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彩头和惩罚

“怎么,怕我下毒?”顾西洲放下手中的文件,面无表情的回头,讥诮的凝向南知意,“不是你说的,过去划上句号,现在却连我的饭都不敢吃?”

听他这么说,南知意只能上前坐下。

浅月的厨师是季唐重金挖来的米其林大厨,早餐做的很精致,但缺点是分量不多。

南知意昨晚是饿着肚子睡的,一觉起来胃里早就空空如也。

她没像以前那样刻意在顾西洲面前注意形象,三下五除二解决了自己的那份餐食,还有些意犹未尽。

顾西洲皱眉看了过来,南知意以为他是要数落自己,立刻道:“我现在不是顾家的员工,不需要遵守顾家的规矩。”

顾家规矩多,而她以前又常常和顾西洲一起用餐,所以被迫也要遵守顾家那些繁琐的用餐礼仪。

顾西洲瞪了她一眼,放下刀叉,将自己没动的部分推到南知意的面前,不耐道,“让别人看了,还当我亏待你。”

南知意也没客气,顾西洲早上吃的本就不多,而她今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必须要填饱肚子。

浅月山庄不仅拥有标准的高夫球场,还拥有马场和赛车场,涵盖了大大小小数种贵族运动。

南知意跟着顾西洲到达娱乐区的时候已经有工作人员在等待。

“顾少,您昨晚吩咐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工作人员恭敬的为顾西洲引路,目光扫过南知意,露出了然又羡慕的模样,“都是按照这位小姐的尺码。”

南知意不明所以,等进了房间,看到满屋子的衣服和鞋子,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顾西洲优雅的在沙发上坐下,漫不经心的托腮,“挑吧。”

南知意眼睛都看花了,上百套球服,竟然全都不重样,款式和颜色各不相同。

她深吸口气,强自镇定的道:“比赛而已,球技才是重点,这些都是辅助,随便就行。”

顾西洲眯眯眼,显然是对她这套说辞很不满意,“当初我就教会了你这些?六位数的球杆和五位数的能一样?还是你是想为自己输球找借口?”

“当然不是!”南知意扬眉,有来有回道,“你也说了,我是你教出来的,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

两人的视线相触,空气有瞬间的安静。

南知意从未这样轻松的和顾西洲说话,感觉竟然不错。

或许,她和顾西洲以后能成为朋友。

南知意先一步移开了视线,转身挑了一套白色的球服,还是裙装。

“不要裙子。”男人挑剔的声音响起,“换裤装。”

南知意莫名奇妙,“昨天不是你给我挑的裙子吗?”

顾西洲神情淡淡,看不出心思,“昨天是昨天。”

原本南知意也没打算穿裙子,她只是看中了那套球衣的上装,谁知道刚拿起来就被顾西洲给否了。

可她要是真按照顾西洲说的选裤子,显得她好像很听他话似的。

想及此,南知意直接将裙子取了下,“我觉得裙子就挺好的。”

顾西洲脸色唰的一下就黑了下来,刚要说什么,就被一道娇笑的声音打断,“我也觉得裙子挺好,南小姐皮肤白,腿又长,穿裙子肯定好看。”

许微优雅的从门外进来,自然的跟南知意提供意见,“不过,我觉得那边那条裙子更适合你。”

顾西洲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许微眼底闪过抹受伤,她挨着顾西洲坐下,亲昵的握住顾西洲的手,“上次的事我已经反省过了,你还要生我多久的气?”

顾西洲面无表情的抽回手,“我没有生气。”

许微凝着他,眼睛一下就红了,无措的看向南知意,“知意,你帮我劝劝西洲。”

南知意看着打情骂俏的两人,心想果然是吵架了。

这样就能解释的通男人昨天的那些怪异举动。

她无意插手两人的感情,只取了衣服往外走,“我去隔壁,两位慢慢聊。”

顾西洲剑眉紧拎,“站住,就在这里换。”

说完,他转向许微,冷声道:“那天我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们之间只是朋友。”

南知意心中诧异,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沙发上,许微一脸慌然,像是无法接受顾西洲的无情。

南知意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甚至有几分同情许微。

“西洲……你别说这样的话。”许微哭了出来,“你要是心中有气,可以冲我发火,或者你让我作什么都行,但别说这样的话好不好?”

南知意不自觉的蹙了眉,被这些熟悉的卑微话语引的心烦,头也不回的去了隔壁。

她换了衣服,随便挑了几根球杆就去场上热身了。

场地上早已经开始了布置,甚至在休息区还摆了许多的椅子。

南知意没多想,认真的做准备。

“来的挺早。”磁性清亮的嗓音慢悠悠飘来,云杉端着香槟隔空冲南知意做了个举杯的动作,“对今天的比赛有信心吗?要是想后悔的话还来得及哦,毕竟输了也挺丢脸的。”

南知意回头看他一眼,好笑道,“我是帮你比赛的,可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不太想我赢。”

云杉一脸无辜的耸耸肩,“因为我善啊。对了,昨天我忘了告诉你,今天的比赛可是有彩头和惩罚的。”

南知意心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云杉对她的表情很满意,神秘的勾了勾唇,“赢了的人,能得一瓶奥维那酒庄的酒。”

南知意对彩头不敢兴趣,“惩罚呢?”

云杉的表情和反应,都让她觉得“惩罚”才是重头戏。

而且她跟在顾西洲身边这些年,也看尽了有钱人们的恶趣味。

对于他们来说,真正的赌注从来都不是那一瓶酒或一辆车。

“惩罚嘛,很简单。”云杉笑的一脸良善,“只要绕着球场裸奔一圈就好了,是不是很容易?”

南知意,“……”

云杉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哈哈大笑起来,“是不是怕了?”

南知意皱眉,“你耍我?”

“没有呀。”云杉擦着笑出来的眼泪,狡黠道,“是真的,我不过是觉得你刚才的样子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