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音拿起梳子,便开始替他梳头。?齐¥盛??小?1°说`%<网a ?}无*错?内e容(%
她从未做过伺候人的事情,只能循着记忆中丫鬟梳头的样子学习者帮他梳,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别处,落在他清晰可见的锁骨上,那凹陷下去的位置,积了一汪浅浅的小水池,随着他的气息微微晃动,该死的诱人……
“嘶——”
容祁突然啧了一声,显然是被她粗糙的手法扯疼了头发,他冷嗤道,“是该说你蠢笨,还是该说你尊贵,从未伺候过人?”
李扶音手指拨弄着他纠缠在一处的发尾,道:“不是我的问题,是你的头发太脏了,我才梳不开。”
“我脏?”
容祁几乎气笑了,突然扭过头来瞪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按进了水里,“孤瞧着你的手也挺脏,不如好好洗洗干净!”
李扶音:“……”
她知道容祁极爱干净,也极在意自己的形象,所以她其实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习惯性地想逗他恼一恼。
胳膊突然浸入温热的水中,李扶音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段不堪回想的记忆,她看着眼前之人在氤氲的水汽中一张一合的红唇,内心开始蠢蠢欲动,诡异地冒出了一个十分离谱的念头。~e~z?k/s,w·.?n~e^t*
不知道三年过去,容祁的身体比之从前,可有变化……
念头方一出现,李扶音还没来得及想更多,手已经不听使唤地伸过去,狠狠摸了一把他的胸肌。
手感一如既往地好,不过肌肉明显比之前更厚了几分!
“你……”
感觉到她肆无忌惮的动作,容祁直接愣了一下,随后猛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顿时恼羞成怒,一把将她的手丢开,怒极反笑道,“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什么?”
李扶音一脸无辜,故作懵懂道,“多谢殿下替我洗手!我的手很干净了,不必再洗了。”
容祁看她装模作样,直接冷笑了一声,咬牙切齿道:“那你要不要把身上也洗一洗?孤可以给你让位置。”
“不,不必了。”李扶音嘴角抽动了一下,如何会听不出来他在讥讽自己,她可不想自寻死路。
容祁继续冷笑,“手感好吗?”
知道他在问什么,李扶音假装没听到,直接转移话题道:“昨日殿下是否捡到一枚香囊,可否将香囊给我……”
“香囊?什么香囊?”见她不答,容祁也懒得计较,直接回过头不再看她,示意她继续梳头,“孤不记得曾收到过谁送的香囊,从来没有。-r¢w/z+w¢w\.*n,e·t_”
李扶音皱起眉头,不知为何,竟然从他的后半句话里,听出了一丝丝幽怨?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容祁在故意戏耍她,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何总是盯着自己不放,明明前世他从未与宋云清有过交集,反而一直追着白惜月不放,这个时候,他分明应该借机与白惜月亲近才是,可他怎么总是有意无意地……撩拨她呢?
当真是古怪!
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容祁还是将她当成了李扶音,之所以不动手杀她,应该是想和从前的她一样,慢慢折磨,慢慢欺负,等玩够了之后再杀。
这可就不太妙了。
李扶音想了想,突然老实交代道:“太子殿下不必装了,我知道你一定看出来了,昨日明德堂的火,是我放的,毒药也是我下的,侯夫人身上的那枚香囊,也是我动的手脚……”
容祁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实话实说,沉默了片刻后,嗓音低沉了几分,喑哑道:“怎么……不装了?”
李扶音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道:“太子殿下慧眼如炬,自是能看出来,我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软弱,我虽然在侯府住了十六年,但祖母与母亲待我并不好,动辄羞辱责罚,用绣花针扎我更是寻常事,我对她们恨之入骨,昨日母亲想利用祖母杀我,我为了活命,也是不得不出手反击。”
听她突然说起从前,容祁的身体微微一僵,周身的气息瞬间便疏冷了下来,方才旖旎的氛围瞬间消散,淡得渗人。
“可我只是一个孤女,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在这侯府里,根本没有人帮我……就连表面上护着我的兄长,其实也不是真心护着我,只是因为他骨子里觉得自己是一个正直之人,不应该对与自己相处了十几年的亲人不管不顾,他越是护着我,便越能证明他是个人品卓然、为人清正的君子。”
李扶音轻轻说着,嘴角牵出一抹讽刺嘲弄的冷笑,“从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只要低调行事,顺着长辈,就能在侯府安安稳稳过下去,可就前些日子,我在宫里跪灵时晕倒,突然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有个人来找……”
容祁并没有打断她的话,可周身的气息却愈发凉了下来,以至于原本浴桶之中温热的水,逐渐不再冒出水汽来。
“梦里那个人告诉我……长公主出殡那日,陛下会遇刺受伤,让我去找国师蔺荀求助,阻止陛下出宫。”李扶音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容祁的变化,兀自说道
,“我照她说的去做了,顺利帮陛下躲过了刺客,国师大人很感激我,便说要帮我,以后遇到了麻烦都可以去找他……”
“对了,还有那日……”
李扶音越说越顺畅,干脆一股脑把容祁可能怀疑自己的点都说了一遍,“那日去密室里救人,我确实如你所想的那般,是去救女官大人鹤染的……因为就在前夜,那人又托梦给我,让我去找鹤染大人说几句话,让她好好活下去,她说如果我不去的话,鹤染可能会自尽,她还说,鹤染是她为数不多放不下的人之一,她不希望她死,更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哪怕她不愿再留在宫里,只要她能活在这世上,她想去哪里都可以……”
“够了!”
容祁突然怒喝了一声,冷冷打断了她。
“太子殿下,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确实不愚蠢……但我……”
“我说够了!”
容祁蓦地加重了语气,压抑着怒火道:“滚出去……立刻给我滚出去!!”