,日后我自会对你宠爱,不用多久,你自会钟情于我。”
言毕,他已经走到李雪珺身前,伸出手便要去抓她的胳膊。
李雪珺侧身一闪,慌乱中碰倒桌椅,发出“哐当”巨响。然而,她身着的衣裙终究不便行动,还是被楚亚霖一把拉入怀中。
她奋力挣扎,心中暗自发誓,今日若脱身,必让他付出代价。
楚亚霖从她背后强形抱住她,把她紧紧禁锢在怀中。与此同时,右手不知何时多出一块锦帕,迅速捂住了李雪珺的口鼻。
男人与女子的力量,天生悬殊。
李雪珺眼角余敝到锦帕时,连忙深深吸一口气,就在锦帕捂上口鼻的一瞬,她摒住了鼻息,假意挣扎了数下,便佯装晕倒。
楚亚霖一时激动,并未细细检查李雪珺的情况,径直将她抱到了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