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你火星来的?
“顾沉舟,我们之间的问题,单凭上床就能全部解决吗?”
哪怕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做着最亲密的事,他们依旧隔着最遥远的距离。d完:?本@`^神;站` /最(新/·¥章@?a节~:更t\新(?e快o
“我们之间什么问题?”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是火星来的?”
穆云浅:“……”
看吧,她和顾沉舟都聊不到一处。
这个话题,也就不了了之。
国庆之后,学校要举办一个艺术展。
艺术展是扎染社和国画、油画等各大社团一起举办的,穆云浅也过去帮忙。
穆云浅一早过去,听到社团的学生在讨论艺术展的细节。
“听说这次的艺术展,霍三小姐也会过来哦。”
“霍三小姐也是国际上有名的设计师哦,人家十八岁就走上国际舞台了,还拥有自己的设计师品牌和工作室。”
“人家家世好基因好,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关键是还有个那么优秀的小叔,实在太让人羡慕了。”
穆云浅就默默地听不说话。?¤微?趣.o小¤>说_网@xe ?>追!最$1新!章%[x节?))
他们口中的霍三小姐,不就是和顾沉舟谈恋爱的霍三小姐吗,穆云浅实在不想跟她有什么交集。
霍水心来参加艺术展,顾沉舟应该也会来吧。
艺术展那天,她能不出席就不出席,省得大家都不开心。
“浅浅,扎染这一块给你负责哦,加油。”霍教授直接将扎染模块交给穆云浅负责。
穆云浅原本想要拒绝,但是戴老师说霍教授这么信任她,她不能辜负霍教授的信任。
人生,总归要有大胆的尝试。她来圣德上学,可不甘心只当一条咸鱼。
因为要负责艺术展的事情,穆云浅这两天没有回公寓,顾沉舟也没有过来找她。
艺术展在圣德学院红心艺术馆举办。
艺术馆非常大,也是A城最大的艺术馆之一。
听说这座艺术馆,是霍云霄捐赠修建的。
霍云霄是个慈善家,捐赠修建了许多希望小学。
圣德学院,好几栋建筑都是他捐赠的,他也是学校的名誉校长。
很快就到了艺术展这天。
因为霍教授的影响力,来参加这次艺术展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狐+-?恋;文?学1 ?°?更?{新,最¢全¥?x
那些自命为艺术爱好者的,大抵是些衣冠楚楚的人物,或西装革履,或长裙曳地,三三两两,在画作前驻足。
他们时而点头,时而蹙眉,作沉思状。其实他们未必真懂什么艺术,不过是来沾些雅气罢了。
这次的艺术展,霍云霄也会过来。
霍教授是霍云霄的小叔,霍云霄十分敬重这位小叔,所以他必定会过来捧场。
这些所谓的‘艺术爱好者’,他们来参加这次艺术展,当然也希望能遇到霍云霄。
能和霍云霄同框,都是他们莫大的幸运。
这次的艺术展,分为油画展、水彩画展、丙烯画展、版画展和水墨画展以及扎染模块。
每一个厅展又有各自的人物画、风景画、静物画、历史画、和抽象画。
按照不同的流派,又有写实主义、印象派、表现主义和超现实主义以及极简主义等不同的流派。
当然,还有少量的壁画、漫画和插画以及街头涂鸦。
每次的艺术展,都是一次视觉盛宴。
最开始的展厅是油画厅。
油画厅中央悬着一幅巨大的油画,画的是个赤身裸体的男子,肌肉虬结,面目扭曲,双手向上伸展,似在挣扎,又似在呼号。
画的下方钉着一块铜牌,上书《现代人之困境》。观者多在此处停留,窃窃私语。
“这线条,啧啧,多有张力!”一个戴金丝眼镜的胖子说道,手指在空中比划着。
“色彩运用得也极大胆,”旁边一个瘦长女人应和道,“你看那暗部的处理,简直是……”话未说完,便没了下文,大约是词穷了。
穆云浅站在人群外围,静静听他们说话。
那画上的男子,眼睛出奇的大,几乎占了半张脸,瞳孔里映着些支离破碎的影子。
细看之下,竟是高楼大厦的倒影。他的嘴张得极开,却没有舌头,只有一片空洞的黑暗。
“这画要价八十万,”不知是谁在人群中低语,“听说已经被某位收藏家预定了。”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啧啧称奇。
这些画原本是无价的,因为它为购买者提供了情绪价值,所以它才有了价值。
穆云浅转身走向另一个展厅,这里陈列的多是些装置艺术。
角落里有个不起眼的作品:一个铁笼子,里面堆满了破碎的智能手机,屏幕大多碎裂,却仍顽强地闪烁着零星的光。
笼子外散
落着几部完好的手机,屏幕朝上,播放着各式各样的短视频,声音嘈杂地混在一起。
这作品前几乎无人驻足。只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蹲在笼子前,呆呆地望着那些闪烁的屏幕。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触碰什么,却又缩了回来。
“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年轻女子匆匆走过,向同伴问道。
“谁知道呢,”同伴耸耸肩,“大概是什么环保主题吧。”
“这次的艺术展,不都是本校学生的作品吗?”
他们快步离开了。老者依旧蹲在那里,像一尊雕塑。
穆云浅不认识这位老人,但是听社团的同学说,他曾经是非常优秀的画家,和霍教授也是朋友。
因为画家这个职业,他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朋友,最后一无所有。
后来,这位老人就疯了。
他的作品,反应了他的内心世界,估计也是支离破碎吧。
穆云浅走到展馆的最后一部分,这里展示的是一些行为艺术的录像。其中一个屏幕上,一个艺术家正用针线将自己的嘴唇缝起来。
线是红色的,与血混在一起,难以分辨。他的表情平静得可怕,只有额头上密布的汗珠暴露了痛苦。屏幕下方的说明写道:“《言说之难》——探索语言暴力与自我审查”。
录像前站着几个年轻人,正举着手机自拍,将艺术家痛苦的影像作为背景。
他们笑着,比着剪刀手,然后满意地低头检查照片,全然不顾屏幕中那个正在自我毁灭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